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宋某卻是拼了這條小命,也不能讓楊堅快統一南方了!”
方明卻是忽然大聲道。
梵清惠嬌軀一顫道:“為什么?”
“若是他早一日平定南方,仙子豈非要早一日回轉慈航靜齋,常伴青燈古卷?”
方明的目光直視梵清惠,帶著火熱之色:“這讓宋某如何舍得?”
“你”
梵清惠望向方明的眼睛,卻看到了一雙純凈至極,仿佛赤子一般的眸子,似毫無雜念,卻又帶著非同一般的火熱之色。
她連退數步,忽然跺了跺腳,似氣苦道:“清惠已經是立志天道的人哩!你又何苦來撩我?”
“哈哈”
方明卻是仰天大笑:“因為宋某直到現在才敢確信,仙子確實對宋某有著一種非同一般的感情!”
“不論將來如何,宋某必將銘記這一刻,讓它成為宋某人生當中最美好的回憶!”
他轉身離去,再也不管如遭雷殛的某人。
“山高路遠,宋某尚有要事,請恕我不能與仙子同行了”
“說得真好,連我自己都差點信了!”
呼呼!
耳邊生風,方明腳尖在密林中的一棵樹梢上一點,剎那間便躍出十余丈之遠,落到另外一棵古木之上,人影幾閃,疏忽間又已經遠去數里。
此時距離上次已過去十余日時間,而他早已出了蜀郡,向留馬平原而來。
既然到了黃系世界,又怎么能不來這驚雁宮、戰神殿一試機緣呢?
當然,驚雁宮乃是宋朝皇室所建,此時八成還是一片荒蕪,但戰神殿卻跑不了。
想到戰神圖錄的玄奇傳說,以及其直指破碎的特性,方明的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點火熱。
而想到當時梵清惠的表情,他更是有著一種想偷笑的沖動。
黃系高手一個個心靈敏銳,甚至有著前知與心血來潮之能,極難被騙。
普通高手都是如此,慈航靜齋的傳人就更加了不得,梵清惠已經臻至心有靈犀之境,當真是外人起什么念頭都一清二楚。
但心有靈犀卻并不代表著無敵!
縱使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的恐怖神通,也照樣可以被蒙蔽,被針對!
方明的坐忘經已經到了第五真觀之境,面對梵清惠時坐忘無我,心中邪念不生,自然而然便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將此女都騙了過去。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就好像原著中的雙龍,寇仲與徐子陵,這兩個特大號的攪屎棍縱然修煉長生訣,心靈敏銳到了極點,還不是照樣被師妃暄、李世民、乃至香玉山耍得團團轉?
“既然梵清惠想玩這個愛情游戲,我便陪她玩下去好了!”
方明的嘴角帶起一絲冷笑。
慈航靜齋始祖的地尼,創出這個傳人入世的規定,真是不知道坑了多少英雄好漢。
在方明看來,這些慈航靜齋的尼姑雖然一個個嘴上說得跟六根清凈的出家人一樣,但實質卻還是借著紅塵萬丈,英雄豪杰修煉有情無情那一套。
以天下青年才俊為爐鼎,若是成功了,自然天道大進,灑脫而去,留下傻男人凄絕于世,這方面的例子是徐子陵。
若是失敗了,自然也什么都休提,就好像碧秀心。
因此,方明對慈航靜齋,那是滿滿的鄙視啊。
這種做法,與魔門花間派的道是有情卻無情又有何分別?
不過一個玩弄女人,一個玩弄男人罷了,當真是半斤八兩,大哥別說二哥。
戰神殿位于留馬平原。
方明唯一記得的,便是這個情報。
實質上,光有這個名字也是非常坑爹,幸好他早年喜歡云游四海,經驗豐富,居然硬是從故紙堆中找到了具體位置。
可惜此處方圓千里,要想確定戰神殿之方位,也有著一點麻煩。
不過方明自有辦法。
他找了一個最高處,旋即便安心等待,飲水休息,只等天黑。
數個時辰之后,夜幕降臨,星空閃現,月影朦朧。
“天眼望氣術!”
方明登高望遠,將六道劫眼開啟到極限,頓時就見到了一幕奇景!
漫天星斗之中,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以一種特定而奇異的軌道運轉,天上有著星辰,地脈之氣卻也隨之緩緩轉動,似遙相呼應,頓時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天地之陣。
而就在這個大陣核心,天與地微妙的契合點之上,卻有一處正在緩緩外放光芒。
一股無與倫比的氣運,龐大而古拙,牢牢將此處守護,帶給方明極為可怕的危險感覺。
“那處必然是戰神殿之所在了”
方明收回六道劫眼,只覺精神消耗甚巨,大為異常,不由摸了摸眉心:“時機未至,冒然開啟必然遭受氣運反噬,定有大禍!”
