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垣并不知道風城陸勿用叛變的事情,看到陸契機殺氣騰騰的模樣,驚聲說道:“風城有變?”
“陸勿用投靠了叛黨福王宋孤獨,囚禁了李牧羊的家人和許達將軍。”陸契機沉聲說道,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擔憂。李牧羊的家人并不是她的家人,她和羅琦李巖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感情,和李思念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當初李牧羊的父母妹妹被接到天都時,她已經和伙伴們去星空學院求學。
現在,李牧羊的身份曝光,他和李牧羊成了一家人
況且,李牧羊現在昏迷不醒,沒辦法去親自去解救自己的父母家人。做為他的故友或者說天敵,理應考慮一下他的情緒。倘若李牧羊此時此刻是清醒著的,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陸勿用此人竟然如此的狼心狗肺。”公輸垣大怒,胖臉憋成了紫紅色,說道:“陸老將軍視其為子侄,對他的培養力度不輸于自己的親生兒子,我們甚至將陸氏的祖宅和大后方交付到他的手上。卻沒想到,臨危叛變。在背后玩了一記這樣的陰招。這樣的人,簡直是百死難抵其罪。”
“此番前去,正為取其狗命。”
聽到胖子的話,陸契機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她和李牧羊不同,她的神識一直很清楚,也一直知道自己是不死鳳族的身份。但是,多年的養育之恩,多年的相處之情,使其對陸家和父母都有著極深的眷戀。他們遭遇委屈,被人如此這般的對待,陸契機的心里恨意滔天。
特別是風城陸勿用這些原本被陸家視為親戚嫡系,好幾次過春節的時候見面她都要口稱叔伯的長輩,卻在最關鍵時刻捅了陸家最兇狠一刀。這更是讓陸契機難以接受。
鳳凰是浴火重生,既然喜歡玩火,那脾氣自然是相當的火爆的
無論如何,她都要殺到風城找陸勿用他們討還一個公道。
“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胖子一臉猶豫的說道。
“不當講那就不講。”陸契機說道。
“我還是說說我的一點點淺見吧。”公輸垣知道陸家這位大小姐不易相處的火爆脾氣,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能夠理解陸小姐仇恨陸勿用他們的心情,但是,我覺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風城是邊疆重鎮,陸勿用手里握著十萬大軍。手底下猛將如雨,高手如云。倘若咱們怒火攻心之下一頭栽了進去,那不是自投羅網,被他們給包了餃子嗎?”
“李牧羊現在生死未知,陸將軍也是生死未知。我雖然保持著一定的戰力,但是俗話說的好,雙拳難敵四腳,亂拳可以打死老師父。陸小姐看來也是受傷頗重。不若我們先找一藏身之所,等到李牧羊和陸將軍清醒過來,陸小姐也可以得到機會治療一番那個時候,我們再人馬齊整的殺到風城,將陸勿用給剝皮抽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說得很有道理。”陸契機點頭說道。
“陸小姐是天都城有名的聰明女孩子,一點即悟。”胖子出聲稱贊著說道。
“但是,我不準備聽從你的建議。”陸契機說道。
“呃”胖子覺得自己再次被人傷害了。有人朝著他的胖臉上面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
“我們可以等,李思念可以等嗎?”陸契機出聲反問。“倘若在我們休息療養的時候,李思念遭遇了什么不測等到李牧羊醒來,我們要如何向他交代?”
“可是,至少,我們保住了他的命啊。”
“你要是怕死,就帶著我父親和李牧羊離開。我一個人去風城。”陸契機說道。
“誰怕死了?”胖子就像是胸口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似的,臉紅脖子粗的嘶吼道:“誰怕死了?誰怕死了?不就是風城嗎?就是鬼城我公輸垣今天也跟著你去了
“這才像個男人。”
公輸垣咧嘴傻笑。
“她夸我咧。”
笑著笑著,又覺得有些不在對勁兒。
嘎吱嘎吱
穿云雀再一次劇烈的搖晃起來。
公輸坦趕緊背靠木壁,抱緊陸清明的身體,說道:“遇到激流,大家小心一點兒。”
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來,好像是有什么物體斷裂的聲音。
穿云雀巨大的身體突然間傾斜,云雀肚子里面的幾個人立即朝著一邊翻滾而去。
公輸垣臉色慘白,說道:“左翼斷了這怎么可能?沒有道理啊。沒有道理啊。我用得要是鬼山紅荊棘,是世間最堅硬的樹種之一。”
云雀的身體上面,又有什么部位遭遇了攻擊,發出木頭斷裂的聲音。
“有人襲擊。”陸契機冷聲說道。
“那些人追上來了?”公輸埂轉過身去,抽開身后的一個小遮板,果然看到天空之上,幾個修行者正緊追而來,朝著他們乘坐的云雀展開攻擊。
“現在怎么辦?”公輸垣急忙問道。
“加速。”陸契機咬牙說道。
她將李牧羊的身體放在木板之上,躬著身體,隨時準備出去和那些追殺而來的修行者戰斗。
“將那只木鳥打爆那頭惡龍就在里面”
“屠龍壯舉,就在今日,就在此時”
“諸位同胞,可敢與我一起屠龍?”
