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僧是不是瘋了?
看到這個標題,不少人心里想,然后很快就有了答案。
這唐僧肯定是瘋了!
要不然,他怎么會如此公然的抹黑自己的靠山?
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不過就算這唐僧真的是瘋了,大家還是很樂意看到佛教被黑的,于是這些人就十分歡快的進入了唐僧的直播間。
而那些站在佛教那邊的人,在看到這個標題后則是紛紛震驚,震驚過后便是暴怒,然后也是紛紛涌入唐僧的直播間里,他們倒要看看,這唐僧究竟想怎么抹黑佛教。
丁逸看著自己偽裝的唐僧這個身份的直播間里,今天一下子涌進來好幾萬的觀眾,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攀升,不由的也是有些驚訝。
“倒是來了不少老朋友。”丁逸心里笑著想道。
包括三圣母、楊戩、王母娘娘這些他本人直播間的老朋友,這時候也是紛紛進入了這個唐僧的直播間,直播間的彈幕區一次這么熱鬧。
“金蟬子你個蠢貨,還不快把標題換了!”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這么抹黑佛教,你怕不是收了黑心錢吧!”
“白骨圣母?是白骨精吧?還敢自稱圣母,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金蟬子臭傻嗶,你全家嗶了!”
無視了上述這些一進來就滿嘴噴糞的,大部分觀眾還是很好奇那個白骨圣母究竟要說些什么的,他們之中有些根本不認識什么白骨圣母,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有些聽說過,但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也就大概的知道白骨圣母是一具白骨成精,至于更多的,他們也不知道了。
丁逸開播的時候,白骨圣母也是查詢了一下,很快她就在直播平臺的首頁看到了唐僧的這個直播間,人氣足足有十幾萬。
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對面坐著的唐僧,白骨圣母點進這個直播間看了眼,彈幕區里那些在罵唐僧的,甚至于在罵她的,她也都一一看到了。
不過對于這些她倒是沒放在心上,畢竟你罵再狠也不會讓她掉塊肉下來,何況她也沒肉可掉。
退出了直播間,白骨圣母抬起頭看向坐對面的唐僧。
“你真的跟那些和尚不同!”她由衷的說,“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和尚,你就不怕死嗎?”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丁逸淡然笑道:“如果因畏懼死亡而無視世間的不平,活著不如死去。”
白骨圣母深深的看了唐僧一眼,她死后每日都在憎恨著這些和尚,但是對眼前這個和尚,她心里卻怎么也生不起半點恨意來。
反而有些令她敬佩。
“來吧,將你的故事告訴我。”丁逸說,一手摘下頭上的假發,丟在一旁。
剛剛直播間里不少觀眾也在問,問他什么時候長頭發了,丁逸之前沒回答,不過現在他直接摘下了假發,這個疑問自然解除。
原來是假發!
直播間里那些好奇的觀眾心里恍然,雖然他們還想問唐僧,問他為什么要戴個假發,不過這會兒那個白骨圣母似乎要開始講述她的故事了,一時間大家都停止了繼續發彈幕,直播間里一時倒也安靜了許多。
面前,白骨圣母的思緒漸漸飄回到九百多年前的那一天,她面色平靜,看不出她內心有絲毫的波動,甚至有些漠然的樣子,但隨著她的描述,她長長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她本人卻毫無感覺。
那是發生在九百多年前,一段已經被歷史塵封了的過去。
那個時候,白夜城還不叫白夜城,它只是一座坐落在大山腳下的小山村。
村子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居住,村民們世代以狩獵和農作為生,民風淳樸。
在小山村以北幾十里外有座小鎮,名叫靠山鎮,鎮子雖小,卻五臟俱全,在鎮子的東頭,早年間建有一座寺廟,寺廟常年香火鼎盛,鎮上有超過大半的百姓信佛。
這一天,一隊商旅從遙遠的城市而來,帶著些當地沒有的商品,前來靠山鎮販賣。天色漸暗,這隊商旅便先行在附近的這座小山村停下歇息。
小山村的村民熱情好客,很大方的接受了這些商旅的留宿請求。
而在這隊商旅之中,有個年輕俊朗的書生,便是留宿在了其中一戶村民的家中。
這戶村民家有四口人,一對年邁的夫妻,夫妻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年過三十,早年曾嫁過人,只是夫家死的早,年紀輕輕便是成了寡婦,小女兒比大女兒晚出生了十多年,才剛過十六,正是青春年華。
