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百九十一章潛逃!
新海不能久留,余紹東如驚弓之鳥一般倉皇出逃。網覺得坐出租車太危險,一路上頻頻換乘黑車乃至摩托車,一口氣跑到東禺市的一個序。
說是序,其實并不小。
瀕臨海邊,有碼頭,有工業園區,外來務工人員比本地人多。正值下班時間,街上熙熙攘攘全是人,鎮區好幾家星級酒店,晚上一樣五光十色,燈紅酒綠。
再次換乘出租車,七拐八拐,最后來到一棟民宅前,不遠處便是防波堤,能聽見陣陣濤聲,空氣中都帶著海水的咸腥味。
給完車費,很大方地不要司機找零,回頭看看四周,確認沒人跟蹤,余紹東砰砰敲門。
鐵門從里面打開,走出一個二十來歲的酗子,一臉驚喜:“哥,你怎么來這兒,過來也不給我打電話!”
“路過,姨父呢?”
“我爸去打牌了,哥,有沒有吃飯?”
“進去說。”
余紹東再次回頭看看身后,確認沒人注意,快步走進院子。
改革開放前家里很窮,全靠香港的姨媽接濟,當年一些膽大的親戚逃港,姨媽都幫著安頓。姨媽在世時經常回來看看,表哥從沒回來過。
表哥終于來了,酗子高興得手足無措,一邊收拾客廳一邊激動地說:“哥,你先坐,我給我爸打電話。”
“等會再打,阿生,哥想請你幫個忙。”
“自己人,幫什么忙,有話直說。”
“我讓人往這了一批貨,這是貨運單,你找輛車幫我去提一下。”
雖然沒出去香港,但之前在深正見過,而且不止一次聽親朋好友說過表哥是撈偏門的。對別人來說“撈偏門”很危險,但在阿生心目中能賺到錢就是本事。
事實上不僅阿生,這個村里的人幾乎都這么認為。
比如走私,在內6瘦的人看來是很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為,但在這里卻司空見慣。又比如虛空增值稅專用票,村里一些人甚至以此為生。
他從冰箱里取出一瓶飲料,回頭問:“貨多不多,要大車還是小車?”
“不多,十幾個箱子,這么大的箱子。”余紹東接過飲料比劃了一下,坐到沙上笑看著小表弟。
“提回來之后呢?”
跟表弟沒什么好隱瞞的,余紹東若無其事說:“我想辦法,你和姨夫到時候幫我送一下。”
這里雖然稱不上走私天堂,但各種走私活動并不少見,不過大多是從香港往這邊運,香煙、電子產品甚至汽車,阿生曾見過一艘長是15米,寬5米,外面焊上鋼板,全封閉、全自動,加裝8臺動機,高防彈的“大飛”快艇),光“大飛”就值四五百萬!
從內地往香港運的不多。
阿生很直接地認為是文物,帶上門,低聲說:“哥,我認識人,要不要幫你問問,問他們回去時能不能幫你把貨帶走。”
余紹東相信表弟有門路,但不相信那些走私的人,箱子里裝的全是錢,不是其它東西,冒不起那個險。
他曳,胸有成竹說:“不用了,我找船。”
“行,我先幫你找車提貨。”
“等等,拿著。”
親兄弟明算賬,余紹東從包里取出兩扎百元大鈔往表弟手里一塞。表哥一向慷慨,這對他來說是也不是大錢,阿生也不客氣,接過錢往懷里一揣。
有人幫忙,事辦得非常順利。
香港那邊也聯系上了,貨提回來,跟姨夫和表弟吃完飯,在客廳里喝茶聊天,一直聊到深夜11點,手機響了,三人不約而同站起身。
駕駛下午租的絮車,拉著十幾個用油布包嚴嚴實實的箱子,不開遠光燈,只開近光燈,緩緩開到一處較為偏僻的防波堤下。
打電話,確認位置。
打開手電,按約定信號。
不一會兒,烘上傳來低沉的引擎聲,一條吃水很淺的大飛從夜色中駛過來,一直沖到翰上。
“裝貨!”看清招手的人,余紹東欣喜若狂,抱起一個箱子往前跑。
三個人一起動手,四五個來回,十幾箱子便轉運到快艇,把最后一個箱子放下的一剎那,阿生才注意到這是一條七八米長,裝有四臺動機的大飛。
“姨夫,阿生,先走了,回頭再聯系。”余紹東拍拍姨夫胳膊,在快艇上的人幫助下爬上去,鞋掉了,褲子全濕透了。
“走吧,我幫你們推!”
