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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絕對。
芮嬈努力壓制著身體里熊熊蒸發的怒氣,吸氣再吸氣,努力告訴自己,傷殘人士,他如今是個傷殘人士,她一定要保持修養,修養。
“霍毅謙,你這是趁火打劫,不覺得很卑鄙嗎?”
雖然她不知道他,這個男人為什么總是一副非她不可的樣子,但是她的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他就是在趁著這件事情,想要跟她糾纏不清。
至于她哪兒來的自信,鬼知道啊!
霍毅謙挑眉看向芮嬈,微微蹙眉,一副受害者無辜的樣子,眨巴眨巴眼睛,拖長了尾音,說,“哦——是嗎?可我怎么覺得,我只是在行駛一個受害者的權利?芮嬈,是你說的,要對我負責。”
“你這是強詞奪理!”她氣的跳腳,雙頰爆紅,雙手叉腰怒瞪男人的樣子,讓人瞬間莞爾。
霍毅謙壓下嘴角的笑意,瞇著眼睛看向她,悠悠地回答說,“我以為你說會對我負責任,是自愿的,看來不是是我唐突了,自主主張嚇到了你,如今受傷,也是活該。”他忽然松了口,眉宇間難掩失望的神色,低頭將跟前的杯子推開,“既然如此,那我就收回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我以為,看在我們這么熟的份上,即便我不是你所傷,如今我提了這個要求,你也會幫我的。”他說完掃了她一眼,故意長長地嘆了口氣。
“是我強人所難了。很晚了,你去休息吧。至于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芮嬈嘴里所有罵人的話到了嘴邊,還沒罵出來,就全部偃旗息鼓,戛然而止了。
她沒想到他會這么這么說。
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空氣里窒息一般沉默了幾分鐘。
芮嬈再次看向男人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起身站了起來,“芮嬈,時間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剛說完,身體沒來由的晃了兩下,下意識就抬手想要尋找依靠。
芮嬈一驚,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你小心。”她想起方睿走之前說過的話,因為黑暗里動作不小的撞擊,他有些腦震蕩,心里又是一緊,另一只手也跟過來扶住他,“你還在觀察期,沒事不要起猛,我扶你到床上去休息。”
他沒有拒絕。
往前走的時候,壓在芮嬈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芮嬈只覺得吃力,男人的身體大部分的重量已經靠了過來。她側眼去看,見他微微閉著眼睛,眉頭緊鎖,真的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伸手將他又攬緊幾分,低聲說了句,“小心點。”
到床邊不過短短的一段路,兩個人卻走的格外吃力,尤其是芮嬈,額頭上和手心上,出了厚厚的一層汗。
扶住他躺下,她彎腰將枕頭幫他放好,拉過被子蓋上,男人連話都沒說,直接閉上眼睛,好像是睡了。
芮嬈又站不住了。
她跑去關了房間里的水晶吊燈,開了床頭的小燈,來回繞著霍毅謙的床走了好幾遍,眼看著男人雙眼緊閉,馬上就要睡著了,她終于按耐不住開了口,“霍毅謙,那個......”
霍毅謙聞言睜開眼睛,“嗯?”那聲音,幾乎是用鼻音回答的。
芮嬈支支吾吾地開口說,“我可以......照顧你......畢竟你受傷,是因為我。”
倒不是因為她的同情心泛濫,而是他的傷口確實是因為她而來。而且一開始,他對她的初衷也是好的。如果不是因為停電,他擔心她膽子小會出什么事情,沒有中途繞回來,可能就不會受傷了。
至于他說的,他是公眾人物,曝光之后會發生的那些事情,她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也畢竟不希望她因為他出現在公共媒體里,和他捆綁在一起。
對,她就是這么想的。
說過要負責,就負責照顧他好了,反正他自己也說了,一旦傷好了,就彼此都相安無事了。
芮嬈這么天真地想著。
霍毅謙幾不可見勾勾唇,完了恢復一本正經的淡然神色,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想好了嗎?我說過的,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不為難。”她不情不愿地回答。
“我可以自己找個地方,找特護,或者用家里的傭人,不用這么麻煩。”
“我可以的。特工和傭人,也未必會照顧得好你。”
“養傷期間,我也會有很多工作,除了衣食住行需要照顧,可能還有別的事情需要麻煩。”
“我不怕麻煩,送文件之類的,我也可以。”
“我比較挑食。”
“我的廚藝還可以。”
“我......”
