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不是那種極具冒險精神的人。

好像賭命什么的，杜克才不會做。

但賭命變成賭節操，那就是有點另外的意味了。

事實上，在薩格拉斯的意志降臨暴風要塞議事廳的時候，杜克的系統提示里出現過這么幾行字：

“重大人性節操）瘍事件——在惡魔之王薩格拉斯的眼里，你只不過是一只稍微有趣的螻蟻。但熟知‘歷史’的你意識到，這或許是個改變你命運的機會。若是你真的走運，能把薩格拉斯逼入絕境，在惡魔之王即將失敗時救他一把，系統判定你有87幾率在神志清醒狀態下將自身轉化為強大的惡魔，成為燃燒軍團的統帥之一。”

“當然，若是你能幫安度因洛薩成功擊殺麥迪文，讓薩格拉斯滾回深淵。那么無疑你會成為整個艾澤拉斯世界的英雄。根據本系統精靈的推算，你有99.999的幾率補滿所有缺失的節操與靈魂之力」底擺脫可能出現的各種負面靈魂狀態。”

系統并沒有說挑戰麥迪文失敗會是怎樣一個下場過杜克也能猜到。死在野豬的獠牙上和死在惡魔之王的面前完全是兩個概念的事。一如后世死在天災軍團里的騎士往往會被轉化成死亡騎士。落在薩格拉斯手里，自己的靈魂真是呵呵呵了。

杜克一向自認為自己是個凡人。他既沒有拯救世人的圣母精神，同樣沒有為非作歹毀滅世界的暴零向。

既然穿越了，也開始適應這個世界。

‘火星人和作死星人生大戰，雙方死了好多好多人’與‘身邊的親朋好友跟狂暴邪惡的獸人大戰，你的親朋好友死了好多’，這完全是兩個概念的事。

別說人，養了不少時日的阿貓阿狗死了，自己都會覺得心痛。

所以，哪怕艾澤拉斯的歷史已經被改得出想象，特別還是從‘突襲卡拉贊’變成‘強襲卡拉贊’，外加本應是勝負手的卡德加已經掛掉的情況下，杜克依然不忍心看著洛薩孤零零地跑去卡拉贊送死。

不，應該說薩格拉斯在議事廳里囂張至極地降臨那一刻開始，杜克就好像被一道命運的閃電劈中了似的，仿佛著了魔一樣看薩格拉斯不爽。

不管如何，杜克已經與暴風王國，乃至于整個艾澤拉斯世界牽涉太深了，更何況，杜克絕對不愿意看到燃燒軍團橫著走的。

杜克在心中默念著：卡德加啊的份兒就由我來補上了。

杜克心中想什么，洛薩不知道。反而洛薩聽到杜克那句成功率不過2o之后，竟然臉上露出喜色。

“那可是薩格拉斯啊，只要勝率不是零，我已經很高興了。”他有力的手掌一巴掌拍到杜克肩膀上：“酗子，很不錯嘛，你竟然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越來越覺得帶上你是個明智的決定了。起碼你比那些宮廷法師可靠多了。看見他們，總覺得這些死板教條的家伙會傻乎乎站定，跟麥迪文比拼法術，然后一個個被虐死。”

杜克笑笑，沒說話。他知道洛薩的話有著玩笑的成分。當然最重要的是，在正面戰場，暴風王國在法術戰上已經落入全面的下風。

獸人的術士比杜克想象中更可怕。

有很多東西，杜克無法泄露太多。這就導致了暴風王家法師團在對戰這些他們前所未見的術士時，吃了大虧。某種意義上，手段更詭異，更能磨能耗的術士就是法師的克星。專克法系的地獄犬的出現，更是讓王家法師團的法爺們頭皮麻。

由于暴風王國唯二的晨星法十一，萊恩身邊最強的宮廷老法師的戰死，暴風王國更是人手緊張。

但法師是必須的，沒有法師坐鎮，敵方術士一旦出手，哪怕就是把人類軍隊里的軍官用恐懼弄掉，也會讓整條戰線為之崩潰。

這就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任何的正面對決，沒有法師，軍陣就很容易被打崩。

有了法師，當法師在法術戰失利，或死或逃，當獸人術士空出手來的時候，依然會被打崩。在整個艾爾文森林里，到處都在上演著阻擊戰和追擊戰，可以說，人類在節節敗退。

整個暴風王國里都彌漫著一股悲傷而絕望的氣氛。

然而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洛薩帶著他的精銳出擊了。

杜克不是沒問過，這些士兵們面對這種幾乎必死的死亡任務，有什么感覺。

得到的卻只有一種答案。

“為了艾澤拉斯。”

杜克看到了笑容，看到了一顆顆為了國家，為了人民，慷慨赴死的心。

他們的那個聲音在杜克的胸膛中，乃至于在整個人類國度的天空中回響著。

恍若余音繞梁，一遍又一遍地在杜克耳邊回響。

它并非誓言，但卻比這世上的任何誓言都更加動聽與堅定。杜克只覺得自己的血脈被某種激昂的火苗點燃了，無比熾熱。

面對洛薩的勝率理論，杜克突然一拍手掌，朗聲道：“請沒有任務的人稍微過來一下，我有點事要宣布。”

洛薩有點好奇了，他沒有阻止杜克，輕微點了點頭。

頓時幾個副官一招手，這些精銳騎士迅圍了上來。

杜克站到一塊大石頭上，讓大部分人都能看到自己：“你們要面對的，同樣是一群越了自己想象的對手——惡魔以，我希望你們做到第一件事就是忘記洛薩教給你們的軍規，學會什么叫靈活應變。”

杜克的話，引起一陣無聲的騷動，幾乎所有士兵都把視線投向洛薩。

洛薩不怒反笑：“繼續說，我挑的這批士兵除了忠誠和身手，都是腦子最為靈活的。只要對勝利有幫助，我不介意你這次挑戰我定下的軍規。”

杜克點點頭，繼續說：“你們要面對的敵人，都是力量遠勝于你們，而且掌握你們無法想象的神秘力量的。什么嚴整軍陣就是送菜的代名詞。忘記你們那些陣型和軍事手冊上的東西。躲開一切看起來炫酷的能量體，瞧準機會把劍刺入對方的后背或者一切看起來是對方核心的東西。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