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兵走進徐少的房間的時候,徐少剛剛從陽臺處走回來,然后隨手一指沙發,微笑道:“坐吧。”
徐少的笑容和陽光和煦,他似乎總是這樣,一點也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種霸道。
蕭兵和徐少分別坐下,蕭兵看了一眼徐少的房間,房間里面很簡單,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裝修,談不上特別的高檔,不過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蕭兵說道:“平時徐少在家里都喜歡做些什么?”
“我么?很早就過起了老人家才過得日子了。”徐少說道,“養花養草種地,每天打打拳,看看電視。”
“哦?徐少的時間竟然這么悠閑?”蕭兵笑著道,“林少可要比你忙碌多了,他每天都要出去各種夜店,各種瀟灑,忙碌不停呢!”
京都二少全都哈哈笑了起來。
蕭兵笑著問道:“你平時都看什么電視啊,我演的電影看了么?我可要推薦你好好的看一看,我的演技絕對沒得挑。”
徐少笑著道:“一般對于電視劇電影,我看的還是比較少的,當然,你的我確實是看了,那可都是真功夫,打的確實是很過癮。平時我更多的是看一些國家新聞和國際新聞報道。”
蕭兵笑著說道:“一直聽說徐少關心國家政治,看起來果然是名不虛傳。”
徐少微笑著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不是你我之間的責任么?”
“你說的對極了。”蕭兵的面孔嚴肅了起來,說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果徐少心里面有這樣一句話,其實定武辦事處這個處長的位置,究竟是你我誰來做,一點關系都沒有。”
徐少微笑著說道:“就不提定武辦事處了,都是外面的人胡說八道,有點夸大其詞的感覺,當時我確實是對這個辦事處有些心動,但是還達不到非要搶的頭破血流的程度,雖然我沒能當上這個處長,但是敗在龍少的手里,我還是心服口服的。”
蕭兵一直都在觀察著徐少的表情,微笑著道:“徐少這話說的太謙虛了,你不是敗給了我,只不過恰好我曾經的引路人想要我坐在這個位置上而已。”
“恩。”徐少問道,“對了,徐平川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那是我一個遠方堂親,早年其實沒有什么來往,這兩年他在京都軍區里面我知道,表現的還算不錯,后來求到我身上了,我就打招呼讓那邊稍微關照了一下,但是并沒有太在意,唉,有些時候一個人一旦因為什么事情而有了一些底氣,可能本性就會暴露了出來,之前的事情我聽說了,他確實是有些過分,你教訓的好。”
蕭兵微笑著道:“你沒什么意見就可以。”
“我是不會有意見的。”徐少認真的說道,“坐在了你我這樣位置的人,思考問題的角度很自然就會變得不同,他別說只是一個遠方的堂弟,就算是走的很近的堂弟在真理面前又能夠如何?”
蕭兵聽了徐少這番話,倒是有些感慨徐少的為人的,按照徐少展現出來的這種為人態度,要不然就真的是坦蕩君子,要不然就是徹頭徹尾的大奸大惡,蕭兵的腦海當中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這句話是用來形容三國時期的曹操的,徐少倒是有幾分那種感覺。
但是總體來說,蕭兵對徐少的印象已經越來越好了,只是仍舊不敢太過于交心而已,主要是因為這個徐少總是如同籠罩著一個迷霧一般,讓人根本就無法徹底的看清楚。
兩個人又隨便的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兒,大體上都是聊的一些對于政治方面的見解,還有一些民生方面的問題,一般女孩子很少喜歡聊到這些,即使是男人之間會聊這些的也比較少,但是蕭兵發覺他和徐少在許多方面的講解竟然非常的相似,而且徐少在政治方面有許多見解都是蕭兵認為很獨到的,徐少倒是讓蕭兵狠狠的吃了一驚。
兩個人在這些方面越聊越是投機,不知不覺之間就到吃飯的時間了,門外有下人過來敲門告訴晚餐已經準備妥當,徐少和蕭兵一起來到餐廳里面吃飯,開了一瓶白酒,兩個人開始喝了起來。
恐怕外界誰也想象不到,他們嘴里面說現在已經勢如水火的龍少和徐少二人竟然正在這里把酒言歡呢,而且彼此之間竟然生出了幾分知己之感。
酒過三巡,徐少說道:“我聽說陳裂天約你一戰?”
“是。”蕭兵放下酒杯,認真的說道,提起陳裂天一事,蕭兵臉色立刻就變得嚴肅,他準備第二天就離開京都市開始去修行了,否則的話這一次基本上是九成會輸,輸掉就等同于輸掉性命啊。
徐少一臉認真的看向蕭兵,問道:“幾成勝算?”