從未離開過小山村的小女兒,從小接觸過的男人,幾乎都是像她父親這樣的山野村民,哪里見過像這書生這般,皮膚比女人還白的小白臉。
又加上這書生也是見這戶人家的小女兒長得清純漂亮,遠不是城里那些妖艷嗶貨可比,刻意討好之下,輕易的便是俘獲了對方的歡心。
接下來的幾日,商旅在靠山鎮內停留,小女兒和書生也是時常偷偷的出來見面。
待到十天半個月后,商旅們賣完了商品走了,小女兒再次來到往常和那書生約會的地方,卻遲遲等不來對方。
她等了一夜,卻依舊沒有等來自己的情郎。
小女兒恍惚間明白了什么,她絕望的回到了家中,從此往日那個性格開朗活潑的小女兒不見了,老夫妻眼見小女兒每日郁郁寡歡,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他們,無論怎么問,小女兒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幾個月后,他們發現小女兒的肚子越來越大,這才直到出了大事。
未婚先孕,哪怕是在現代社會,都是一件不是很光彩的事情,更何況是在那樣一個年代。
而且小女兒每日就坐在屋檐下,呆呆的看著遠方,無論老夫妻問她什么,她都沒有任何的回應,一副中了邪的樣子。
著急壞了的老夫妻,思來想去,在其他村民的建議下,只得是帶著小女兒前往靠山鎮,去找鎮上寺廟里的法師,看看他們的小女兒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邪。
靠山鎮內的這座寺廟占地不大,寺內的僧人加上方丈一共也就七個。
平日里收些鎮上百姓的香火錢,偶爾還兼職給人祛邪除災。
不過這些和尚其實并沒有真正的本事,所謂的祛邪除災,只不過是偏偏那些無知百姓罷了,反正那些人都是他們說什么就信什么,好騙的很。
一來二去,這些和尚也是嘗到了幫人祛邪除災的甜頭,平時經也不怎么念了,就是想著法的去騙人,說是群和尚,不如說是伙披著和尚皮的騙子更合適。
小女兒被老夫妻送到了寺廟里,那個看似慈眉善目,實則卻心黑的很的老方丈一看,就直言他們的女兒是中了邪,而且已經被邪魔附體,情況十分的嚴重。
老夫妻又懂什么?
他們一聽老方丈這么說,頓時就信以為真,直接便是哭著喊著跪下來祈求老方丈能夠為他們的小女兒祛邪除災。
老丈夫見他們身上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手上也滿是做農活的老繭,一看就知道沒什么油水可撈。原本這樣的人,他連騙一騙的興趣都沒有,不過方才他看見那小女兒長得極為漂亮,雖然而今年事已高,但卻依舊好這一口的老方丈,心里頓時便起了色心。
于是他先是故作為難,讓眼前這對老夫妻一再的坑求,最后才是一副勉為其難摸樣的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日,對于小女兒來說就如同置身在地獄當中一般。
那座寺廟,簡直就是一座深淵,那些和尚個個如同深淵中的惡魔,無論她如何的哀求、嘶吼,他們非但不停下自己的暴行,反而愈發的瘋狂。
就這樣,她的喉嚨喊啞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早就沒了。
只剩下了半口氣的小女兒,望著鐵窗外夜空,她發下了最惡毒的誓言,然后——她自殺了!
隔天,得到了消息的老夫妻匆匆趕來,見到的卻是小女兒冰涼的尸體。
老夫妻哭的幾欲昏厥,但毫無人性的老方丈因為害怕自己的惡行被發現,故意說那邪魔已經被封印在了他們小女兒的體內,為了其他人的性命安全著想,他們必須得燒毀這具尸體。
傷心欲絕的老夫妻自然不答應,質疑要帶走他們小女兒的尸體。
老方丈眼見如此,便是故意將這件事情宣揚了出去,而且還刻意的將所謂的邪魔說的無比可怕,讓靠山鎮上的百姓紛紛跑來支持燒掉小女兒的尸體。
無可奈何的老夫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帶走了他們小女兒的尸體。
那些生怕邪魔破除了封印的無知百姓,一個個拿著叉子、火把,如同過年過節一般,簇擁著這些和尚,將小女兒的尸體綁在了火刑架上。
大火熊熊燃燒,升騰的烈焰之中,人們仿佛看到了有一道鬼影在發出凄厲的哀嚎。
而在人群外,那對老夫妻的眼中,他們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小女兒被熊熊烈火包圍著,發出凄厲的慘叫,那慘叫聲,聽的二老雙雙是當場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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