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六章有蹊蹺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有蹊蹺
等到夏凡和御空月兩人來到大漢皇朝的京城時,馬上就感覺到了一種黑云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
光是一個宗師境強者釋放出氣息時,就足以攪動方圓數千里的天地靈氣,進而引來風云激蕩,更別說十數個宗師境強者扎堆了,這使得整個京城上空的天地靈氣始終在躁動,天氣也隨之變得陰晴不定。
很有可能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下一刻就是電閃雷鳴,然后就可能再次萬里無云,但是冷不丁的就是暴雨傾盆。
這樣變幻莫測的天氣讓京城的百姓們無比郁悶,都不知道出門的時候該怎么辦,有些人習慣性的帶上一把傘,有雨了隨時可以用,但是如果遇到突然刮大風,那就慘了。
事實上,最慘的并不是百姓,因為他們最多感受到天氣不好,而宗師境強者的氣息以及威壓對他們的影響反倒并不是那么多。
這個道理就像是天上打雷可能會劈死千年古樹,滅殺一個絕頂強者,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轟殺過地上的一窩螞蟻。而螞蟻雖然會在下雨時搬家,那也只是它們怕自己的窩被水淹沒,想必是感受不到雷霆的威勢的。
對于宗師境強者來說普通百姓真就跟螻蟻沒什么兩樣,他們就算是放出威壓時也絕對不會掃到它們的身上,因為禍及太多無辜的話,必然罪業深重,那么想要突破瓶頸就更難了。
此時飽受宗師境強者扎堆所帶來的強橫氣息籠罩京城上空之苦的恰恰是一向在京城之中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的供奉院以及潛龍衛的強者。
因為同為修煉者的他們可以更加清楚的感受到那一道道強橫至極的氣息和威壓,同樣他們也深受其苦。
尤其是沒等有帶著強橫氣息的神念掃過京城上空時,這些人就有種被上古兇獸給盯上的感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從內心里涌出來。折磨的他們簡直是寢食難安。
相對來說,潛龍衛還好一些。但是供奉院的人們就慘了。
因為前段時間夏凡殺過去營救玉鼠和黃老的事情鬧得很大,數十里的街面幾乎被夷為平地,就算是供奉院也沒有辦法完全壓住。幸好此時皇帝不在京城,否則的話,供奉院上下全都得受罰。
可是上頭沒有責罰,并不意味著供奉院的人們心里就安穩了,因為除了最底層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外,中上層都很清楚宗師之毒的事。
現在如此多的宗師境強者齊聚京城,擺明了就是來找麻煩的,可偏偏一向強勢的院長現在卻沒有了動靜,著實讓供奉院上下心里都發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是在這樣一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形勢之下,夏凡和御空月出現在了京城之中。
隨后夏凡就感覺到一股強橫的氣息掃了過來,同時更有一道神念傳遞過來,問道:“兩位道友可是為了懲戒對我宗師境強者使用宗師之毒的供奉院而來?”
“有耳聞,不過我們另有事情要做。”夏凡傳念過去道:“若諸位有需要,我們自然會竭力幫助。”
“如此就多謝道友了。”那神念的主人并沒因為夏凡和御空月年輕就心存輕視,反倒多了幾分敬重。畢竟誰都知道年紀輕輕就能夠跨入宗師境,那么前途不可限量,除非瘋了,否則沒人愿意招惹這樣的人。
“不許客氣,我等宗師境強者乃是一體,不管是什么人,膽敢使用宗師之毒對付我們,都必將受到嚴懲。”夏凡慷慨豪邁地說了一句,末了又道:“我聽說供奉院為了煉制宗師之毒已經害死了不少隱世不出閉關靜修同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應當是真的。”那神念有些惱怒地道:“我有個兩百余年交情的好友就死在了他們手里,簡直是罪不容恕。”
“節哀。”夏凡忙勸了一句,又道:“看來這供奉院是不能留了,不過我聽說供奉院內有個絕頂強者,奉勸你們還是要小心為妙。”
“多謝提醒。”神念回道。
“客氣,客氣。”夏凡以神念跟那人客套了兩句,隨后拉著御空月就直奔乾坤宗。
“你真的是來看熱鬧的?”御空月有些納悶地問道。
“先看看形勢再說。”夏凡笑著道:“若是能夠撈到便宜,到時候再出手也不遲。”
“估計這么想的不僅只是你一人而已,所以你看京城的局勢看似緊張,實際上卻始終沒人真的動手。”御空月皺眉道:“我擔心時間一長,那些被流言煽動起來的宗師境強者們回過味來說不定就會紛紛散去,那樣你的算計就落空了。”
