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帥,軍心可用啊。無彈窗”滿桂佩服的說道,盧象升不愧是飽讀詩書之人,要是他的話,怕是說不出這番激勵士氣的話來,陳繼盛和曹文詔等人也是齊聲贊同,尤其是陳繼盛,他就是遼東本地人,盧象升方才說過的許多慘事他都親身經歷過,如今能有親手為那些死在建奴手中的遼東百姓復仇的機會,他慶幸不已。
“傳令各級軍官約束好下屬,安排好進軍事宜,三日后大軍即刻出發。”盧象升隨即下達命令,滿桂、陳繼盛、曹文詔等人領命下去安排。
三日后,擔任先鋒的陳繼盛率先帶領大軍出城,在他后面是指揮中軍的盧象升和滿桂,曹文詔率領京營殿后,整整十萬威武雄壯的大軍分成數路開出,沿途百姓紛紛夾道歡送,盼望這支軍隊能夠早日為他們的親人復仇、幫他們奪回自己的土地,早日大勝而歸。
陳繼盛滿心期望能夠早點遇到建奴的主力并大敗之,可現實卻讓他失望了,從寧遠到沈陽沿途的各座城寨似乎已經被皇太極所廢棄,這讓他不禁有些著急,要知道如今俞咨皋的水師早就已經抵達皮島,他們用海船運送士兵可要比步行方便多了,要是被他們搶先攻占盛京那可就郁悶了。
還好隨著大軍的深入,沿途城寨總算有了建奴的蹤跡,原來此前城寨中的八旗士兵都被擊中到了此處,試圖合兵一處擋住大明先鋒的腳步,他們不斷用小股騎兵騷擾試圖拖延明軍進軍的速度,焚燒他們的糧草;可惜對此陳繼盛早有防備,但有女真騎兵出現,就是一通火銃打過去,他們根本無法靠近明軍的大隊。
輕松解決這些游騎的騷擾,陳繼盛率軍抵達了建奴的城寨前面,在此駐守的卻是正白旗的多爾袞,在他手下共有兩萬余人馬,倒是和陳繼盛手下的士兵差不多,但論起真實的戰斗力,這些建奴恐怕就差遠了。
皇太極終究沒能說服那些八旗的實力派,果斷放棄盛京城,退回到白山黑水之間去,這些人已經習慣了舒服的生活,再讓他們回到深山老林里捕魚打獵,舍下綾羅綢緞用豬皮裹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們固執的認為此前兩次失敗是因為有大明的皇帝御駕親征,而這次領軍的卻是滿桂、陳繼盛等手下敗將,憑借八旗士兵的勇武,未嘗不能和他們一戰。
此前接連的失敗讓皇太極威望漸漸衰落,他也無法說服這些人按照他的命令行事,所以知道做出兩手準備,一方面他派遣多爾袞等主戰的實力派前去擋住明軍的鋒芒,另一方面他也保存了一些實力交給深受他信任的岳托,將來若是事情不對,岳托就會帶著這些人立刻逃亡,爭取為女真人保存幾分元氣。
“大汗,還是我留在盛京率軍擋住明軍,您帶人北上吧。”岳托苦苦的哀求皇太極收回成命,在他看來這項艱苦的任務他恐怕是無力完成。
“若是朕逃了,誰還愿意留在盛京擋住明軍?”皇太極反問道,但有一線生機他也不愿意留在盛京等死啊,可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卻逼得他不得不留下來,他制止了岳托即將出口的話,“到時候你把布木布泰和葉布舒、碩塞也帶走吧。”
皇太極到現在為止有五個兒子,其中長子豪格已經死在明軍手下,老二洛格和老三洛博會早夭,現在就只剩下五歲的葉布舒和三歲的碩塞,至于后世攻入京城的福臨現在還沒有出生勒;將他二人送走也算是為他保存一絲骨血,布木布泰將養育他們長大成人,皇太極知道布木布泰頗有謀略,相信她有能力保住這倆孩子的性命。
“奴才遵旨,奴才就算豁出命去也會保住兩位小貝勒的安全。”岳托也無話可說,宮靜靜的行了一個禮之后退了出去,開始為逃亡做準備;而皇太極在留在宮中繼續思索拖延明軍的辦法,他現在已經不奢望能夠將明軍擋在盛京城下了,能夠多拖延幾日,讓岳托走得遠遠的就是最大的勝利。
可惜多爾袞似乎還沒有意思到這一點,他站在城上不屑的看著陳繼盛的旗號,“不過是我大金的手下敗將罷了,誰與我取下他的首級?”
此言一出,眾皆喏喏,多爾袞年輕不知道深淺,他手下這幫將領可都是久經沙場之輩,光從明軍的軍容上看就知道這是一根硬骨頭,誰也不愿意將自己的部眾葬送,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人答應。
不等多爾袞生氣,城下的明軍就開始發起了攻擊,陳繼盛將軍中所有的大炮都集中到了南面的城門,展開了猛烈地攻擊,遵化和遼東的一幕再次重演,無數八旗士兵在炮火中哀嚎倒地,多爾袞如果不是被身邊的親衛撲到恐怕也會在這一波的攻擊中受傷。
建奴在城頭雖然也安放有大炮,但那些大炮和明軍的大炮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炮手的素質也是天差地別,沒等他們還擊幾次就被明軍的炮火摧毀,城頭其余的防御設施也是損失慘重。
借著炮火的掩護,明軍很快就突破了城墻的防御攻入城中,和多爾袞的正白旗展開了積累的廝殺,先前他們已經被炮火打散了士氣,再加上如今的明軍已經是今非昔比,而他們最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飽飯了,此消彼長之下建奴很快潰敗,就連多爾袞也死于亂軍之中,大軍北上的第一戰就這樣輕松地獲得了勝利。
在海路,俞咨皋也指揮著水師從皮島出發,來到最靠近盛京的港口登陸,此處并沒有多少建奴防備,他們同樣輕松地一路前行,兩支兵馬很快在盛京城下匯合完畢。
而城中的皇太極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岳托帶著布木布泰和葉布舒、碩塞離開了盛京,皇太極現在只求能夠將盧象升和俞咨皋多擋住幾天,好為他們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