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蘇江沅點頭,“嗯哼。”
溫承御瞇著眼睛,一邊勾起嘴角,一手將她扯進懷里,鋪天蓋地的吻頃刻間落了下來,“這樣才是獎勵。”
“唔......”
得知蘇江沅提前出院,林歆兒夫妻兩個早早地就在林歆兒的餐館里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說是要正式請蘇江沅吃飯。蘇江沅和溫承御都很珍惜著偷來的時光,由溫承御出面,很是婉轉地拒絕了林歆兒的邀請。誰知林歆兒很堅持,最后還是以結婚的時候,蘇江沅前來參加她的婚禮為安撫,她才算消停。
溫承御剛掛了電話,霍毅淳派來的人就到了。
說是為了給他們充足的相處時間,出院手續和其他的事情,霍毅淳一早就安排了人手。
蘇江沅正感念霍毅淳夫妻的細心,溫承御已經走過來,在她臉頰上捏了捏,“發什么呆,身份證拿來!”
蘇江沅呆滯地點了點頭,低頭掏身份證的時候,臉色有點白。
昨天她發生車禍,入院手續什么的,她不知道是怎么辦理的,更不知道有沒有人動過她的身份證。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壓根有些不確定,包包里錢夾中的身份證,到底是“蘇江沅”還是“明蘇蘇。”
蘇江沅不由得懊惱自己的大意,居然忘記將出國時候老衛給她辦理的另外一個身份證給收起來了。
見她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溫承御擰了擰眉頭,“蘇蘇?”
蘇江沅這才回神似的“哦”了一聲,將身份證緩緩拿出來,急急忙忙就要確認上頭的名字。結果溫承御比她更快,直接伸手將東西拿走了。
蘇江沅心里一緊,想阻止已經來不及,撲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男人嘴角掛著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很是玩味地摩挲著下巴,對著她的身份證照片研究了一番,“嗯......十八歲,跟明蘇蘇小姐比起來,我似乎確實有些顯老。”
說完還抬頭看了一眼蘇江沅,尾音揚長問了句,“噢?”
蘇江沅順勢低頭飛快看了一眼,眼見到上頭的“明蘇蘇”幾個字,一顆心頓時落了地,這才有了開玩笑的心思,“所以說溫先生你賺了哦。以后有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妞兒陪著你,日子多美好啊。”
只有她自己知道,當未知的身份擺在溫承御跟前的時候,她的內心經歷了怎樣從黑暗到光明的過程。
溫承御勾著笑,一手將身份證遞給來辦理手續的人,一手捏了捏她的臉,說,“不知羞。”
蘇江沅就這么一路被溫承御半是抱著半是攬著出了醫院。
到了門醫院大門口,一輛黑色悍馬正大刺刺地停在路邊上,年輕的司機看到溫承御,幾個快步走了上來,恭敬地欠了欠身,“溫先生你好,是霍先生派我來的。”
話音落,溫承御口袋里的手機“滴”地進了一條消息,打開一看,是林歆兒的,“蘇蘇腿腳不方便,車子借給你開。”
男人將手里的鑰匙遞了過來,溫承御順手拿過,男人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蘇江沅一頭霧水,“給我們的?”
溫承御應了一聲,算是應答,彎腰將蘇江沅打橫抱起,一手開了車門,將她小心放進車子里,這才繞過車子到了駕駛座。
蘇江沅看著男人熟練地打開車門坐進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林歆兒姐。”
說完就勾起嘴角笑了,“歆兒姐真的是我見過所有女人中,最貼心和最細心的人了。”她說著,笑著調侃溫承御,“溫先生,你當初沒看上她,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男人扭頭睨了她一眼,“蘇蘇小姐的意思是,你對我來說,是個火坑?”
蘇江沅僵著臉,眉頭皺成一團,“我是賜給你幸福前程的女神。”
溫承御忍著笑,胸膛發出近乎震顫的聲音。
蘇江沅鼓著腮幫子,恬不知恥地繼續說,“我能讓你脫離苦海,獲得幸福。所以你應該慶幸,你最終的那個人,是我。”
小丫頭這臉皮,果真是以風的速度在增厚。
“嗯,我應該謝謝蘇蘇小姐。”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片刻后,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問,“想去哪兒?”
