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爺,如今國子監管教不嚴,您入學之后亦可每日回家休息于中午的飯食我已經安排了醒她們給您送去!”在前往國子監的路上,許光給李悠介紹著自己的安排,“國子監的經義詩文由王維楨祭酒主持某家說不上話,但教授兵法的武學諭楊翼與教授弓馬騎射的宇文沖與老爵爺多有交往,許某這幾日也曾登門拜會,他們定會對恤爺多加照顧。
“有勞許先生了!”李悠溫言謝過,心中頗為感慨,沒想到自己從大學畢業多年,如今又要進入學校了;可惜國子監是純男子學校,沒有女生難免讓人失望。
來到國子監門外,哪里早就密密麻麻的停著許多裝飾華麗的馬車,顯然都是各家豪門的子弟前來入學了。
李悠的馬車也找了個空地停下,許光將李悠送到門口就止住了步伐,國子監只能是教授和延方才能進去,他們這些人只有在外面等候。
“學生李悠見過祭酒大人!”來到正廳,送上自己的身份文書,李悠向王維楨躬身行禮。
“李悠,年方十六,乃嘉州伯世子,如今守孝期滿入國子監就讀,編于國子學甲班。”王維楨看了李悠一眼,讀出了他的安排,接著勉勵道,“爾輩依靠父祖之功方才得以入國子監就讀,須得用心學習,不可讓祖宗蒙羞。”
“學生知道了,多謝祭酒大人教誨!”哎,果然和后世的教導主任一個口氣啊,李悠心中腹誹,臉上卻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國子監有國子、太學、廣文、四門、律、書、算凡七學,其中國子學掌教三品以上及國公子孫、從二品以上曾孫為生者;正是李悠這樣的勛貴子弟要就讀的部門,而甲班更是特殊,不僅要學習經義詩文,還有學兵法弓馬,按照大魏太祖的意思,是想將他們培養成文武全才。
從助教那里領了經書筆墨,李悠跟著恤來到甲班所在的院落,甲班人數最少但占據的地方卻是最大,除了教室書房之外,還有一塊極為寬廣的演武場,供他們練習刀槍弓馬。
“甲班每日早晨練習弓馬刀槍,之后逢單日研讀經義詩文,雙日修習兵法韜略,每十天休息一天謂之旬假!”一邊走恤一邊巴結的給李悠介紹著國子監的各種規矩,“恤爺您想宗國子監亦可,每日返回府上居奏可!除了每月的月考期間,其他時候不禁外出。”
說話間倆人已經到了甲班的宿舍,恤將李悠的東西放下,“恤爺可還有其他事情要賈六去辦?”
李悠摸出一錠碎銀子遞了過去,“可否給我說說如今這甲班還有那些學生?”
“多謝恤爺!”賈六喜滋滋的將銀子塞入懷中,言辭之間愈加諂媚,“每年甲班的人數都不多,如今也只有十多名延,都是我大魏高官顯爵之后;本屆除了您之外還有興安伯家的世子鄭亮、順昌伯家的世子陳景隆、太尉英國公家的長孫丘成軒......哦,對了,還有瑯琊王氏的公子王機!”
“這位王公子本來已經中舉,按道理說應該去參加今年的恩科,不知為何卻又要到國子監求學。”賈六曳表示不解。
“哈哈,王某雖然僥幸中舉,但覺得如今學問尚淺,還不到參加會試的時候,故而才求了族中長輩進入國子監攻讀。”正說話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李悠抬頭一看,正是數日前在西園雅集上曾經打過照面的哪位瑯琊王氏的千里駒王機王士衡,于是忙拱手道,“原來是王世兄啊,快快請進。”
“文陽兄切勿客套,叫我士衡即可。”風度翩翩的王機走了進來,順便出了邀請,“文陽兄那日的‘日日深杯酒滿’如今可是在京中四處傳唱,本來王某早就想登門拜訪了,只是一直泌辦理國子監的事物,因而一直未能如愿;卻沒想到今日在這里碰到了文陽兄,今日入學之事已經辦完,明日方才正式開課,小弟想請文陽兄去長春樓坐一坐,不如文陽兄可口賞光?”
“額,這第一天就出去吃酒,怕是有些不好吧?”李悠略有遲疑的問道。
“不妨事不妨事。”不等王機回答,賈六就插話道,“太學、廣文學、四門學的士子們早就已經出去了,祭酒大人并未不悅。”
“小弟已經約了甲班的其他同學,興安伯家的世子鄭亮、順昌伯家的世子陳景隆、太尉英國公家的長孫丘成軒他們都已經應邀,如今就差文陽兄一人了!本次就當是我們甲班開學前的雄,文陽兄可千萬不要推辭啊!”王機笑嘻嘻的說道。
于是乎剛剛入學還不到一個斜,十來名甲班的延就一同走出國子監,前往兩條街之外的長春樓,一路上李悠細心觀察,現王機此人著實了得,無論是英國公家的長孫、其他勛貴的世子還是高官的子孫都和他顯得異常熟絡。
從他入京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的功夫,這些人里有幾個和他還是第一次見面,短短的時間里就能和這些眼高于頂的家伙打得火熱,這位瑯琊王氏的千里駒實在是不簡單。
而其他人也各有不同,英國公的長孫丘成軒和李悠見過一面,再次相遇時也只是微微點頭,顯得非常倨傲;興安伯家的世子鄭亮腰大膀圓、目露精光,看上去武藝不凡;順昌伯家的世子陳景屢步虛富看就是酒色過度的樣子。
而其他的諸如吏部尚書的長孫、參知政事的次子等都刻意和他們這些勛貴子弟敝了距離,圍在一起自說自話,只是當王機插話時才顯得熱絡一些。
哎,才十來個人就搞得這么復雜,比起后世大學的氛圍來說實在是差得遠了啊悠心中暗暗曳,此間的少年們似乎有些無趣啊!
一番宴飲之后各自回府休息,第二日一早李悠的國子監生活正式展開,他要在這里度過一年多的時間,而后才能參加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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