庶子風流

第四百五十章:劫后余生(第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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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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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葉春秋的目光,焦黃中身軀一震,竟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可是后頭卻踩了空,打了個趔趄,顯得狼狽不堪。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卻強作鎮定,勉強站穩,忙是將目光移開,不敢去看葉春秋的眼神。

而這時候,看客們已經開始沸沸揚揚起來:“什么劍王,竟如此無恥,劍斗輸了,竟敢偷襲,這與下三濫有什么分別。”

“天,他讓我輸了二百兩銀子。”

“想不到他竟是這樣的人,若不是狀元公武功高強,只怕早已被他得手,可就一命嗚呼了……”

葉春秋的腳不斷地用勁,直到地上的朱鶴終于身子一震,一下子失去了掙扎,沒有了呼吸。

朱鶴死了。

不知是因為悶氣而死,又或者是因為斷裂的肋骨刺入了五臟而導致,不過這些已和葉春秋沒有了任何關系。

葉春秋移開腳,此時沒有人去責怪他痛下殺手,因為刀劍無眼,劍斗不就是如此嗎?

更何況朱鶴早已輸了,卻非要使用下三濫的手段想要痛下殺手,顯然葉春秋拳腳過激一些,卻也是情有可原。

葉春秋收了腳,幾乎沒有去看地上的朱鶴一眼,在眾目睽睽之下,徐徐走下校臺。

而此時,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朱厚照幾乎要瘋了,他狠狠地用手擰著劉瑾,把劉瑾身上的皮肉抓得烏青,方才壓抑住了心里的激動。

師弟威武啊……

什么北地劍王,不及師弟一根手指頭。

一旁的張鶴齡,已是抽泣得昏死了過去。

那些輸了錢的,竟沒有一個人敢責怪這位‘出神入化’的狀元公,只看到狀元公背著手下了校臺,沒有任何人說話。

他們看到的,只是葉春秋依然保持著謙虛的神色,依舊是如此從容,如此淡然,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喜悅。

他走到哪里,目光就聚焦到了哪里,直到葉春秋慢悠悠的走入人群,于是人群自動的分開一條道路,許多人敬畏的看著這個少年人。

朱厚照看著葉春秋朝自己走來,一下子又激動起來。

呀……他發現了朕了?哎呀呀……朕該怎么和他說話好?師弟威武,師弟雄壯嗎?呀……這樣是不是太過火了,嗯……理應輕描淡寫一些,學他一樣,嗯……勾嘴,抿唇,微笑……

只是,葉春秋卻在距離朱厚照四五丈距離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朱厚照愣了一下,卻見葉春秋走到了一個同樣是圓領衣的人面前。

這個人……是焦黃中。

焦黃中看到葉春秋走到自己跟前,竟是從心底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他自小養尊處優,隨著自己的父親仕途越來越一帆風順,不知多少人想盡辦法巴結著自己,可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卻給了他一種無以倫比的恐懼。

葉春秋站定,臉上帶笑地看著他,足足數息之間。

焦黃中的臉色很不自然,哪里敢去看葉春秋帶笑的眼睛,他手足無措,想要讓身后的兩個侍衛給自己壯膽,可是身后的兩個侍衛竟是束手而立,也是大氣不敢出。

葉春秋依然保持著微笑,卻是突然將手揚起。

焦黃中嚇得想要捂臉,方才葉春秋給朱鶴的幾記巴掌,實在給了他太深的印象。

誰曉得葉春秋雙手一拱,卻是長長作了揖,溫和道:“不料焦同年也在這里,春秋有禮。”

呼……焦黃中長長舒了口氣,只是他的臉色既尷尬又難堪,他只得僵硬地回了個禮:“是啊,來湊個熱鬧,春秋好武藝。”

葉春秋只抿抿嘴,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噢,我想起來了,這位北地劍王和焦同年倒是老相識。”

焦黃中心里咯噔一下,他現在只想逃,可是雙腿卻好像僵住,只是心虛的道:“他……我……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只是……點頭之交,呵……呵呵……一個下賤的武夫,我怎會跟他有深交他,哈哈……春秋言笑了……言笑了,焦家再怎樣,也不會結交什么下九流的。”

“哦。”葉春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朝他一笑,眼睛又看在他的身上,哂然道:“我還以為你們很相熟呢,嗯,若是如此,那就無事了,焦同年,春秋有事,先走一步。”

他旋身,舉步朝著東直門地方向,便徐步而去。

焦黃中竟是產生出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他目不轉睛地目送著葉春秋,直到葉春秋的身影閃身進入了東直門的門洞,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時,卻已是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濕透了。

這時,他才惡狠狠地回眸瞪了身后的兩個侍衛一眼,忍不住嘀咕一句:“飯桶。”便跺腳而去。

等有人到了校臺上,有人驚叫道:“朱先生死了。”

只是這時候,并沒有人過于關心,這位朱先生可把大家坑慘了。在場之人,只怕十有八九都輸了不少錢。

更何況當初下戰書的時候,就已經有人作保,所謂比武決斗,刀劍無眼,有個跌打死傷,也是常有的事,也無人有什么說辭。

不過那位狀元公給大家的震撼實在太大,堂堂劍王,一世英名,在這狀元公面前,竟只是幾巴掌下來,便死于非命,這狀元公小小年紀,文武雙全,實是讓人高山仰止,深不可測啊。

許多人興奮勁還未過去,更多人因為輸錢而懊惱,尤其是壽寧侯和建昌伯這樣豪賭的,那就更是幾乎把近半的家財都搭了進去。

當初說好穩贏的,大家原本是想,既然穩贏,雖然賠率低的令人發指,可投入的基數大,一千兩進去,也能掙五十兩出來,反正撿的錢,權當是天上掉餡餅了。

誰曉得這一下子,卻是一下子輸了個干凈,一下子底朝天了。

張家兩個兄弟,幾乎是兩腿發軟,是被自己的家仆抬著走的。

相較于許多人的痛心,朱厚照卻是還意猶未盡,只是……

他猛地醒悟,他掙錢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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