“且放心,我們既然布了局,自然就不會讓棋局內的棋子輕易走脫。”夏凡微微一笑道:“你且耐心看吧。”
“好吧,我就耐心等著看看你們想要怎么做。”御空月見他如此有信心,也就不再多問,笑著說道。
實際上沒過多久后,夏凡等人布置的后手就來了。
那些宗師境強者既然到了京城,自然不可能總是飄在半空之中,肯定是需要一個落腳點。除了相識且信得過彼此的宗師境強者會待在一起外,余下的幾乎都很有默契的分散開來,分布在京城的各處。
騰云閣是京城中相當有名的一處酒家,因為數百年間曾有不少文人雅士在此留下詩篇,所以在文人群中擁有了莫大的名聲,引得不少在京的文官總是喜歡在此款待賓客,故而越發的生意興隆。
而真正讓騰云閣名揚整個天下的是相傳一百五十多年前,曾經一個宗師境強者在此悟道,隨即騰云而起,直達九霄之上,消失在一片耀眼金光之內。
這位宗師境強者究竟是誰,此后究竟去了何處,事實上并沒人知道,不過他的傳說卻是廣為流傳,而這騰云閣的名頭也是越來越響亮。
以至于不但是世俗中人喜歡到這里來,就連一些修煉者也總是喜歡過來,據說是要看一看前輩高人騰云飛升之所在,希望能夠參悟到一些修煉的道理。
不久前,就有兩位宗師境強者同時選擇在此地落腳。
作為宗師境強者,手里自然不會缺金銀,而以他們的身份也著實不想有其他人與自己分享此地,于是這偌大的一處騰云閣就被倆人給包了下來。
騰云閣的老板倒是并沒什么意見,一來是錢沒少賺,二來他也看出來這兩位絕非普通人,心里也想著等兩人離開后自己的騰云閣說不定就又能夠增添一段新的傳說,將來的生意只會更加紅火。
只是就在店老板盤算著日后如何編造這段傳說以吸引更多客人時,卻有一個乞丐匆匆走到騰云閣外,朝著店老板道:“剛才有人托我將一件東西交給店里的人,還說你會給我賞錢。”
“什么東西?”店老板嘴里問道。
“我怎么知道。”乞丐說著,將一個十分精致的木盒子放到了店老板的面前。
店老板一看這盒子的材質,禁不住就是眼睛一亮,當即抓了一把銅錢扔給乞丐,隨后就捧著木盒子走上樓去。
因為店老板認出來這木盒的材料相當不錯,乃是極品幽檀木,素有一錢幽檀十萬金的說法。有人舍得用此物打造個盒子裝東西,那么可想而知里頭的東西多么貴重。
店老板覺得這里頭的東西必然是給住店的兩位客人的,起碼不會是那乞丐編出來瞎話想要糊弄賞錢。
至于如此貴重的東西,為何竟然不是由專人護送,而是托一個乞丐送過來,店老板卻是一點都沒有想過。
正在騰云閣最高處飲茶聊天的兩個宗師境強者本就是好友,之前各自閉關修煉,已經是多年未見,湊在了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聽店老板說有人送過來一件東西給自己倆人,也禁不住有些好奇。
“你打開看看。”其中一人名叫祖青禾,頗有戒心,看了店老板道。
“祖兄,何須如此小心?!”武誠節卻是不以為然的笑道:“以眼下的局面,誰又敢對咱們……”
話未說完,店老板就已經伸手將那木盒打開,其中原本放著一個徑直的玉瓶。只不過那盒子內顯然是有著什么禁制,隨著木盒被打開,禁制隨即被觸發,然后玉瓶就直接被碾碎,原本裝在其中的暗紅色煙氣就陡然噴射而出。
店老板距離最近,自然是首當其沖。
“這……”店老板一驚,沒等話說完,就已經寂然無聲,因為他已經瞬間喪失了性命,可是尸體都未曾倒地就已經融化的蠟燭似的,化為一灘散發著腥臭的油脂淌落在地。
同時那暗紅色的煙氣也隨之飄散開來。
“不好,這是宗師之毒!”祖青禾大驚失色,想都不想,已經是一掌揮出。
“可惡!竟然真有人膽敢對咱們下此毒手!”武誠節又羞又怒,原本收斂的氣息猛然就釋放出來,瞬間籠罩了方圓數千里的范圍。下方的一切風吹草動都在其掌控之內。
“轟隆……”祖青禾驚怒之下出手,哪怕是隨意的一掌所蘊含的破壞力也是無比的驚人,狂暴的掌風呼嘯而出,自然是將那暗紅色的煙氣給當場吹散,但是巨響聲中,騰云閣當場也瞬間被夷為平地。
“肯定是供奉院干的,真是喪心病狂!”武誠節冷哼一聲,心念一動間,一道凌厲至極的劍光就已經呼嘯而出,瞬間飛出了數十里后將正站在一處高樓之上眺望這邊的人給當場滅殺。
此人赫然是一身大漢皇朝供奉的裝扮。興許他只是奉命監視祖青禾和武誠節的動向,可是現在卻成了替罪的羔羊,成為了被武誠節遷怒的對象。
“武兄,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祖青禾皺眉道。
“你的意思是咱們冤枉了供奉院?!”武誠節怒道:“咱們倆已經閉關一兩百年之久,往日的仇家基本上都死絕了,誰會莫名其妙的拿著宗師之毒來對付咱們,不是供奉院怕了咱們,想要先下手為強還能是誰?”
“可是……”祖青禾還是有些猶豫。
“沒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反正都已經動了手,那就殺個痛快吧。”武誠節怒吼一聲道:“諸位道友,方才我和祖兄剛剛險些被宗師之毒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