那些修行者滿臉亢奮的模樣,朝著那斷了一只羽翼急速向下墜落的穿云雀沖去。
他們大多數都是借力給予宋孤獨施展《大光明術》的修行者,當然,每個人都各有居心,有人借的力多,有人借的力少。那些借力多的,在輔助宋孤獨施展了《大光明術》之后,本身的精力耗盡,趕緊逃到安全之地修養去了。這些借力少的,本就存著其它的心思。等到宋孤獨脫力難起,其它的修行者各自散去之時,他們便立即追趕上來。
無論是成就屠龍英雄的名號,還是擒獲那人人眼饞的弱水之心,他們的成功機會都大大增加。
戰斗,是需要智商的。
公輸垣聽到‘加速’的指令,猛地扳下火鳥頭部的一個巨大的板斧。
嘎吱嘎吱
那斷了一只羽翼的云雀果然開始加速,揮舞著殘缺的翅膀飛舞的更加快速了,細長的腦袋拼命的向前沖去。
一道紅色的火焰襲來,立即就在那云雀的腹部燃燒起來。
火借風勢,越燒越旺。那云雀的腹部很快就要燒透的感覺。
公輸垣臉色大變,說道:“我們要開始降落”
“現在降落?”陸契機秀眉擰起,透過透風孔看著外面緊追不放的修行者們,說道:“恐怕會被他們所困。”
“沒辦法。”公輸垣很是無奈的說道:“這艘穿云雀還沒有完全的打磨完成,沒有添加防火的裝置。倘若我們再不降落的話,就會在里面被烤成焦炭”
“你的意思是說,這只穿云雀除了飛翔,沒有其它任何的作用?”
“本來是可以戰斗的。”公輸垣一臉尷尬的模樣。“當年先祖魯班打造的穿云雀可以御風飛翔,還可以輔助主人戰斗,里面機關重重,堪比一頭戰斗力強大的神獸”
“那你這只呢?”
“我還沒能以器械入道。所以,它只能穿云。”
在公輸垣的操縱下,穿云雀開始朝著地面降落。掠過群山之巔,穿過山林之頂,然后朝著一塊巨大的平原落去。
霹靂啪啦
那是穿云雀的身體被烈火燃燒的聲音。
嘎吱嘎吱
這是穿云雀拼命的揮動著翅膀,朝著地面降落的聲音。
巨大的穿云雀重重的落在地面之上,三只腳站立不穩,朝著前方一路疾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然后朝著前方一路的急滾。
霹靂啪啦
那是云雀肚子里面的乘客撞擊廂板的聲音。
等到穿云雀的身體好不容易停頓下來,頂板打開,鼻青臉腫的公輸垣率先從里面跳了出來。
然后,他伸出手來,將陸清明的身體從云雀里面拖了出來,又接著把李牧羊的身體從云雀肚子里面拖了出來。最后是陸契機自己從里面跳了出來。
公輸垣抱著陸清明的身體就往前跑,對著陸契機喊道:“快跑,會爆炸”
“”陸契機有種想把這胖子打死的沖動。吹噓半天說自己是魯班傳人,結果自己制造出來的機械木器除了飛翔什么功用都沒有,落地之后卻會爆炸別人是坑爹,你沒必要這么坑害自己吧?
陸契機不敢耽擱,抱起李牧羊的身體就朝著前面狂奔而起。
一聲巨響傳來。
那只穿云雀在烈火的焚燒下,突然間爆炸開來。就像是磷石礦噴發,炸得四分五裂,散亂的木片撒了一地。
“為了保護知識產權。”公輸垣一邊奔跑一邊向陸契機解釋。“我們公輸氏的作品,不能被外人染指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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