“霍毅謙,你夠了!”芮嬈忍無可忍地抬頭怒吼,對于男人簡直忍耐到了極點,馬上就要瀕臨爆發,她附身上前,氣勢洶洶地揪住男人的衣領,惡狠狠地吼,“我已經答應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男人,她好想抽、死、他!
結果下一秒,霍毅謙忽然抬手捂住頭,眉頭緊皺,低低的喊了聲,“頭暈。”
芮嬈嚇了一跳,趕緊松開手,又抬手托著他的上半身,急急忙忙讓他往下靠,“你慢點,趕緊躺著,我......我輕點。”
霍毅謙被伺候的舒服了,終于呼出一口氣,睜開眼睛看向芮嬈,“我沒事,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芮嬈:“......”
被男人忽悠的有些遲鈍的大腦上下左右轉了一圈,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又亂糟糟地不愿意想了。彼此沉默了會兒,芮嬈有些猶豫地又開了口。
“霍毅謙,我雖然答應你,但我是個學生,一天里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所以,沒有辦法一直跟你呆著。所以......”話沒說完,就被霍毅謙開口打斷。
“沒關系,你是學生,自然學業為重。”
芮嬈點點頭,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又說。
“還有,我阿御哥剛做了手術,又在這里養傷,我隔一天都要過來這邊看他。”
“這里的環境很好,我養傷期間,也會偶爾過來,到時候可以一起,也方便你照顧我。”
“接下來的頭兩天,我會有一些私事要處理,可能要占用一天的時間,所以......”
“我等你。”
芮嬈抬起頭,就著房間里并不算明亮的光線,看向床上的男人。他依然是剛才的姿勢,臉上還是淡然平靜地表情。看她總是有種錯覺,在前一刻,這個男人在笑。
而且,跟這個男人達成協議之后,她才后知后覺地,有種自己把自己帶進這個男人挖好的坑里的感覺。
可看他的樣子,又著實不像。
難道,她想多了?
第二天,景柯良一早就做游艇過來了小村。
先是被溫承御和蘇江沅使喚著到了霍毅謙的房間,查看他的傷勢,然后才是溫承御的。
一邊檢查傷口,景柯良一邊抬眼掃了眼旁邊一直正襟危坐的蘇江沅,不由的好笑,“江沅妹紙,最危險的手術已經過去了,你這么嚴肅的表情,會讓我對自己的醫術產生懷疑。”
蘇江沅一直盯著溫承御,滿腦子都是溫承臉上的傷口,沒顧忌太多,脫口就說,“我只是在擔心,他的傷口會不會有裂開的地方。”
倒不是她懷疑景柯良的醫術,實在是昨晚那個男人把自己壓在床上,折騰的厲害。起初她還信以為真,以為他也就是過過癮,折騰一遍也就夠了。可后來干柴烈火,把溫少爺的理智全都燒沒了。一次兩次做完,他甚至附身低頭,直接拉開她的雙腿就......
蘇江沅下意識扭開臉,不敢再接著想。
實在,太丟臉了!
景柯良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滿臉的不以為然,“小江沅,只要不是故意,術后出現問題這種事兒,從來不會出現在我的字典里。除非啊,這家伙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偷偷拉著你做壞事。不過他的傷口,做那種事兒,著實是存在難度的,所以......”話沒說完,曖昧地瞥了蘇江沅一眼。
“我猜他也不會......”
蘇江沅“做賊心虛”,兩側的臉頰“轟”的一聲就是燒了起來。
景柯良話說了一半,一頓,看著蘇江沅的表情嘴巴一張,腦袋里“叮”的一聲瞬間頓悟,“我去,你們這也太饑渴了!剛下了手術,居然就做這么有難度的事情?”
蘇江沅感覺椅子上像是放了釘子似的,整個人都坐不住,雙頰滾燙的幾乎要燒起來,迎著景柯良的目光,扶著椅子就站了起來,怨懟地瞪了溫承御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外沖。
“我去看看廚房中午做什么?”
溫承御眼見小妻子急忙逃走,神色帶著難看,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景柯良的后腦勺上,“你丫給老紙閉嘴!”轉頭又去喊自己的小妻子,“蘇蘇......”
景柯良抱著頭哀嚎起來,“我x我x!我是天使啊,我是來給你們送世界上最美好的消息的天使啊,你怎么可以對我這樣!”
溫承御和蘇江沅同時扭頭看向景柯良。
“什么?”
“什么好消息?”
景柯良胸一挺,一臉傲嬌地說,“求我啊,你們快來求我啊!”
溫承御又是一巴掌過去,“你丫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