蕭兵豎起了兩根手指,徐少苦笑道:“只有兩成?”
“是。”蕭兵說道,“只有兩成。”
“唉,這個陳裂天是古武門派的上一代的第一人,沒想到現在還在世,不過像是他這種實力的人多活幾十年也不那么稀奇,如果他的壽命夠長,身體也夠好的話,無病無災的情況下,或許還能活一些年頭。正常來說你的武學天賦應該是遠遠的超過他的,現在就是吃虧在太年輕上面了,有些時候歲數太大是一種劣勢,有些時候太年輕也是一種不足啊!”
“是啊。”徐少的話說進蕭兵的心坎里了,“如果再給我二十年的成長時間,不,最多十年的成長時間,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戰勝他。”
“可是你們的比武時間就只剩下一個月了。”徐少似乎在想著什么,低頭沉默了起來。
蕭兵又端起了酒杯,當他抬起頭看到徐少正在那里沉思的時候,蕭兵忍不住問道:“徐少,你在想什么呢?”
徐少輕輕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副認真臉:“你和我志趣相投,如果你贊同的話,我代替你去幫你解決這件事情?”
蕭兵一臉愕然道:“你如何解決?”
徐少微笑道:“我自然是有我的解決辦法,若是那邊不服氣,我倒是愿意與陳裂天試一試,雖然說并沒有取勝把握,但是陳裂天想要殺我卻也沒那么容易。”
蕭兵今天這一趟來的是真心意外了,在來之前他是完全沒有想到徐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是這種隨和的態度,不管是對自己與他爭奪定武辦事處的事情,還是對徐平川的事情,徐少都一點沒介意,反而報以很理解的態度。
第二個沒想到是因為蕭兵未曾預料到自己在政治方面竟然與徐少有許多的相似見解,聽聞徐少現在已經是龍牙大隊的總教官,但是他并不完全算是官場中人,可是對政治卻如此的了解,一些觀點是那么的一針見血,可見平日里他也下足了功課。
第三個沒想到是蕭兵未曾預料到徐少竟然在古武門派這件事上面愿意幫自己,一般來說,這種事情是別人想要躲都躲不及的,哪怕是關系再好的人也不會愿意摻進這趟渾水,蕭兵和百劍門的恩怨很深,絕對不是憑借三言兩語就可以搞定的,說不定就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給搭進去,徐少卻是為了自己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就愿意去和百劍門為敵,就只是因為志趣相投?
蕭兵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徐少,這件事情我想依靠我自己的力量搞定,身為武者,遇到事情就不能夠輕易的退縮,否則的話永遠都難以寸進,這是我習武的第一天就明白的一個道理,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我自己去面對吧。”
徐少嘆了口氣,似乎很是遺憾,而且那種遺憾并不是表面做樣子做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也不去勸你了,不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盡力而為。”
蕭兵說道:“雖然這件事情不需要你幫忙,可是你有這個心思,我就已經很感激,我敬你一杯。”
蕭兵和徐少碰了一下酒杯,然后一飲而盡。
蕭兵和徐少兩個人喝了一瓶白酒,然后兩個人又走在院子里聊了一會兒,等到蕭兵走的時候,徐少一直目送蕭兵的轎車離開別墅,這才收回了目光,眼睛里面的醉意也完全的消失不見了,隨后他的眼睛里面露出了幾分沉思之色。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子從別墅里走了出來,畢恭畢敬的站在徐少的身后,說道:“徐少,您似乎對這個蕭兵很是在意。”
“恩。”徐少說道,“這個蕭兵的各方面都很優秀,不僅僅是武學,還有政治,這樣的人如果死在了古武門派那些人的手里,實在是可惜了。我原本想要幫他一把,并不是敷衍于他,可惜……唉,可能這個人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取得今天的這個成就,也是因為他骨子里面的這種固執吧?”
中年人好奇的問道:“徐少,您真的對他搶走定武辦事處的位置一點也不記恨?要知道,那個位置對你來說是關系重大。”
徐少語氣平淡的說道:“你覺得定武辦事處的位置是他搶走的么?那個位置是班局做為見面禮送給他的,班局這些年想必一直都希望能夠將他給重新的招攬回來,做為一個成就大事的人,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要看清楚事實的真相,不能夠將什么事情都埋怨到他人身上。”
“更何況,那只是我被吃了一個棋子而已,對于一個優秀的棋子,一枚小小的棋子又算得了什么?”徐少的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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