以他現在的能力,還破不了這個借助天地之威而形成的陣法。
實際上,便是在大乾世界當中,能做到借天地成陣,又從三皇五帝時期綿延至今的,也是極為了不得的陣法大家了。
“若我有司馬承禎的風水陣法修為,或許還可試一試破陣,但現在么”
方明也只能無奈地放棄了戰神圖錄。
“不過,以我這樣的天賦,若不去學點風水建筑,也是可惜了”
他偏著頭想了想,就想到了一個人魯妙子。
此人天縱奇才,擅長雜學,雖然是被商清雅逼著自學的建筑之道,卻立即就洞若燭火,直臻宗師之境。
并且,方明手上還有一卷機關之術的卷軸呢。
這還是上次從那個大羅戰尊的操縱者手上搜刮來的,不過以方明的見識,自然還是看不懂。
雖然每個字都認識,但結合起來,再加上那種充滿玄幻風格的繪圖,頓時令方明失去了繼續探究的。
概因這種外道雖然奧妙無窮,研究起來卻極花心血,現在方明卻立即想到了魯妙子這個不錯的人選。
“唉當備胎當得被女神打死,這人也是個悲劇!”
方明嘆息一聲,目光遙望東方。
戰神圖錄得不到手,和氏璧卻是不會再讓的了。
此乃天命之寶,由秦至漢,又從漢到晉,到了南北朝時期幾經易主,經宋,齊,梁三國之后,現在又落入了陳朝之手。
當然,陳后主,也就是陳叔寶,不過是個好色昏庸的廢物,和氏璧在他手上也是暴殄天物。
“此寶后來落入慈航靜齋之手,看來在這次伐陳當中也是出力匪淺呢!”
方明有著預感,他這次若要完好無損地將和氏璧奪過來,必然會遭到這個白道第一勢力的打擊。
這關乎天下名分大義,利益太過重大,縱使他將梵清惠泡到手也休想令這些尼姑和尚有絲毫讓步!
“說不定還可一會四大圣僧呢!”
方明的眸子中閃現玄光,清澈幽冷:“說起來我這個正牌的佛祖傳人,要是殺了四大圣僧,不知道算不算清理門戶?”
這純粹是打趣的想法。
畢竟,他此時一身玄功融匯佛、道、魔三家之長,又豈是繼承了一道武道真意傳承便可以改變的?
更何況,方明本身便是自開一道的人物,餐風飲露功帶著無限可能,有朝一日,也未必不能與佛陀、道尊、乃至武祖一流的人物過手。
他休息了一夜之后,當即拋下留馬古原,向建康趕去。
越是臨近建康,他便越感覺到一股亂象。
民眾扶老攜幼,倉惶逃離,常常可見空百里無人煙的荒蕪田地,還有空蕩蕩的山村。
偶爾到了幾個城池當中,百姓也多是惴惴,所謂的忠臣義士則根本沒有看到幾個。
“陳后主昏庸,朝政糜爛,對百姓催逼甚重,武備廢弛根本是一點救都沒有了!”
方明看得越多,心中便是搖頭。
知道此次大隋必然是勢如破竹,不僅能破陳朝,隨后還必然可以席卷天南,宋家在嶺南的那點基業,自保有余,要想插手卻是癡心妄想。
“不過,武備雖然廢弛,但這城墻”
方明繳納了入城費,看著高聳入云的巍峨城墻,頓時有種無語問蒼天之感。
大唐雙龍傳的世界,是一個武力極高,乃至異化到極點的世界。
入城費動輒要繳納金子、經濟崩潰也就罷了,更關鍵的是,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縣城,城墻居然都有十丈高!
十丈!這是什么概念?一丈為三米三,十丈就是三十三米!
如此變、態的高度,早已過真實歷史上絕大部分的城墻,甚至就算古龍世界中輕功絕頂的楚留香、6小鳳、司空摘星前來也要給跪!
更加讓人吐血的是,這還只是一座小縣城,稍微有點的名氣的,如竟陵、彭城之流,分分鐘上十五丈給你看!
至于東都洛陽、長安、還有虎牢等雄關,那就更不用說了,滿滿的都是淚啊!
動輒數十丈之高,就算現在的方明都要干瞪眼!
不過,方明對此也表示理解,畢竟,黃系中高手太多,幾丈的高度根本攔不住人,要是不想自家城市變成武林中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后花園,各城主就是吐血割肉也得咬牙玩大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