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在她的脖頸里輕輕蹭了蹭,“屋子里冷,媳婦兒,我來你這里取暖。”
蘇江沅這才后知后覺感覺到,他裸著的上半身很涼,加上外頭帶進來的涼意,甚至讓身邊的蘇江沅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已經是深秋,冷是必然的。
蘇江沅莫名有點心虛,卻貼心地挪動身體,讓自己盡量不要碰到他受傷的手臂,嘴上卻問的理直氣壯,“你的房間里,有毯子。”
“太薄,冷。”
蘇江沅:“”
他再靠過來的時候,她僵硬地躺著任由他抱著,也沒動。黑暗里,一雙眼睛咕嚕嚕地轉著,“可我走的時候,幫你開了暖氣!”
男人在她的脖頸里發出低沉的笑聲,“我關了。”卻也沒說別的。
蘇江沅的心虛是有原有的。
深秋的天氣,雖然已經漸漸冷了起來。但這樣的天氣,用一句話來說,簡直就是“秋高氣爽”。夜里雖然冷,但一條棉被足以,至于為什么要在這樣的天氣里開暖氣。
呵呵,怕是只有開了暖氣的人才清楚吧。
蘇江沅沉默的這半晌,卻沒有放棄和男人結實的胸膛作斗爭,“溫承御你個臭流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里來,畢竟”他們雖然是夫妻,可是他們畢竟還不算太熟啊。
“畢竟什么?”越是逗弄懷里的女人,溫承御就莫名覺得心情越是好,不自覺再度靠近了一些,熱熱的呼吸故意噴在小女人的臉上,“媳婦兒你故意拿走我房間的棉被,臨走又刻意開了暖氣,難道不是在刻意邀請我?所以我才大半夜冒著生命危險,翻窗過來找你。嗯?”
蘇江沅欲哭無淚,怎么都有一種挖了坑把自己推進去的痛心領悟,“我沒有。”
“我知道你害羞。”
蘇江沅頓時炸毛,“我說了,我、沒、有!”
男人在黑暗里伸出手來,低頭親了親她的側臉,將她抱了個滿懷,便沒了其他都工作。
那期間,她雖然炸毛,卻知道男女力量懸殊的道理,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動了或者掙扎了。
她的緊張和糾結,他自然感受到了。
“蘇蘇,”他嘆了口氣,把她抱得更緊,“我只是借用一夜你的棉被,和你的體溫一個晚上,不會對你做其他事兒。聽話,放松,睡覺。”
蘇江沅無端就松了一口氣。
很快,身邊就響起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感受著他的體溫,蘇江沅居然莫名覺得很安心很安心,不知不覺也就睡了過去。
那一夜,他果然如她所說,只是純粹抱在一起睡個覺。
翌日醒來,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在床頭留下一個紙條,說是回去公司處理上班處理緊急事情,中午和晚上都會回來陪她一起。
蘇江沅發了會兒呆,摸出手機給他回了個短信,大致意思就是:他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決策執行人,身系千萬員工的吃飯問題,不用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她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米蟲身上。
那邊過去很久,才回復了一條短信進來,“乖。”就什么都沒有了。
中午,溫承御果然如自己所說,十一點趕回蘇宅。一手拎著裝滿食材的袋子,一手拿著鑰匙開門,準時出現在蘇江沅的跟前。
她嚇了一條,他已經拎著袋子進了廚房。
蘇江沅覺得自己一直就這么在客廳里坐著等吃飯,也挺不好意思的,就起身跟去了廚房。
靠在門板上,臉上已經沒有了最開始對男人的排斥,輕聲說著,“其實你不用這么麻煩,我只有一個人,隨便叫個外賣就可以了。”她抬手指了指冰箱上貼滿的外賣單子,沖著男人的背影挑了挑眉毛,“你看,我不會把自己餓死的。”
溫承御正圍著圍裙在切菜,聽她這么說,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口中的那些外賣單子上,而后手一抬,將那些單子一一撕下來,統統扔進了垃圾桶里,命令道。
“以后這些不健康的垃圾食品,統統不許吃。平時我們一起吃飯,即使要出去吃,我也會提前選好健康合適的餐廳。”
蘇江沅臉上一陣驚愕,好半天撇了撇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順著男人的話就脫口而出,“一年365天,你能保證你每天都在我身邊嗎?萬一那天”
說完,蘇江沅自己先是一愣。
自己剛剛那副口氣,怎么聽都像是一個在跟丈夫要更多關心和關愛的小妻子,在撒嬌。
男人切菜的動作一停,回過頭來盯著蘇江沅,慢悠悠地回答,“沒有如果,365天,我都會在你身邊。”
