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沅失蹤一個月之后的某一天,剛在辛城崛起,一向低調的裴氏總裁裴煜城,忽然召開新聞發布會對外宣稱,他其實就是早些年消失的蘇家老爺子的孫子蘇煜城。他宣布,從當天起,就回復自己的家姓蘇,更名蘇煜城。并特別告訴媒體,裴氏至此改名為蘇氏。
發布會現場,作為特邀嘉賓的衛老爺子還特比出席,對裴煜城的行為表示肯定和支持,并特掉強調了衛家和蘇家的友好關系會一直持續。
發布會當天,似乎是為了給裴煜城加油助興,一向不輕易出現的溫承御也忽然出現,當場和裴煜城簽訂了一個為期三年之久的大案子。
現場,溫承御甚至無意間透漏,裴煜城事實上是自己的小舅子。而身份一直受到外界猜疑的蘇江沅,其實就是裴煜城一奶同胞的妹妹蘇江沅。當年是因為某些原因,兄妹倆才不得不分開。而這些年,衛老疼愛蘇江沅,更是將她看做自家人一般。
此消息一出,整個媒體界都嘩然,整個辛城都沸騰了。
消息一出的第二天,辛城顧家因為身體不適一直在醫院修養的顧老,忽然在醫院里忽然心臟病,緊急搶救一番,意識再度陷入重度昏迷之中。清晰的時刻,也是越來越少。
有媒體甚至說,辛城重新出現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可衛氏和蘇氏強大,一向高調的顧家,卻似乎要從辛城消失而去的苗頭。
當然,有些細心的媒體關注到身為溫太太和蘇家妹妹的蘇江沅并沒有出席,于是特意追問了一番。
鏡頭里,溫承御和裴煜城的表情看起來都很平靜。
溫承御似乎低頭沉默了片刻,忽而抬頭對著鏡頭勾唇一笑,“我太太前些時間不小心出了些意外,現在被送到了一個很適合養傷的地方在療傷。”
媒體當即一陣沉默,沉默之后就有媒體爭先問道,“那么請問溫總裁,溫太太出了什么意外?是人為的?還是真的意外?”
媒體就這么刻薄,咄咄逼人地追問不已。
溫承御的表情看起來很無奈,想說不能說的樣子。倒是一旁的裴煜城大大方方站出來,干脆了當回答了媒體,“是車禍。”
媒體嘩然。
裴煜城又說,“當然了,如果經常有跟蹤我妹妹的媒體朋友們都會知道。我妹妹她的開車技術很爛,這純粹就是個意外。”
電視畫面里,還在重復播放著當天溫承御和裴煜城出席裴家發布會的新聞。
除了這一則新聞,當然還有顧家老爺子再度病情危急的新聞。
顧正蕭最后掃了眼電視畫面,抬手拿過遙控器,直接關了電視。
對他來說,顧家老爺子早晚都會有這么一天。但如今,他沒來由的有些等不及了。
而在他心里投下重磅炸彈的,卻是溫承御和裴煜城同時出席發布會的新聞。新聞里,溫承御說的那一句話,每一個笑容,顧正蕭雖然不心虛,但卻覺得,似乎都是針對自己的。
隱約地,他能猜到,溫承御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若他是有心人,單是聽聽,就知道那些話,就是對他顧正蕭說著。
好半晌,顧正蕭冷笑了起來。
“溫少爺,到底是瞞不住你。”可是那又如何,即使他知道,短時間之內,他也必定找不到這里來。而就算他真的手眼通天能夠找到這里來,想要找回自己的太太,也要拿出自己的誠意來。
溫承御的太太。
裴煜城的妹妹。
如今他顧正蕭最感興趣的,就是他們所要拿出來的誠意了。
正想著,臥室的大門忽然被打開,蘇江沅緩步走了進來。床上的顧正蕭,臉上暴戾之氣還衛散去,正好被蘇江沅捕捉了個正著。
“怎么了?”她走過來,動作自然地掀開被子上床,挨著她半靠在床頭上,“有心事?”
男人的身體,不可思議地僵硬了起來。
她穿著一套淺粉色的睡裙,頭發還濕漉漉的,顯然是已經洗過了澡,身上混著著一種沐浴露和她身上獨有氣息的香味。她越是靠的近,顧正蕭的身體越是緊繃的厲害。
雖然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但因為顧正蕭從小對女人的抗拒心理,使得他即使知道接下來可以做什么,但到底缺乏經驗,額頭上,連細密的汗珠都冒了起來。
男人的呼吸有點重。
還是第一次,有個女人靠自己這么近。
似乎只要一伸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過了今晚,什么溫承御的太太,什么裴煜城的妹妹,她什么都不是,就只會是他顧正蕭的女人。
眼見身邊男人的緊張,像個什么都不懂只會瞎緊張的毛頭小子。蘇江沅瞇了瞇眼睛,忽然側身湊了過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幾乎要貼到顧正蕭的臉上去,“正蕭,你怎么了?”
