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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前,溫承御像是往常一樣,拿出筷子和勺子,喝湯吃菜。全文字閱讀
記憶里那些美好的畫面洶涌而來,他低著頭,每吃一口,就回想起一個畫面。
“阿御,我想吃菠蘿排骨。”
“阿御,我想吃蝦仁。”
“阿御,這個點心好好吃,呵呵”
“阿御”
“阿御”
才剛離開,就已經想念到不行。
好半晌,他將自己的那份吃飯才停下筷子。他抬頭看了眼對面還未曾動過的飯菜,長手越過圓桌直接拿了過來,低頭就吃了起來。
只是吃著吃著,男人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直到最后,他將一口米飯塞進嘴里,再也吃不下去。
“傻蘇蘇,你要乖,不準挑食,知道嗎?”
一向頂天立地經歷過黑暗挫折無懼生死的男人,瞬間,紅了眼眶。
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
溫承御一進門,就看見蕭儒橋和莊未兩個人并排坐在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上,臉上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一見到溫承御,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溫承御。
該是他們覺得,蘇江沅的離開,對溫承御來說,會帶來很大的打擊。
“溫少”莊未開口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什么,于是下意識扭頭看向蕭儒橋。后者較為淡定,但看向溫承御的眼中,多少帶了些擔憂。
“阿御”
溫承御面無表情越過兩個人身邊,走到落地窗前的辦公桌前坐下,伸長了腿放在桌子上,這才抬眼淡淡掃了眼前的兩個男人,口氣壓根聽不出什么情緒來,“怎么?”
這一開口,倒是讓兩個男人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最后還是莊未最先開了口,試圖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那個,溫少,我們各自有個消息,你是要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溫承御抬頭掃了莊未一眼,跟著抬手指了指大門口,“門在那兒。”
莊未干笑幾聲,立馬上前抱大腿,“別啊溫少,我們這不都是擔心你嘛!”
溫承御挑眉,“擔心?”說完自己就笑了,“有這個必要?”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被溫承御這么一反問,頓時覺得他們似乎確實有些擔心過多。經歷過黑暗風雨的溫承御,如果連一個蘇江沅的離開都熬不住,那還真是白混了。
再說了,人溫太太不過是去治療,又不是對!
松了口氣,莊未自動看向蕭儒橋,示意性挑挑眉,“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既然是喜事,自然是你先說。”蕭儒橋說道。
莊未點點頭,臉上立馬一朵花兒般的笑容來,湊到溫承御的跟前去,“溫少,那啥,我覺得你真的很有必要給我放一個長假。”
“為什么?”
莊未笑得格外賤,“我和樂雪要結婚了。”
溫承御先是一愣,繼而淡淡點頭,“嗯。”
莊未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雙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做悲慘狀,”溫少,你這是什么態度,難道你不應該表示表示嗎?”好歹給句祝賀啊。
溫承御抬眼瞧了男人一眼,從抽屜里拿出支票本,拿過筆在上頭劃拉了一陣子,抬手遞給莊未,“這是我和蘇蘇,給你的結婚賀禮。”
莊未舔著臉拿過支票,看到上頭一長串的數字,一雙眼睛都跟著亮了,“哇靠,溫少,你簡直太有愛了。這么多,簡直不枉費我這些年跟著你勞苦功高。”莊未喜滋滋捧著支票又是親又是親的,抬頭卻不忘繼續跟自己的老板討價還價,“不過溫少,你說我這結婚嘛,很多事情要操辦。所以,我還是需要一些私人時間的”
話沒說完,就被溫承御打斷,“婚禮定在什么時候?”
“半個月以后。”
溫承御點點頭,“嗯”了一聲抬頭問他,“接下來都有什么項目需要跟進的?”
莊未立馬就笑了,等了半晌就等老板問這個呢,“接下來的項目不是很多,大部分都集中在半個月之后,嗯,我看看有三個大項目要做。”
算算時間,半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為結婚做很多準備了。至于半個月之后嘛,至于他在哪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家老板又怎么會逮得到他人呢?
莊未想想就覺得特別美好。
如此一來,也不枉費他刻意如此安排了。
滿心喜滋滋等著溫承御回答,莊未只差沒有笑出聲來了,卻不想到溫承御卻迎頭潑了他一通冷水。
“既然如此,婚禮的籌備事情,我會找人幫樂雪和你完成。至于你,負責把半個月之后推進的項目提前到明天。”溫承御說著低頭想了想,“不,就今天,現在就去聯系。十天,爭取在十天之內,全部敲定完成。”
莊未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溫少?”
