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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王府的軍隊離開之后,祭強第一個發話了,“李大師,為何不留下他們?”
李永生奇怪地看他一眼,“為什么要留下他們?”
“他們一直在冒充盜匪,禍害黎庶啊,”祭強的聲音大了起來,他甚至有點小激動,“折騰得民不聊生……要我說,他們里面,沒準真的有人吃過人肉。”
李永生搖搖頭,“不要談那么復雜的問題,吃人肉這種非人的罪行,你想指證必須有證據……這樣吧,我問你,我把他們留下做什么,都殺了?”
祭強的嘴巴動了兩下,最后狠狠一跺腳,“李大師,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仁義了。”
血奴聞言,不住地點頭——沒錯,你說得太對了,他都不讓我喝那些壞蛋的血!
“我仁義?呵呵,”李永生笑一笑,心說在西疆屠滅庫西部落的也是我。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那么多,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我是有意放他們離開的。”
偏偏地,這祭強真人是個直率性子,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什么呢?”
李永生笑著一攤手,“很簡單,他們是越打越多的習慣,肯定會來找咱們報仇的……讓他們把事情鬧大不好嗎?我做人,就喜歡給別人機會。”
祭強聞言先是一怔,然后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他們都知道咱們有真人了,甚至……沒準有人會認出我來,這就是兩名真人,他們有膽子來嗎?”
“我想……應該有膽子吧?”李永生不太確定地回答,“他們習慣裹脅別人了,如果有可能裹脅兩名真人,你覺得他們不會來嗎?”
“這個倒是,”祭強想一想,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于是笑著點點頭,“剛才咱們還暴露了二十幾個人呢,都是精悍的修者,那些家伙一定會想方設法地下手……咦,不對。”
李永生看他一眼,“什么不對?”
祭強有想一想,才理順了思路,“他們難道不擔心咱們逃走?”
李永生看他一眼,淡淡地發話,“那就賭一把好了,不過,你搶他們戰馬,沒準他們會以為咱們沒馬……咱們在這里等一天好了。”
祭強點點頭,“那就聽你的,希望咱們沒有猜錯。”
他倆豈止是沒有猜錯?鄭王府的馬隊作戰的水平是差一點,然而,其他歪門邪道的東西,他們可是懂得不少。
這些人在山谷四周散開,探查周遭有沒有馬蹄印,然后很快就發現——沒有!
那么這些修者,肯定沒有攜帶馬匹。
他們真沒想到,竟然有真人會連人帶馬一起裹著,進入山谷——這么做,太消耗靈氣了。
與此同時,他們的通過傳音海螺傳出的警訊,也很快有了反饋:王府的堪輿隊,正在附近,要他們密切監視對方,等待堪輿隊的支援。
堪輿隊是鄭王府一支精悍小隊,由八名真人、三十名司修和八十名制修組成,其中干活的主要是司修,制修基本上就是下人。
這堪輿隊是做什么的?是堪輿王氣的,用鄭王府的解釋就是,郡王的封地缺少王氣,要在四周仔細堪輿,找出更多的王氣,供鄭王來使用。
事實上,這是很扯淡的借口,宛邑絕對不缺少王氣,老鄭王就被封在了這里,也就是說,這里能承載親王的王氣。
何謂王氣?其實也是氣運之一,鄭王府搜尋更多的王氣,不臣之心簡直是昭然若揭。
不過在鄭王的軍隊里,有另一個說法,就是這堪輿隊尋找的,其實并不是王氣,而是一個隱世家族的秘藏。
這隱世家族姓吳,因暗通佛修,肆意殺害官府中人,而被道宮和官府聯手滅族,但是剿滅這個家族之后,發現吳家的藏寶室是空的。
后來他們通過搜魂得知,吳家在事發之后,就將族中財寶轉移了,而知道藏寶在何處的人都死了,不是被殺就是自殺。
當時的吳家勢力不小,因為勾結佛修,還獲得大量資源和寶物,所以吳家藏寶的傳說,在豫州郡還是很有市場的。
總之,這個堪輿隊是有點奇怪,整日里四下亂走,而且他們戰力強悍,在鄭王的軍隊遭遇麻煩之后,一旦發出求救,他們還會出手幫助。
很快地,堪輿隊的人就趕了過來,見到自家人的慘樣,直接憤怒地表示,“簡直欺人太甚,那些混蛋在哪兒?”