失去她的滋味,他已經有過兩次深切的體會。也許在她現在失憶的情況下,他即使告訴她,她也未必可以體會,但他著實不愿意再體會一次。
所以,他絕對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
蘇江沅好半晌都沒接話。
她發現,她現在的心,忽然開始不受控制起來了。
溫承御做了三菜一湯,蘇江沅幫忙把飯菜端上桌。兩個人挨著坐在餐桌前,時不時夾菜吃飯,時不時想起什么說上幾乎話,氣氛輕松,很有小夫妻兩個日常的感覺。
吃完飯,蘇江沅主動提出去洗碗。不等溫承御回答,就抱著空了的碗筷,轉身進了廚房。
溫承御抬手看看時間,彎腰從沙發拿起西裝外套和,又拿了手機,走到廚房門邊靠在門板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小妻子彎腰在洗手臺邊洗手。
以前他總覺得,洗碗這種事兒不應該給小妻子做,但現在,他單單只是看著,似乎就是一種享受。
蘇江沅將最后一個碗放進碗架上,洗了手,剛一轉身,就對上了一雙黝黑深邃的幾乎看不到底的眼睛,心上一跳。緩了一口氣,她假裝平靜地問他,“不是要到上班時間了?走吧,別遲到了。”
溫承御點點頭,“晚上我會提早回來陪你。”
這一次,蘇江沅沒再說拒絕的話,輕輕點了點頭,“好。”
這次換作溫承御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間,覺察出小妻子對他不再抗拒,男人微微勾唇,勾手按住她的后腦勺逼近自己,給了她一個異常深邃的吻。
一吻過后,蘇江沅早已經氣喘吁吁。
兩個人頭抵著頭,男人的呼吸和她的親密的交纏在一起,他親了親她,微微退開身體,“儒橋回國了,這幾天有些事情要忙。過完這個星期,我們找個時間聚聚。”
蘇江沅臉上還帶著前一刻殘留的緋色,抬頭有些茫然地問他,“誰是儒橋?”
溫承御的眸光暗了暗,抬手將她散落下來的劉海塞回到耳后,聲音帶著一貫的醇厚低沉,“是我在杜塞爾多夫最好的朋友,”他停了下才說,“我帶你去家過他,他有個妻子,叫舒歌。”
蕭儒橋。
舒歌。
兩個名字越聽越是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
因為努力回想的太過認真,蘇江沅迷迷糊糊就跟著溫承御一路到了門邊。見溫承御彎腰換鞋,她也動作一致彎下腰,卻被男人扣住腰身拉了起來,“怎么?還要送我?”
蘇江沅這才回神,尷尬地跳開身體,紅著臉有些遲疑地問,“那個,到時候的聚會,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溫承御一愣,片刻后過來捏了捏她的手,“儒橋和舒歌都是很好相處的人,而且,你和舒歌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你會喜歡她的。”
他自然明白。
她失憶之后,對于過去存在卻不記得的人事,總是很芥蒂。
蘇江沅有點不信,“真的嗎?”
他點點頭,又說,“到時候如果你見了他們還是覺得不適應,我們就離開,嗯?”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江沅似乎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見溫承御打開門要邁步出去,蘇江沅只覺得心里一緊,下意識地就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袖子,完了連自己也都跟著一愣。
“怎么了?”溫承御扭頭看她。
她低著頭站在男人跟前,一臉局促的表情,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其實,連我自己都很討厭這樣沒有過去的自己。這些日子我也有努力在想,可是”她忽然抬頭,定定地看著溫承御,“這樣的一個我,溫承御,你是不是也會覺得很累?”
男人聽完就笑了,“不,我們現在,不就有回憶了嗎?”
下午,蘇江沅窩在家里哪兒都沒去。
雖然裴煜城命令她說,這段時間不準她外出工作,要在家里做米蟲。可她到底是經不住這么發霉,偷偷摸摸拿了溫承御放在家里的電腦,在網上找了一些合適的工作職位,投遞的簡歷。
關了簡歷的頁面,蘇江沅冷不丁在電腦屏幕的頁面上發現了一個加了密的文件夾,取名為“二次籌備”。
蘇江沅沒有亂動別人電腦的習慣,也沒有偷窺旁人秘密的習慣,但這一刻,她卻忽然萌生了想要打開文件夾來看看的念頭。
也許是因為失憶,而她自己又對溫承御的了解太少,讓她下意識地以為,在這里頭可以發現更多能更加了解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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