溫承御面無表情看著他,“你沒聽錯,就是十天。”
莊未覺得自己的心開始在下沉,“溫少。”
“八天。”
莊未瞬間欲哭無淚,總覺得這種時候,他們家的溫少應該很體貼地滿足他的要求才對的呀,“溫少,別這么絕情”
“七天。”
莊未捂住胸口,哭喪著一張臉,被虐得不要不要的,還試圖和自己的老板做最后的掙扎,“溫少,咱們”
溫承御張張嘴巴,還沒開口,莊未已經將支票捂緊在胸口,轉身朝著門口就飛奔而去,“溫少別說了,我馬上執行!”話音落,大門“砰”的一聲瞬間關上。
一直到沖出辦公室,莊未才隱約發現有個地方不太對。
原來他家的溫少其實是很在意蘇江沅的離開的,因為他剛好沖出來第一個撞上了槍口,所以
莊未淚目。
蕭儒橋忍著笑,轉身將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用力地輕聲咳嗽了幾聲,完了才轉身看向溫承御,“你何必這么逗他,你知道他其實是很在意自己婚禮的。”
溫承御掃了眼還在晃蕩的大門,輕輕扯了扯嘴唇,“其實我只是想要告訴他,把所有的事情提前在一周之內辦完,未來幾個月,他可以休個長假。”
蕭儒橋再度笑了出來。
“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帶你這么消遣他的,指不定今兒晚上回去就得被樂雪罰跪鍵盤了。”
溫承御甩開了手里的筆,抬眼看向蕭儒橋,“說吧,你有什么壞消息?”
一向溫潤如玉的蕭儒橋,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霾,“我和舒歌,已經離婚了。”
溫承御一愣,“為什么?”
蕭儒橋苦笑,面容上覆上一層隱約看不透徹的挫敗,“其實你應該會理解的對吧?如果一個女人始終在你的身上找不到安全感,對一個男人來說,著實有些失敗。”
溫承御不置可否。
蕭儒橋和舒歌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你不情我不愿。但這世界上,感情的形成有太多種。他和蘇江沅是一種,莊未和樂雪是一種,景柯良和駱云蘇是一種,而蕭儒橋和舒歌又是一種。
雖然一開始,他就不看好蕭儒橋和舒歌之間這種類似于交易的婚姻,但長時間相處下來。溫承御比誰都清楚,這個世上,再沒有一個女人,比舒歌更加適合蕭儒橋了。
“她還是介意?”溫承御問。
蕭儒橋扯唇笑,“應該吧,”就連他也一直覺得,她是介意他從前心里的那個女人。甚至一度,他覺得舒歌是因為愛他所以顯得有些自卑。
可到頭來,不過都是他自己的空想而已。
離婚的前一天晚上,那個女人揚起高傲的下巴對他說,“我不愛你,從來沒有過。不過是一場你不情我不愿的隱婚,如果目的已經達到,你和我各取所需,何必太認真。”
那一刻蕭儒橋才明白,原來自作多情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他而已。
“何必用一段無愛的婚姻,困惑一個從來都向往自由的女人,”他低聲說著,明明說給溫承御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溫承御抬手拍拍他的肩,給了蕭儒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不,她愛你。”
蕭儒橋抬眼看他,眉頭皺成一團,“你怎么知道?”
溫承御笑,“因為我也同樣深愛著一個人。”
蘇江沅跟隨景柯良,在路上顛簸了半個小時之后,坐上了飛往小島的飛機。上了飛機,她就一言不發蒙頭就睡,等到她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落地。
又是一番輾轉,幾經周折,他們終于到了景柯良口中所謂的小島上。
小島和之前顧正蕭帶她去的地方很像,但不同的是,這里沒有什么人家。唯一一處大型的建筑,就是景柯良口中的那個診療所。
地方很大,從外形上看去,就像是一般有錢人家所蓋的別墅一般。走進去她才發現,一整排的別墅都是用圓形建造挨著的,中間相互打通,處處相連。她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差點以為進了迷宮,找不到出口了。
景柯良帶她熟悉了下周圍的環境,并再次跟她講了治療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危險和問題。蘇江沅只是聽聽,并沒有什么反應。
景柯良見她沒什么情緒,先是帶她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后就讓人帶她去了休息區。
蘇江沅倒頭就睡,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來之后,她見著景柯良的第一眼就問,“阿御他,有打過電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