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警車從圣輝中學離開。
老探長充當著司機,葬儀社社員李換下了孝服坐在副駕駛。
摘下了面具的李,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讓人一眼看過就忘的那種,但老探長卻時不時的以眼角的余光打量著身旁的人。
三十年的警探經驗,讓老探長十分清晰的感知著對方的可怕。
不過,老探長更多的注意力卻還是放在后排的座位上。
秦然斜做著,半依在那碩大的背包上。
看似假寐,但偶爾一動,就足以讓人心驚肉跳。
如果硬要說旁邊的葬儀社社員是危險的話,那么身后的秦然就是……
天災!
一條潛伏的毒蛇和隨時會肆虐大地的臺風哪個危險?
小孩子也知道。
事實上,不單單是老探長這樣覺得,葬儀社社員,李也是這樣的感受。
甚至,更為的真實。
擁有著常人所不具備的實力,感知也是常人所難企及的李這個時候就覺得有一個上古妖魔在他身后,窺視著他一般。
那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假如可以的話,他甚至恨不得跳車。
但他卻必須要忍耐。
而秦然?
則仿佛毫無所覺。
他一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惡魔氣息,一邊檢查著‘亂刃鬼’的戰利品和李所謂的獎勵。
前者是一把造型特意的中式廚刀。
不大,卻很重,刀刃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分是普通鋒銳的刀刃,后半部分則是鋸齒狀的刃鋒。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高等的魔法武器。
如果不是需求特殊,價值恐怕更高。
雖然對秦然來說不算什么,但并不代表它不能夠賣上好價錢。
秦然將其放在一旁,目光看向了葬儀社的獎勵。
除去紙幣外,還有另外兩件東西。
都是藥劑,不過,卻不是裝在試管內,而是被蠟衣密封。
“魔藥學之外的體系嗎?”
沒有搓開蠟衣的秦然,只能夠憑借備注猜測著。
基礎的可無法讓秦然隔著蠟衣就能夠判斷出其中的藥物究竟和他所學過的魔藥學有什么不同。
不過按照他此刻得到的信息來看,眼前的副本世界與他所擁有的神秘學體系似乎是有所差別的。
當然了,一些則沒有改變。
力量的應用。
槍械的存在。
除去多了所謂的妖魔外,這里就是一個近現代的世界。
秦然的目光看向了兩邊的建筑、公路上行駛的車子,還有街邊的行人。
但蝴蝶的翅膀的扇動,都會引起遠方的一場颶風,更何況是妖魔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至少從圣輝中學離開,進入城郊的這段公路上,秦然不下一次感知到了尸體堆積后的陰冷氣息。
很顯然,那些地方已經成為了某些妖魔的獵場。
秦然銘記了之前的幾個地方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前排的李。
葬儀社社員立刻感知到了秦然的目光,身軀一抖后,就半轉過身子,面帶殷勤的問道:“您有什么吩咐嗎?”
“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妖魔被圣輝中學所吸引?”
面對著殷勤的李,秦然很直接的問道。
“這……”
“是因為一件‘封魔之壺’!”
“不知道是近古,還是中古流傳下來的一件‘封魔之壺’,因為一次意外的拍賣被圣輝中學的校長帶回了學校——那位校長已經在一年前病逝,但‘封魔之壺’的封印卻在三周前松動,散發出的氣息吸引了眾多的妖魔!”
對方略一猶豫,但在感受到了秦然身上加重的暴虐時,馬上就開口了。
秦然滿意的一點頭。
從進入到這輛車內,他就故意的將一絲惡魔氣息籠罩著對方。
為的就是讓對方被恐懼支配。
而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
對方的實力雖然比普通人強,但也強的有限,在一絲惡魔氣息的籠罩下,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
畢竟,你不能夠指望一個喜好玩弄權術之輩,擁有多么堅韌的神經。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妥協與交易。
“‘封魔之壺’?”
秦然故作沉吟。
他并不知道‘封魔之壺’里面是什么,僅能夠從名字和聚集的妖魔來推斷出,是某種對妖魔極為有益的東西。
可這并不能讓秦然準確的說出這個東西的具體名字。
所以,他拉長了語調,等待著李的回答。
“‘封魔之壺’內可能存在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是葬儀社也不可能準確的推斷出來,但從妖魔聚集的程度來看,應該是某個對妖魔有益的丹藥,或者是某些高等妖魔的血肉!”
帶著苦笑,葬儀社社員回答著。
話語不確定,但也讓秦然對‘封魔之壺’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裝有某種東西,帶有封印的容器。
“完全就是個寶箱!”
秦然這樣評價著。
然后,對‘封魔之壺’越發的感興趣了。
按照對方的話語,‘封魔之壺’內,可不單單是有著對妖魔有益的東西,也應該有對人類有益的東西才對。
不過,還沒有等秦然開口。
葬儀社社員就搶先開口了。
“‘告死鳥’閣下請不要在為難我了,我的權限根本不足以讓我得知更多‘封魔之壺’的下落,事實上,如果不是這件‘封魔之壺’出現在了我的轄區,我都不可能參與到這件事情中,而參與的結果您也看到了——一位‘獵手’意外死亡,我還不得不發出特殊協助調查的指派……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然看著苦笑的對方。
信息的缺少,讓他無法分辨對方話語的真假。
所以,秦然準備繼續施壓。
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十分密集的槍聲。
砰砰砰!
那個方向……
正是分尸案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