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春風之后,盡管時間有些緊,李悠還是摟著李令月說了一會兒小情話,女人往往在事后喜歡這些,要是完事兒馬上走人或者直接倒頭睡去,會讓她的心情變得極為糟糕,從而影響到倆人之間的關系。
李令月也十分享受這種被人摟在懷里呵護的感覺,對她來說這是和方才顛龍倒鳳差不多美好的事情,可惜明天李悠就要指揮大軍出征了,今晚無論如何也應該回家去陪陪周南和鄭妍兒,所以在享受了一會兒之后她從李悠懷里爬了出來,開始幫他穿衣服,“領兵打仗是你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嘉州這里你放心,有我和姚大師、范先生還有許先生他們在,絕對出不了什么問題,我也會時常去探望南兒妹妹她們,替你照顧好家里。”
“嗯,明日出征之后,今后怕是沒什么機會再回嘉州了。”李悠有些舍不得這個地方,可惜嘉州的地理位置、規模以及歷史都決定了它無法承擔一國之都的責任,“等拿下京城,穩定局勢之后,我就會將朝廷移往京城,這件事也少不了要麻煩令月。”
“嗯,福王那里我會說服他的,不過我與他怎么說都是一家人,而且他這些年也算配合,從無不該有的心思,到時候還望不要讓他沒有好下場。”李令月點頭應道,將朝廷從嘉州遷往京城的事情她也是早就知道了,并且已經和姚廣孝、范蠡、王機他們提前開始了各項準備。
“你的郡主府我會依照原來的樣式修復的,嗯,到時候要專門挖一條地道。”李悠捏了捏她的鼻子調笑道,“還有西園,既然蜀國公主已經不在了,那么從今以后這座園子就歸你所有了,以后若是有空,我就去那邊避暑休養。”
“倒也不用這么惹眼,還有女校的事情郎君也莫要忘了,趁著到時候京中無主的院子還算多的時候挑選幾所寬敞的留給我用。”有人關心的滋味是十分美好的,李令月心中涌起一陣兒甜蜜的感覺,一邊給李悠扣著扣子一邊幻想起到時候和他一起在西園的小橋流水邊相依相偎、長相廝守的場景來。
衣服穿好之后,李令月又打著燈籠將李悠送到門口,目送他登上馬車緩緩離去,一直到馬車的影子消失在街角處許久之后,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房中,這么一別又不知道還要過多久倆人才能再次見面了。
回到家中,周南和鄭妍兒早已準備好飯菜美酒,小李玨見到他過來立刻搖搖擺擺地撲到他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腿“爹爹,爹爹”的叫個不停,李悠樂呵呵地將他提溜起來抱在懷里,走到酒桌邊坐下,“這次出征的時間怕是要比前幾次都要長些,今后一段時間你們可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小玨兒。”
“妾身醒的,愿夫君早日光復京城。”周南和鄭妍兒同時舉杯敬酒,小李玨也學著她們的樣子奶聲奶氣的說著“得勝,光復”之類的話語。
喝完這杯預祝勝利的酒,周南又把話題引到李玨的教育問題上,如今李玨已經兩歲多了,周南又不像李令月一樣對朝廷大事充滿興趣,因此孩子就成了她最大的寄托,此前給李悠說過多次,可都被李悠以孩子年紀還小,再讓他多玩些時間為理由拒絕了,可這次李悠出征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結束,所以這個問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拖了。
“北虜雖然軍力不弱,但和我嘉州軍比起來卻又不算什么了。”李悠對此戰的結果顯得信心滿滿,“最多一兩年的功夫,你們就要隨我一道去京城了,到那時候玨兒方才四歲而已,這時候再開始讀書識字也完全來得及。”
就這個時代來說,四歲開始啟蒙已經算比較早的了,可是看到周南略有不甘心的樣子,李悠又有些不忍,于是只好稍微犧牲一下小李玨的幸福童年了,“不過南兒既然有心,就自己在家中教玨兒讀書識字吧?可玨兒畢竟還小,太過勞累不好,每日最多早晚各教半個時辰的功課,剩下的時間就讓他自己玩去吧。”
“我?”周南有些驚訝,在她看來李玨的身份何等特殊,教授他的責任重大,又豈是自己一個小女子所能承擔的,“妾身德才淺薄,哪里能教得了玨兒,以妾身看還是挑選數名飽學鴻儒來教玨兒的好。”
以周南的想法,由精通經義的周壽來教授李玨再合適不過了,可是為了避嫌她卻不能主動提出,因此只是略微點了下,希望李悠能夠領會她的意思。
“只是啟蒙識字而已,哪用得著勞煩這些大儒,玨兒一向聽你的話,由你教導正合適,只是玨兒年紀還小,倒也不用教什么經義,教會識字認數就行了。”李悠卻沒有想到要像此前大魏的歷代皇帝一樣,用飽學鴻儒來教育自己的后人,儒學的確是比較符合這個時代的學說,但是從哪個角度看待儒學卻是關鍵所在,那些飽學鴻儒在講解經義時莫不在向這些未來的帝王進行潛移默化,希望他們能夠站在這些儒門中人一邊。
但是作為一個帝王卻不能這樣做,他們看待問題的角度應該更高、更為寬廣才行,所以與其讓周壽去教李玨,還不如先讓周南教她一些基礎知識,然后等到了京城再想辦法尋找合適的教育方式。
嗯,別人不說,姚廣孝可是當過朱高熾和朱瞻基兩位皇帝的老師,而且這兩位皇帝日后的表現還都不錯,讓他來教授李玨怎么看也比周壽合適啊。
此事就這么定下,等用過飯之后三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方才各自散去,本來按照李悠的意思最后一天要在周南房里度過,可是周南卻照顧鄭妍兒,將李悠推到了她的房里。
第二日從府中出來,李悠一身戎裝,率領親衛來到嘉州城外,在那里大軍已經整裝待,就等著踐行之后北上收復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