這下子倒是問到蘇江沅了。
她一開始只顧著想要好好享受兩個人的美好時光,卻壓根忘了對這些時間做安排。而且現在是在安城,她對這個城市,壓根就不熟。
蘇江沅不僅有些懊惱,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溫承御,“你對安城熟悉嗎?我來的時候不多。”
因為寧之旋的家在這里,所以她以前也都是來過的。
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假期里,由爺爺帶著來,那會兒下了飛機,就有專人直接接到寧家,再然后,就是很多集體活動。
她對這個城市的了解,屈指可數。
溫承御倒是點了點頭,“還可以。”
蕭儒橋所在的蕭家,是安城大家。
當年母親去世的時候,他熬過了母親的葬禮,然后在最后打了通電話給蕭儒橋。
后來,十五歲的溫承御直接開了家里的車子,連夜從衛家開車,途徑高速,在路上獨自開了將近十個小時的車子,才到了安城。
蕭儒橋來接的他。
知道他心情不好,噪雜的環境自然也去不了,所以索性等入了夜,直接帶他上了山。
那一晚上,他在山上坐了一晚上,想了很多事,也順道看了風景。
從回憶里抽出,溫承御側過身看向身邊女孩恬靜的臉,柔聲問,“有沒有興趣上山?”
蘇江沅一愣,“上山做什么?”
“看星星,等日出。”
辛城,衛家。
正午時分,衛閩用完餐,正坐在花園里翻看最新一季的財經雜志。不遠處,老衛一路急匆匆地奔了過來,還沒到身邊,就急急地喊了起來,“少爺!”
衛閩看出他有急事,放了雜志抬頭看他,“怎么了?”
老衛的臉色難看,神色凝重地看著衛閩,將手里的一沓照片遞了過去,“今天下午手下的人送來的,她回辛城了。”
衛閩握住雜志的手一抖,厲聲問道,“在哪兒?回來做什么?”
老衛眼看衛閩的臉色不好,可事情緊急,也不敢耽擱,“在維家酒店。手下的人說,她下午就到了辛城,而且還說要見你。如果不是我攔著,恐怕這會兒已經到衛家來了。”說完急匆匆看向衛閩,“少爺,老爺當年放過話。可以放過她,但絕對不允許她再踏上辛城半步,如今這......”
老衛話沒說完,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一個破壞了衛閩婚姻,甚至間接害死他妻子,溫承御母親的女人,衛家老爺子怎么可能會放著不管?如果不是衛閩當年多情或者說是濫情求了情,怕是這女人最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居然還敢回來!
衛閩反倒是冷靜了下來,瞇著眼睛沉默了會兒,冷靜回答老衛,“她不會來這里。”
沒人會主動送上門來被收拾,那女人不過就是虛張聲勢一下罷了,“她不過是想用這個方式,讓我去見她。”
老衛一聽就變了臉,“少爺,那怎么行?!”
當年的事情已經讓兩對父子感情破裂,如今好不容易老爺子愿意原諒衛閩,怎么能讓那個女人再度見到少爺!
衛閩輕輕搖了搖頭,“這輩子,我都會不見她。”到死都不會。
人可以犯錯一次兩次,但不能一直犯錯。
而且,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夠大了。
老衛退到一邊,雖然放了心,卻沒敢再說話。
衛閩沉思半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抬頭看向老衛,厲聲問,“老衛,你跟我說實話,上次我讓你辦的事情,做了嗎?”
老衛一愣,臉上當即一緊。
衛閩所說的上次,就是在老爺子需要換腎,而蘇江沅主動提出要到國外去找溫承御的那次。也正是因為蘇江沅,他們才偶然間得知那個女人也在德國。溫承御期間有一次被偷襲,衛閩和老衛都同時懷疑是那個女人所為,可到底沒有證據。
而衛閩,始終還惦記著當年他睡過那個女人好幾年的情分,一直手下留情。
當時衛閩為了讓那個女人消停,給了他一組家中儲存的有些年代的古董,吩咐他送一批給那個女人。
老衛雖說口上答應,可到底心有不甘。
那些寶貝兒東西,算上來都是家里傳下來很多年的寶貝了,個個價值不菲。給那女人,別說過著奢侈生活一輩子,就是十輩子,怕是都花不完。
所以那會兒,老衛暗自藏了私心。
“對不起少爺,我是覺得那是衛家家里的東西,給了外人著實可惜了,而其她根本就......”不配。
可礙于衛閩對那個女人僅有的情分,老衛到底不敢多說。
衛閩心里了然,到底是衛家的老人長輩,也沒怪罪,只是悠悠地嘆了口氣,低聲說,“衛家從來就不缺這些東西,不是嗎?而且最重要的,都留給阿御了,不是嗎?”
如果依靠金錢的供養,能夠讓所有人都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他倒是不介意。
老衛自知理虧,自然不敢多說,抬眼看向衛閩詢問,“那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