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元和信長沖出上師殿實屬僥幸,而且信長再無那種傲慢自信。親身感受到了那種可怕的控制力,他現在不得不承認如今面臨的巨大危險。所以,逃吧!
根據一般的規律,距離越遠就越是難以被控制,就算尸皇鏡也不應該例外,所以只要距離夠遠就行。
而且呢,現在大家的基本目標已經完成了——找到當初那段歷史,尋找到退魔院的黑暗證據,除掉星海上師……這些目標全都實現,雖然最后那條是鈴木蝶衣幫助實現的。除此之外,還額外多殺死了兩大明王極其僵尸,已經非常不錯了吧。
最重要的是,陳太元已經通過中島打探到了新人類組織新總部的大體方位,這也是當初最重要的目標之一。而且當時只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態度,試圖拷問星海上師呢,沒想到提前從中島口中得到答案。
再假如知道劍舞在上面會殺那么多的妖僧和僵尸,甚至斬殺退魔院二把手星河上師,那么這次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
所以陳太元和信長現在正瘋狂奔突,先是跑到了正中的尸皇殿,而后沿著中心大道直奔來時那個螺旋通道出入口。只要上了那螺旋通道,在上面一路向上平推就是了。雖然肯定會遇到很多對手,但陳太元認為沒人可以阻擋他和信長的聯手。
比較可樂的是,那七個羅漢竟然不自覺地充當了陳太元他們的掩護者。因為這七個家伙逃出來的晚,而且還傻乎乎地試圖糾集自己的僵尸去和鈴木蝶衣對抗,于是多少阻滯了鈴木蝶衣和她那些僵尸的速度。
只不過抵抗是無用的,反倒無端端為鈴木蝶衣輸送了大量兵力。因為在尸皇鏡的幫助下,七羅漢手下的28個僵尸除了亂戰之中被殺的幾個,絕大部分都被鈴木蝶衣收服。偏偏鈴木蝶衣還是那么輕松從容,駕馭命令那些僵尸也同樣沒有問題,這可真是日了狗了,還怎么打啊。別人越打越少,她的兵力卻越打越多。
最終七個羅漢沒一個能活,好幾個還都是被自己的僵尸給殺死。至此,整個衍歷寺退魔院的兩大上師、四大明王、四大金剛和八大羅漢,除了鈴木蝶衣本人和被擒的星河上師之外已經全部死絕!
可以說,是兩個女人造成了今天的情況——山外的劍舞,山內的鈴木蝶衣。
此時的鈴木蝶衣已經幾近瘋狂,統率著越來越龐大的僵尸兵團浩浩蕩蕩追殺陳太元。其實追殺不是目的,她主要是是想得到信長。她非常清楚在僵尸戰斗這一點上必須做到寧缺毋濫,一個信長比她手中四個勉強達到秦級的僵尸都更加珍貴。
而陳太元和信長已經沖到了通道口,不顧一切沿著通道瘋狂向上跑,一溜煙兒就跑過了當初遇到鈴木蝶衣的位置,也就是鈴木蝶衣那個弟子的石窟。只不過再往上就難以保持那么快的速度了,因為前面好多人正在通道圍欄上向下看。
剛才陳太元他們誅殺兩大明王所引發的混亂,此時依舊被人猜測著。當然后來在上師殿所爆發出更加驚人的吵鬧聲,更是讓退魔院所有弟子都為之震驚的事情,一個個站在通道上探頭探腦。
所以當他們看到陳太元和信長風一般跑上來的時候,一開始還有點不知所措,后來的人就開始察覺不對勁了——媽蛋,兩個尸怪跑得跟跑車一樣快,這是啥啊。所以,有人開始要求陳太元停下。
鬼才停下呢!你們要是不管不問,老子從你們身邊沖過去就是了,當然也可能把你們撞到下面,最好是躲進石窟里。而現在竟然要阻擋我們,那就是找死。
于是信長的長刀抽出,開始一場瘋狂無比的絕殺!
自下而上,一路向上平推,殺人殺僵的速度前所未有。最可怕的是,信長在前面如坦克一般猛烈推進,陳太元則在后面悄悄射出飛針,精準刺殺所有試圖作梗的妖僧。
如此一來,這條狹長的通道上邊開始慘叫連連,不管是妖僧還是僵尸,大腦袋一顆顆墜地。要么沿著通道山路嘰里咕嚕滾下去,要么直接墜入了旁邊的懸崖之下,跌落“井底”。隨著高度不斷提升,有的大腦袋跌落下去直接摔碎瓢,更加慘不忍睹。
只可惜這里太過于昏暗,離遠一點就看不真切。所以就算信長和陳太元大發神威如神魔臨世,可是前面的妖僧并不能清楚的看到。于是,依舊有妖僧帶著僵尸試圖阻擋,那么也就不停有頭顱嘩啦啦墜落。
而且一路斬殺的同時,陳太元一邊用島國語大聲喊道:“歡喜明王造反,奪取了神器尸皇鏡,殺了星海上師、大威明王、忿怒明王和所有羅漢!她已經瘋了,大家一定要努力阻止她啊!”