男人的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沒什么?”
她忽然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一臉嬌羞的表情,主動的不得了,“你不是說,我都昏迷了一個月了嗎?我昏迷的時間里,你肯定也憋壞了。今天晚上,你就可以不用憋著了。”
蘇江沅在黑暗里伸手關了燈,一手已經按在他的胸膛上。黑暗里,顧正蕭看不到蘇江沅的表情,只能聽到她近乎嬌軟的聲音,“正蕭,我們睡了,好不好?”
顧正蕭在黑暗里聽到自己的用力咽口水的聲音。
心儀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上,即使沒有經驗,卻并不影響他卻開采品嘗她的美好,他在黑暗里胡亂地循著她的唇,卻總是被她似乎玩笑似的躲了過去。
他生澀地伸出手,急切地就要掀開蘇江沅的睡衣,動作笨拙地想要解開她的內衣扣子,試了半晌卻解不開。男人低咒一聲,當即就罵出聲來,“xx,女人這玩意兒這么怎么難解。”
蘇江沅笑,“都這么多次了,還不會?”
“什么這么多次,老子跟你是頭回。”
空氣里,忽然死一般沉寂了幾秒鐘。
顧正蕭雙手按住女人的腰身,試圖說些什么,“江沅......”
黑暗里,蘇江沅動作很緩慢地顧正蕭身上下去,摸索著站到了床邊。
她開了床頭燈。
光線一下子鋪滿了整個房間,散落在顧正蕭又是震驚又是懊惱的臉上,“我......”
蘇江沅冷笑著看著床上情欲剛剛升起還沒退掉的臉上,“你是我丈夫?嗯?”
顧正蕭張張嘴,又被蘇江沅無情打斷,“還跟我結婚半年,恩愛有加,特意帶我來療傷?”
蘇江沅說完,這一次不等顧正蕭說完,直接抬手給了顧正蕭一個響亮的巴掌,“去你大爺的丈夫!”
啪——
男人英俊的臉上,當即浮現出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子。
顧正蕭捂住臉,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靠,所以女人嬌弱的外表都是騙人的。
“我可以解釋。”事到如今,謊言被拆穿,顧正蕭巴掌也挨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穩住跟前的姑奶奶,“我是你恩人,這是個事實。”
“恩人你妹妹——”蘇江沅揚手又是一巴掌。
啪——
“嘶——”顧正蕭疼的面目猙獰,當即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可面對的到底是個女人,打不能打,罵也不能罵,他只能捂住臉,陰著嗓子威脅到,“蘇江沅,我到底也沒把你怎么樣,你若是再這么得力不饒人,老子真就上了你。靠!”
話沒說完,一個抱枕迎頭砸了過來。
“上我是嗎?”蘇江沅氣的臉都白了,雙眼通紅,心里憋著一股子氣,只差沒沒地兒發泄。低頭看到另一側沒開的床頭燈,直接繞過床邊走了過去。
顧正蕭只看著她,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等她走過來,意識到她要做什么的時候,那臺燈已經朝著他的腦袋砸了下來。
砰——
倒是沒開花,蘇江沅到底是沒下手狠,臺燈只擦著男人的額頭邊緣砸了下去。不過,還是有鮮紅色的血跡順著他的俊臉流了下來。
顧正蕭臉都黑了,一臉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蘇江沅,跟記憶的簡直不像是一個人好嘛,“靠!蘇江沅你還來真的啊,想謀殺親夫啊!”
蘇江沅捕捉到他話里的敏感詞語,“親夫?”她怒不可遏舉起臺燈,再一次砸了過來。
顧正蕭捂著臉躲開,徹底被眼前的女人折騰到沒了脾氣,到處上竄下跳躲著她,一邊終于開口求饒,“姑奶奶,我錯了還不成嗎?我跟你道歉。”
蘇江沅的胸膛還在劇烈起伏,著實是氣的不輕,聽顧正蕭一服軟,手一動,臺燈登時掉在了地毯上。
“你個王八蛋!”她還是氣,到底憤憤地罵了一聲。
顧正蕭捂住額頭,血順著他的手指流了下來,臉色難道的很,“我說,你一早懷疑我,今晚故意來試探我的對吧?”顧正蕭暗自罵了聲,怪只怪,他初經人事,只顧著想要壓這女人,忘了該有的理智。
蘇江沅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來你還不傻。”
從一開始,她就懷疑他了。
她承認她喪失了很多記憶,但也不代表,旁人說什么她都會信。更何況,還是一個自稱是你丈夫的那男人,哪兒能他說什么她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