李永生等人在雷谷,還在了解鄭王的動向,就見遠處飛來了八名真人,還裹著十來名司修。
來的真人里,一名是高階,還有三名中階和四名初階。
八人來到山谷上方,也不著急落下,就在山谷上方傲然地俯視,同時肆無忌憚地放出神識,感應著這小小的山谷。
“咦?”一名中階真人輕咦一聲,發現了下面的古怪,“還有這么多凡夫俗子?都給我滾出來!”
他一聲厲喝,整個山谷似乎都顫了一顫,藏起來的老弱婦孺都覺得頭皮發麻,有兩人竟然直接咳出了鮮血。
這種無差別攻擊,頓時就惹惱了李永生,他斜看著上方的八名真人,冷冷地發話,“欺負凡夫俗子,很有成就感嗎?有本事沖著我來!”
“小子狂妄,”中階真人冷哼一聲,抖手一掌就打了過去,“你有什么不得了的?”
就在這時,血奴身子前躥,一抬手,就攔下了這一掌。
中階真人已經了解過了,知道這小女娃娃是真人,但是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輕易就接下了自己一掌,頓時勃然大怒,“混蛋,還敢還手?”
他還待再次出手,只聽得一聲冷哼傳來,卻是那名唯一的高階真人發話了,“齊真人稍安勿躁,這些修者,還是盡量爭取征用。”
齊真人收起力道,抬手一指李永生,悻悻地發話,“小子,算你走運,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馬上召集你的人馬,接受鄭王的征用。”
李永生冷冷一笑,“這機會我若是不稀罕呢?”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響起了極為細微的聲音,“跟我動手的人,是揶教的人。”
傳音來自于血奴,它對揶教的氣息最為敏感,剛才它就感受到了,面前真人的氣息,很是令她不舒服,才主動出面,替李永生擋下了這一擊。
當它接下這一擊的時候,就徹底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李永生聽到這話,心里就是一沉,怪不得他感覺對方里有人氣息詭異,原來是揶教的?
對于血魔的判斷,他還是很相信的。
然而那齊真人聞言,頓時大怒,“真是不知死活,我就問你一句,果然不接受征召?”
李永生聞言笑了起來,“我從來就沒打算過接受,不答應你又如何?”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齊真人冷笑一聲,“待我出手,你們想死都難……現在,都乖乖地給我滾出來!”
最后一句,他又是一聲厲喝,是用了靈力喊出來的。
樹叢中傳來幾聲悶響,顯然是有黎庶摔倒了。
李永生頓時大怒,身子一晃不見作勢,已經直接沖上天空,白光一閃,他的手里已經多了一柄長刀,而那中階真人自胸部之下,被斬為兩截,兩條小臂也離開了大臂。
一刀既出,他更不停留,毫不猶豫地沖向那唯一的高階真人,抖手又是一刀斬了過去——此人身上,也有那種詭異的氣息。
他猛然間出手,卻是驚呆了對方的真人,他們最注意是的血奴和祭強,因為這是兩名真人,卻是沒想到,對方的這名司修,竟然猛地也展示出了真人的修為。
真人修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一刀就秒殺了己方的一名真人。
那高階真人雖然意外,但是反應并不慢,見對方撲來,他毫不猶豫地釋放出一面盾牌,想要力扛這一刀——終究是準證了,倉促躲避太失面子。
同時他不忘大喊一聲,“敢對皇族供奉動手,你死定了……噗!”
原來他的盾牌,根本沒擋住這一刀,對方的長刀就像切豆腐一樣,輕松地劃開了盾牌,斬向了他。
他勉力布起護身靈氣,同時身上還有防器,但饒是如此,也被這一刀斬得胸骨盡碎,忍不住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來。
要知道,李永生的第二刀,就算權白衣,也得全神貫注才擋得下來。
見他如此悍勇,其余六名真人想都不想,直接遁出去了半里多地,還是分散逃開的。
果不其然,鄭王府打的還真是游擊戰術,下面人是這么做的,真人同樣也會這么做。
李永生收刀回來,并不著急斬出第三刀,因為第三刀下去,對方必死,他可是還想抓一個活口呢。
就在此刻,對方又是一名真人在遠處高喊,“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與我們為敵?”
“我就奇怪了,是你們先找我麻煩的好不好?”李永生冷哼一聲,“雷谷辦事,無關者給我滾開……小子你還想跑?”
話未說完,他猛地前躥,又是一刀斬向了高階真人。
這一刀,并不是陽關三疊的第三刀,威力跟第二刀差不多。
但是那高階真人一臉的懵懂:我就在這里站著,哪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