連續喊了好幾次,在這個高不過幾百米的深洞里面蕩漾回旋,應該所有人都聽到了。
而鈴木蝶衣則在下方怒吼:“一派胡言,都是你陳太元干的好事!所有人聽令,殺死陳太元者有賞,縱敵逃竄者殺無赦!”
我勒個去,雙方竟然展開了相互抹黑的宣傳戰了。但是不管誰是兇手,但大家至少相信那一個個大人物確實是死絕了!
人心頓時崩潰,所有的妖僧已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有的干脆躲進自己的石窟里不敢出來了,這反倒有點免除了陳太元的麻煩。
只不過后面鈴木蝶衣的追擊速度也夠快的,宛如潮水般沿著通道向上涌。黑色的僵尸潮已經湊集了不下百頭——凡是路過的石窟里,所有高等一點的僵尸都被鈴木蝶衣無情奪取,而那些妖僧們也只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敢言。
眼看著這幫兇殘的僵尸潮距離不遠了,但陳太元和信長也已經跑了很遠,三圈半的螺旋通道已經跑了足足三圈兒,三百米的垂直高度也已經上升到了兩百五十米以上。只要能沖出去,應該就沒多大問題了吧。
可就在陳太元和信長殺得起興的時候,最大的一幫敵人出現了。就算殺人如麻的信長看到這一幕也禁不住手腕子發軟,媽個蛋啊,這可怎么殺才行啊,人山人海殺得過來嗎?不,是尸山尸海啊!
前面這是……四五十個僵尸?媽蛋,數不清了。其實最可怕的并不是數量,而是這些僵尸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并非一盤散沙。
要是背后有人操縱這么多的僵尸,那可真的不好對付了。真是的,眼看著就已經要抵達上面的洞口,哪知道竟然遇到了這么可怕的對手。
但就在陳太元和信長感到吃驚的時候,一道聲音在那群僵尸背后傳了過來,頓時把陳太元樂懷了——
“傻子還不趕緊過來,愣著干嘛!”
是劍舞!哈哈,我勒個去啊,這些僵尸竟然都聽劍舞的?神了啊!陳太元一直擔心劍舞在外面是不是安全呢,哪知道人家劍舞竟然混得風生水起,還有精力下來幫助他呢。
那些僵尸自覺讓出一條單人可以通過的小道兒,讓陳太元和信長擠了過去。剎那間,陳太元覺得安全了!
是啊,哪怕打不過鈴木蝶衣,但憑著這么多僵尸在狹窄的盤旋通道上堵著,都能有足夠寬松的時間撤離。
幾乎是死里逃生的陳太元忍不住爆喜的情緒,抱住劍舞就是一記猛親,結果肚子上卻被劍舞的粉拳捶了一記。
“瘋什么呢,敢對師姐不尊重,找打。”劍舞說是這樣,但看得出實際上沒有絲毫生氣,或許只是因為矜持。
陳太元笑著揉了揉肚子,但清醒過來還在回味著剛才的那一記熱吻。事實上當初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哼,比這更深入的吻都有過。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陳太元反倒覺得現在這淺淺的一吻更難得、更值得自己珍惜。
或許人就是這樣的賤骨頭,總是認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退后點,下面的追兵……我的天,他們是怎么做到的?這么多的僵尸,集團軍進攻啊!”劍舞險些瘋了。本以為自己能趕羊般攆著四十多個僵尸下來就挺牛了,沒想到下面烏泱烏泱的更可怕。
“尸皇鏡,是尸皇鏡!”星河上師的聲音有點顫抖,“打不得,咱們趕緊走吧,伏魔杵完全不是尸皇鏡的對手,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未必!”陳太元看了看雙方的距離,說,“鈴木蝶衣在百名僵尸的最后嘛,距離我們這幾十個僵尸太遠,而且亂戰之中分不清敵我,所以控制這四十多頭僵尸也不是很容易的。咱們能堅持多久就算多久,管他呢。”
星河上師心疼得腿肚子抽筋:“那么……那么退魔院的基業就毀于一旦了,留點種子吧,我退魔院五百年傳承……啊……”
大光腦袋上被拍了一記,傳承你妹啊,必須給我戰斗到最后一刻,殺到最后一個僵尸才好呢。
所以讓星河上師對四十多個僵尸下達了指令——將下面上來的僵尸全部殺死,一個不留。很顯然,兩大批僵尸要展開一場恐怖的尸海對決。
好吧,你們就在這里送死吧,我們閃人。陳太元隨即和劍舞、信長一起往上沖,當然上面的路一個人都沒有,剛才全被劍舞給收拾了。要不然,劍舞哪來那么多的僵尸啊。而且在跑路的時候,顯然要繼續挾持著星河上師。
終于跑到了山門之外那個平臺上,一出來就是清新的空氣,陳太元一屁股坐下幾乎不想起來,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氣息。這夜風好美好甜,比下面那充斥著尸氣的環境好多啦。
而就在此時,劍舞的那個電話響了,竟然是中島這孫子打來的,而且帶著哭腔:“陳先生千萬不要引爆手表,千萬不要,拜托了啊。在下還是很有點價值的,希望咱們可以商量商量。”
我勒個去,竟然險些把這家伙的事情給忘了。不過他現在還落在“井底”空間的最下面呢,陳太元又不能下去把你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