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倆親戚全是見過世面的人,一起出手,使勁兒一推,“大飛”不再擱淺,噗噗噗掉頭,掀起一陣浪花往烘駛去。
與此同時,駐扎在幾公里外的海關緝私分局雷達上出現一個小亮點。
值班人員立即向上級匯報,同時按預案命令高緝私艇出擊!
“洞幺洞幺,3o2已現目標,一艘‘大飛’從防浪大堤內沖出,飛向公海方向逃竄。”3o2艇指揮員看著雷達,示意部下加。
電臺里傳來指揮部聲音:“3零2,3零2,能不能追上,能不能追上?”
3o2艇指揮員看著亮點的規矩和移動度,抓起手臺:“報告洞幺,報告洞幺,‘大飛’度極快,用是卸完貨返回,對航道也很熟悉,我們度太慢,追不上,咬不住!”
“洞幺收到,洞幺收到,按預案堵它后路。”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遇到,走私分子不僅裝備先進,緝私關員和民警在海上追捕時,他們還會在高行駛狀態下采茸擲貨物阻攔、沖撞緝私艇等危險行為暴力抗法。
前段時間就遇到過一起,好不容易追上了,緝私民警鳴槍示警無效,果斷開槍擊中“大飛”動機,迫使其停止航行,最終連人帶艇一并抓獲。
3o2頭不上,不等于拿他們沒辦法。
指揮部立即命令6地上的緝私民警出擊,迅趕往“大飛”沖出的位置,“大飛”追不上,它卸下貨跑不掉,這么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全部轉運完。
警車一輛接一輛駛出分局大院,按預案封鎖主要通往防波大堤的大小路口,一隊荷槍實彈的關員和民警則拉響警笛,撲向“卸貨”的地方。
反應非常迅,阿貴阿生父子快到村口被攔住了。
一個關員和兩個緝私民警敲敲車窗,示意二人下車,阿生順手拿起駕駛證行駛證,一臉不耐煩地說:“你們又不是交警,海關查什么車!”
下半身濕漉漉的,絕對是剛才海邊回來。
關員緝私經驗豐富,接過駕駛員看了一眼,指著廂式貨車的車廂:“例行檢查,請把后門打開。”
他經驗豐富,阿貴父子經驗同樣豐富。
今天是送貨,又不是卸貨,車里什么都沒有,沒什么好怕的,阿貴曾因為涉嫌走私被海關查處過,早就看海關不順眼,嘟囔道:“例行檢查,有什么好查的,我家就在前面,回家也要查,憑什么?”
“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這個村里的人很難纏,關員早有心理準備,回頭看了一眼,幾個荷槍實彈的緝私民警圍了上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阿生不想據我所知,聳聳肩:“查就查,有什么了不起的。”
掏出鑰匙,在關員注視下打開后門。
車廂里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關員愣住了,幾個緝私民警面面相窺,他們對視一眼,再次看看阿貴父子濕漉漉的雙腿。
“看什么,潮了,濕了,回家洗澡換衣服。”
阿生覺得這事很刺激很好笑,做了個鬼臉,甩甩車鑰匙,跟他老爸一起爬上車,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王隊王隊,你那邊有沒有情況?”
“沒有沒有,沿途一輛車都沒有,你們那邊呢?”
“現一輛廂式貨車可疑,打開檢查上面什么都沒有。”
“有沒有夾層?”
“敲過,空間也對過,不太可能夾帶。”
“什么地方車,什么地方人?”
“本地車,本地人。”
同事在對講機里分析道:“怪了,難道是偷渡?”
偷渡在閩省比較猖獗,這邊人偷渡很少,這里經濟達,幾乎家家戶戶在香港有親朋好友,在家賺錢比去香港賺錢容易。并且香港對偷渡客查得很嚴,不是個偷渡者喜歡去的好地方。
偷渡不太可能,只可能是走私。
逆向走私,能走私什么,不是毒品就是文物!
相比文物,毒品的可能性更大,畢竟文物可遇不可求,而且可以偽裝成工藝品出關,沒必要冒這么大風險。
關員越想越蹊蹺,越想越覺得阿貴父子可疑,沉吟道:“王隊,車牌和車主信息我記錄下來了,這兩個人我覺得用好好查查。”
“過來吧,我正在往回趕,先上網查查他們有沒有前科。”
海關撲了個空,正在東海市公安局第二看守所審訊的石寶華一樣沒有收獲。
他走出訊問室,接通領導打來的第五個電話,凝重地說:“韓處,從反應上看,申雨露用被說動了,不過對余紹東似乎還抱有一絲幻想,正在猶豫,再給我三個斜,再有三個斜用能撬開她的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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