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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文/
這才想起來,她雖然對這戒指好奇,但也還從來沒有仔細研究過。
不算細的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大氣金貴的光芒,灼灼的耀人眼。蘇江沅微微轉了個方向,內側的戒箍上,似乎隱約刻的有字。
蘇江沅再湊近了看,一個隱約的小小的“沅”字赫然竄進眼里。
蘇江沅手一抖,戒指掉在了地毯上。
江沅。
蘇江沅。
那是......她的名字嗎?
刻字的時間,她單看戒指就知道,絕對不是溫承御認識她之后才刻意弄上去的。而且他送給她之后,他壓根沒動過。
所以意思是,他在很久之前就認識她,而且對她......
很久之前。
很久之前。
她陡然想起來,昨天溫承御跟她說,“如果我說,很久之前我就認識你,你信嗎?”
心口跳得厲害,伴隨著某種熟悉的疼痛,壓得蘇江沅喘不過氣來。
所以說,阿御不是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兒才回來找的她?更不是因為所有的怨恨和報復才強逼著她嫁給他,他們在很早之前就認識。
阿御他,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跟她結婚?
無知和真相交織在一起,蘇江沅又是哭又是笑,對過去的一無所知,對未來的茫然無措,對溫承御的陡然明了,各種情緒充斥在心頭,讓蘇江沅無措地蹲在書房的地板上,抱著戒指低低的哭了出來。
“阿御,你為什么不說,你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
他們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但卻真實發生過的?
“阿御,阿御,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娶我?”
空蕩蕩的書房里,女人蜷縮著身體雙手抱住自己蹲在地上,肩膀隱約抽動,低低的哭泣聲夾雜著小聲的囈語,在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哭著哭著哭累了,累著累著睡著了......
以至于第二天,蘇江沅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時候,睜開眼睛都有點分不清自己在哪兒,什么時間。電話里寧之旋嗷嗷直叫的聲音倒是提醒了她,“蘇江沅,都大中午太陽曬屁股了,你可別告兒老娘你還在睡覺。”
大概是哭多了,眼睛又算又疼,蘇江沅就是不看也知道眼睛這會兒紅腫的不成樣子。她用力揉了揉臉,聲音弱弱地回答,“寧小姐,謝謝你提醒我起床。”
對面的寧之旋一愣,“你......”但到底沒問。
寧之旋多聰明,只要把昨兒的事情和今兒蘇江沅的反應結合起來稍稍聯想,就知道她和溫承御之間肯定出問題了。緩了緩聲,寧之旋小聲開口試探,“親愛的,你和溫少爺......”
蘇江沅抬頭看看外頭明晃晃的天光,聲音平靜的連自己都覺得很意外,“阿旋,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她下床穿上鞋子,一路走到洗漱間里去,轉移話題,“你找我,不會就是為了提醒我起床吧?”
她是蘇江沅。
說她冷漠也好,說她薄情也好。她只是潛意識里覺得,昨天的情緒無論如何不應該帶到今天來。哪怕未來人去了,樓空了,該來的日子還是要來臨的。
至于這總是時不時疼痛的心,相信只要交給時間,一定可以很快好起來的。
寧之旋聰明地選擇閉嘴,這種事兒在電話里談論確實不太方便,只要清了清嗓子才說,“后天就是訂婚宴了,我手頭很多瑣碎的事情,你能不能來陪我?”當然,寧之旋的重點根本不在蘇江沅陪她。
蘇江沅應了一聲吐出漱口水,“我跟幼兒園請過假就過去。”
倒不是寧之旋矯情,明明兩個人已經領過證了,如今卻從頭開始大擺訂婚宴。
而是寧老覺得,他寧家好歹也是一大家兒,怎么著自己的孫女出嫁結婚,也不能偷偷摸摸領個證就算完了。這不但不服眾人,更讓寧老心里不舒服。
所以,訂婚宴之后結婚典禮,一個都不能少。
而那晚之后,溫承御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說,再沒有出現過。
寧之旋在辛城的親人并不多,雖然蘇江沅不知道寧之旋和裴煜城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讓震怒的寧老答應了他們的婚事,但用寧之旋的話來說,最貼心的,永遠莫過于一個蘇江沅。
這兩天,她一直陪著寧之旋,壓根沒有和溫承御見面的機會,晚上忙完也直接回了她位于幼兒園附近的公寓。
說她刻意躲避,確實有那種嫌疑。
但蘇江沅的想法有點多余。
寧之旋訂婚的頭一個晚上,蘇江沅鬼使神差地回了溫宅,打開門進去,一切都還是她離開時候的模樣,房子里壓根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偌大的空間里,漂浮著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冷颼颼的空氣。
蘇江沅心里總是空落落的不舒服,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臨走前,寧之旋拉住蘇江沅,一邊吩咐蘇江沅早些回去早些來,一邊吩咐她記得給溫承御打電話,讓溫少爺明天準時參加她和裴煜城的訂婚禮。蘇江沅一愣,當時就疑惑了。
“難道偌大一個裴家,連個請柬都送不起?”蘇江沅當時就納悶了。
寧之旋一臉無所謂,“請柬不是沒有,門口設有貴賓頭像卡。新郎新娘的親朋好友......”寧之旋五指張開從臉上抹過,“你們可以刷臉。”
“那你就通知溫少爺來刷臉就好了嘛!”蘇江沅顯然不樂意,就算她現在很想念某個人,但到底見了不如不見。
寧之旋扯住蘇江沅的衣袖不松手,“只是代為轉告,不費你什么神吧溫太太?”
