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德堂藥店木質朱紅后門較小,最多也就三人并列那么寬。
而且款式老舊,黃銅獸首銜環,左右雙開式,門前還有兩個一人高威武灰色石獅。
李東華恰好站在大門中間,左臂一伸,將通往院內的路堵嚴實。
寧遠駐足挑眉,聲音淡漠:“什么事?”
“哈哈哈,還敢裝模作樣?”李東華氣極反笑,臉色夸張笑了三下立刻噤聲,而后臉色陰沉開口:“別說老子不近人情!
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滾蛋,以后別出現在王琪眼前,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要不然……哼!”
語畢,目露寒芒看向寧遠,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后者嗤笑一聲,還以為這家伙會玩什么花樣,結果大失所望。
他抬頭看眼漆黑夜空,優哉游哉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李東華冷笑連連,一個鄉下窮小子,職業或許是司機,頂多長相不錯。
就因為追到王琪,敢和自己正面硬剛?
不知所謂的底氣!簡直惹人發笑!
他倒是想知道寧遠會說出何等金玉良言,面帶輕蔑詢問:“什么?”
寧遠兩側嘴角上挑,輕飄飄吐出幾個字:“好狗不擋道。”
李東華指指寧遠,又指指自己鼻子,不可思議道:“你,你敢罵我?”
后者沒立刻回答,而是吹一聲口哨,里面蘊含某種奇特音律。
院內一條幼年金毛犬吐舌頭跑出來,乖巧臥在寧遠身側,也就是門外綠化帶臺階上。
他輕聲道:“看見沒,小狗也知道行不橫插,臥不擋路,你活了這么多年,素質還不如一條三個多月金毛犬。”
經過剛開始愕然,李東華怒火瞬間升騰!
這家伙竟然說自己不如狗!
不可饒恕!
“行,很好,能說會道是吧?”他左食指指寧遠不斷晃動,語氣陰森:“嘴上功夫不錯,希望拳腳功夫一樣厲害。”
寧遠詭異一笑:“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
話音剛落,聲音變成呵斥:“看見你就煩,滾!”
他隨意伸手一撥,把李東華兩百多斤身體掃到一邊,對方踉踉蹌蹌后退好幾步,差點一個沒站穩摔成狗吃屎。
寧遠跨過門檻,視線內出現一道靚麗身影。
任德堂格局與四合院相同,院子很大,里面栽種珍貴花草樹木,看起來綠意盎然。
其中一些就是大型盆景,植物間青磚鋪設的小路曲徑通幽。
王琪探頭探腦從院子深處出來,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嘴里還喊:“黃豆,黃豆……”
她身上裝扮一如既往,藍色露肚臍短袖,藍色牛仔短褲,黑色人字拖。
簡簡單單,卻把前凸`后翹惹火嬌軀展露無遺。
寧遠和李東華站在門口,但這位大小姐沒看到二者,右手扶額一臉納悶,嘀咕:“跑哪去了。”
寧遠上前兩步笑道:“找什么呢?”
聽到熟悉聲音,王琪豁然抬頭,眼中驚喜之色一閃而逝。
她聳聳肩:“我家小金毛跑出來轉悠,轉眼沒影兒了。”
寧遠腦袋向前一湊,笑嘻嘻道:“親我一下,我就幫你找。”
王琪面無表情:“沒問題,穎穎在里面,要不要我把她叫出來一起親?”
“什么?”
寧遠后退一步,聲音驟然高八度。
對方這句話差點嚇死他,兩手一松,懷里花盆幾乎墜下去。
他腦子一轉,明白怎么回事。
張穎和王琪關系如此親密,與爺爺輩和父輩有關,都是幾十年交情。
如此一來,王柳生壽宴,張穎作為后輩前來很正常。
寧遠吹聲口哨,門口小金毛晃著尾巴,屁顛屁顛跑進來。
王琪眼神在兩者間掃來掃去,臉色疑惑:“第一次見面,它怎么會聽你的話?”
寧遠神秘莫測一笑,沒有回答。
以他現如今修為,想讓小動物對自己產生好感非常簡單。
王琪笑容滿面彎腰抱起金毛犬,親親它額頭,又用自己額頭與之蹭蹭,看上去非常親昵。
小金毛趴在她懷里,嗚咽兩聲瞇縫眼,看上去特別享受。
李東華撫平名貴襯衫上褶皺,本來滿臉怒容想要發作,但發現王琪出來,立刻換成笑臉迎上去。
王琪都沒正眼看他,轉身走向庭院小屋。
李東華駐足,笑容僵在臉上。
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為尷尬。
他眼神出現一絲怨毒,但很快消失不見。
王家人脈關系網太恐怖,別說自己,就連父母也不敢得罪。
李東華心中猙獰道:“臭婆娘,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弄到手,現在讓你高高在上,到時候讓你十倍奉還!”
寧遠跟隨王琪腳步上前,搖頭一嘆:“這某些人吶,就是不自量力害人害己,徒增笑柄爾。”
李東華琢磨三四秒鐘,才知道這句話什么意思。
他雙眼微瞇盯視前者背影,嘀咕一句:“一個鄉下來的臭小子也敢硬氣,不對老子低頭,反而再三擠兌我,很好。”
似乎想到什么,他面帶冷笑站在院子角落打一通電話。
與此同時,王琪和寧遠走進一間偏房。
里面五名老者坐在木椅上談笑風生,講一些年輕時趣事,或彼此揭短樂不可支。
王琪雙手背后站在門口,俏皮道:“爺爺,我把人帶來了這就是寧遠。”
說完屋內頓時一靜,投來詫異,好奇,驚訝之類目光。
寧遠面帶微笑頷首打招呼:“各位老爺子好。”
王柳生率先起身,感慨道:“果然是緣分啊,冥冥之中注定我們會再次見面。”
上前幾步走到寧遠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他。
過了幾個呼吸功夫,贊嘆:“少年英杰,前途不可限量。”
培育出血蘭花這種東西,未來注定會站在世界頂尖一列,名留青史。
聞言,張穎爺爺悠哉道:“這還用說?我孫女婿必定是人中之龍。”
“孫女婿?”王柳生一愣,難以置信道:“他和你家小女娃訂婚了?”
前者含含糊糊道:“差不多了,雖無名,卻有實。”
這句話意思是雖然沒結婚,但夫妻之間該做的都做了,畢竟年齡大,又在后輩面前,他說話相當委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