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沒有比暗戀某人數年后表白,然后赫然發現對方也暗戀了自己許久更美好的事情了,李悠心中開出了一朵花兒,高興得只想引吭高歌,可惜這座花園實在是太小了,若是鬧出動靜一會兒就該有人闖進來了,于是他只好走到石桌的另一邊,將李令月緊緊抱在懷中。全文字閱讀
而李令月也是無比順從,將身子斜斜靠在他的懷里,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堅實的胸膛帶來的溫暖和安全感,倆人就這樣沒說一句話一起仰望著空中的滿月,享受著這難得甜蜜和安穩,恨不得一輩子都能如此。
可惜美好的時間都是短暫的,當蠟燭燃盡熄滅的時候,倆人終于意識到李悠也到了該回家去的時候了,太平郡主伸長脖子在李悠嘴角輕輕一吻,“李郎今日先回去吧,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們來日再找地方團聚。”
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呢,這是李悠聽過最動人的話語了,他心中一熱低下頭去緊緊吻住了李令月的紅唇,李令月身子頓時一顫,然后熱情而又生澀地回應起來,倆人的唇舌糾纏在了一起,身子貼的更緊了。
多年的夙愿今日一朝得償,李悠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在這里就將太平郡主拿下,可惜園中吹過的涼風還是讓他清醒過來,這里可不是適合的地方啊,他依依不舍地將手從太平郡主衣領中抽出來,“明日我早些處理完政事,然后去郡主府上拜訪。”
“妾身掃榻相迎。”李令月眼中滿是春意,用濃得化不開的甜蜜語氣回應,她現在一點兒也不羨慕鄭妍兒了。
“令月現在這么出去可不行,還是稍微歇息會兒吧!”李悠回到對面坐下,手指輕輕拂過李令月通紅發燙的面頰,她現在衣衫凌亂,臉上的容妝被汗水和淚水弄得一塌糊涂,縱然是晚上也能被人看出不妥來,還是得好生收拾一下才行。
激情稍微褪去,李悠也漸漸冷靜下來,既然二人之間也已經表明心意,那無論如何也該考慮考慮以后才是,他思索片刻開口問道,“令月今后是如何打算?待我攻入京城就明媒正娶迎令月過門可好?”
說到這里李悠有些愧疚,依照李令月的身份和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決不能和鄭妍兒一般對待,可是自己當初已經迎娶了周南為正妻,日后皇后的位置也必然是她的,現在看來恐怕只有委屈李令月了。
所以他才將迎娶的地點變成了京城,到時候他打算在京城中舉辦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大婚禮,以此來表達自己對太平郡主的愛意的愧疚。嗯,到時候要將西園送給她,讓這里成為只屬于他們倆人的私人花園。
“我若是嫁給了你,可還能像現在一樣擔任官職處理朝政?”李令月的話將李悠拉回現實,她終究不是那種有了愛情就等于擁有了一切的女子,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夠讓李悠如此牽掛,可是現在這似乎卻成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障礙。
“我雖然不反對女子為官,但那應該是因與她的才華與能力,而不是出身何等高門大戶亦或是嫁給了何等人物,郡主的政才固然勝過朝堂上大多數官員,但若是嫁給我之后繼續入朝為官,恐怕會被人傳為因人成事,日后若是有人想憑此效仿,對國事可謂有害無益。”李悠斟酌半天答道。
李令月固然是因為自己的才華才獲得了如今的地位,但是如果光明正大嫁給自己,以后怕是有人少不了會傳說她和自己早有私情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將來新皇登基后要是頂不住枕頭風將一個完全沒有能力的女子放到朝堂上來,這對局勢的穩定可是大大不利。
李令月聞言并未露出驚訝之色,看得出來她對李悠的回答早有心理準備,想到她此前為嘉州做出的種種,李悠頗為不忍,思慮片刻后繼續說道,“令月,你若是依舊想建功立業,日后在后宮中仍然有大展拳腳的機會,不如......”按照李悠的想法,周南是個恬淡的性子,以后宮中的事物怕是要李令月多出一份力了,這樣也可以不辜負她的才華。
可是不等李悠說完,李令月就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此事休要再提,我豈是困局宮中與那些小女子勾心斗角之輩?”她對宮斗根本沒有興趣,“既然如此,那這婚事不要也罷。”
“令月!”李悠坐直了身子,伸出手來緊緊握著李令月的雙手,好不容易倆人都表明了心跡,卻沒想到卡在了這里。
“哈哈,我李令月豈是那種將鳳冠霞帔看得如此重的女子?”李令月抬起下巴,滿身的自負和不屑,“你我既然兩情相悅,又何須顧忌這般俗套?自今以后我李令月終生不談嫁娶,只在府中給你留個位置,你若是想來我自掃榻相迎,你若是不來,那我就依舊做我的臣子。”
李令月這番話可謂是驚世駭俗,如今的女子莫不將婚姻堪稱天大的事情,修習女紅、鉆研儀容,日日向月老祈禱莫不是為了嫁個好男人,但李令月卻完全顛覆了這種想法,她竟是將事業看得比婚姻還要重要。
對此李悠一面暗含愧疚,一面佩服不已,像她這般獨立自主的女子的確天下罕有,方才的話不僅沒讓他感到不快,反而越發的喜愛眼前這位特立獨行的女子了。
李悠側過身子將李令月攬入懷中,他知道想要讓李令月和鄭妍兒一樣留在宮中是不可能了,不過倆人依然可以長相廝守,只是不能被人知曉而已,這對他倆來說都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反正這本來就是他倆的事情,又何須別人的認可?
“此后我定不會辜負令月的情意。”思慮萬千最終化為一句斬釘截鐵的話,李令月聽聞之后問問點頭,將頭埋在了李悠的胸口上。
摟著李令月,李悠卻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看來拿下京城,重修郡主府的時候得多挖一條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