蘇江沅試圖掰開寧之旋的手,半晌放棄,“你可以給他打電話。”
“不熟。”
“......我們也不熟。”蘇江沅開始耍賴。
寧之旋冷笑,也不惱,“不熟你跟人床上滾了多少次怕是自己都不記得了吧?”
蘇江沅:“......”
到底沒轍,蘇江沅挫敗地垮下肩膀,認命閉眼,“我試試,不過我不能確定,他一定會聽我的,畢竟我們......”僅是不同往日,如今的溫承御,怕是對這樣的蘇江沅,也該用盡耐心早該厭倦了吧?
寧之旋歡天喜地地將蘇江沅送出了裴家。
蘇江沅再度回溫宅,眼前還是空蕩蕩的一片,毫無人氣。
她窩在沙發里發了半天呆,這才摸出手機給溫承御打電話,電話打了半晌,蘇江沅咬著唇就要掛掉的時候,那斷接過了電話,“喂。”
醇厚低沉的聲音,不是溫承御是誰?
清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蘇江沅的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了下去。
她像是一瞬間喪失了所有的語言功能。
那邊的人也不急,冰冷的沉默,只等著蘇江沅再次開口。蘇江沅咬了咬唇,半晌才終于找到自己的舌頭,輕聲開口,“那個......阿旋讓我轉告你,她的訂婚典禮,希望你和芮姨都能來。”
沒人回應她。
如果不是那斷平穩的呼吸聲一聲一聲透過電話傳進蘇江沅的耳朵里,她真是要以為自己只是握住電話自言自語了。
半晌沒聽到回應,蘇江沅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忍著心里的的沉悶再度開口,“阿御,你......”
溫承御卻忽然開了口,“我知道了。”
蘇江沅面上一喜,那端卻已經掛了電話,一陣忙音,聲聲刺激著蘇江沅脆弱的耳膜。
她動作僵硬地放下電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半晌勾起苦笑一聲。
人生二十多年的時光里,她蘇江沅,是自己見過的最矛盾的個體。
明明要放手,卻舍不得。
明明舍不得,卻完全做不到全力以赴。
活該她難過,活該她得不到愛。即使得到了,也活該被拋棄。
第二天一早,蘇江沅趕在寧之旋的電話轟炸前,早早地的趕到了裴家。剛進別墅的院子,入眼滿滿的黑色頭顱下了她一跳。她穿過人群,跟熟悉的人打過招呼,直奔寧之旋的閨房。
該是昨晚,寧家能趕來的人就已經悉數到場。聽寧之旋說,裴煜城是個孤兒,身邊除了要好的朋友之外,并沒有其他親人。這會兒到場的,里里外外,怕都是寧家人。
來裴家別墅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這個地方都會蘇江沅一種很是微妙的感覺。至于到底微妙在哪兒,蘇江沅還真說不上來。
路過客廳,蘇江沅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滿頭銀發,卻神情嚴肅的寧老。
看表情就知道,寧老對自己孫女的這樁婚事明顯不看好。但到底寧之旋是寧家這一代的獨孫,他老人家還知道為了親情妥協。
寧老和衛老一樣,都是呆過戰場槍林彈雨里出來的人,脾氣暴躁,不容反駁。但在子孫婚事上的讓步,顯然比衛老更加明白事理。
蘇江沅在心里默默用寧爺爺把衛老爺子比下去之后,為了防止被抓過去一番詢問寧之旋的事情自己又答不上來,只好裝作沒看見,一路溜上了樓梯,一路熟門熟路進了最大的主臥。
偌大的主臥里,只有寧之旋一個人在打扮收拾。從鏡子里看到躡手躡腳進來的人,忍不住扯了扯唇,“我說姑娘,這房間里......說實話,還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你要是看得上,不用鬼鬼祟祟,直接拿走就成。”
被調侃的蘇江沅也不氣,拉開門又迅速關上,快步走到寧之旋身邊。見她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索性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我這不是怕被寧爺爺逮住,拉過去問東問西,萬一跟你說的不對盤,不是害了你嘛!”
寧之旋覺得有道理,輕輕點了點頭,跟著又擰了眉頭,“其實老爺子對裴煜城本人沒有什么意見,”豐神俊朗,關鍵是年紀輕輕事業有成,想來跟自己介紹給孫女的那些名門子弟,明顯要順眼的多,“爺爺在意的,是他的身世,”寧之旋頓了頓,忽然有點不知道怎么說,“爺爺一直跟我說,裴煜城的身世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