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大山這種行走,稍有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兩方戰士的警惕。隨著何正道想好,如何盡可能避免雙方起沖突,引起周邊山下的湘軍或者桂軍注意。到時不但他這種急需休整時間的部隊有麻煩,這些躲到山中的紅軍殘部,怕是麻煩同樣不小。
借助清晨山中的并未完成散去的霧氣,還有不時吹過的山風,何正道非常小心的往對面那個紅軍暗哨的地方挪動而去,這種挪動無疑是極其需藥技術跟耐心的。好在何正道跟普通戰士不同,他體力有修liàn的武者內氣,讓他能夠盡量降低行走時的響聲。
當他潛伏在紅軍暗哨幾步之遙時,就在這個紅軍似乎盯著前方時間久,握著步槍的手稍稍松了一下,準bèi擦拭一下眼睛時。
就看到一個黑影直接竄了出來,將他死死的固定在潛伏的洼地中。沒等這個紅軍戰士覺得,這回自己死定了時!
卻發xiàn這個控zhì住他四肢,穿著湘軍打扮的人,捂著他的嘴道:“同志,不要緊張,我也是紅軍。我知dào你們在山谷里還有不少人,我是過來跟你們接頭的。
為了避免我們兩方起誤會自相殘殺,我等下放開你,你千萬不要大叫。不然,驚動了山下的白狗子,我們都得完蛋。明白嗎?”
紅軍?這個壓著自己的人是紅軍?
這位暗哨有些不相信遲疑的點了點頭,何正道很快就放開捂著對方的嘴巴,一臉嚴肅的道:“千萬不要叫,不然讓你的戰友誤以為你出事,到時一開槍,山下的白狗子就全部引來了。我也是聽到這邊傳來槍聲,特意過來查看一下情況的紅軍。
至于我的身份,等見到你們指揮員,我自然會告知與他。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帶我過去,同你們的指揮官見面。而且你應該可以放心,現在下來的就我一個人。我的警衛排,都在前面的山林里潛伏,原因就是怕引起誤會。
至于我身上這身白狗皮,也是方便下山行走才穿的。如果你答陰g我不亂動,我現在就放開你。這事關我們兩支紅軍的生死,千萬不能大意,明白吧?”
隨著何正道再次解釋了一番之后,紅軍哨兵顯得還是有些警惕的道:“你真是紅軍?不會騙我的吧?除非你讓我押著你下去,不然我就不帶你下去。誰知dào你是不是冒充紅軍的白狗子,我才不當叛徒呢!”
話還沒說完,何正道一個手指就敲了過來罵道:“騙你個頭,你是傻子嗎?如果我是白狗子,你現在還能跟我說話嗎?我知dào你警惕性高,這是好事。可你再拖延下去,等山下的白狗子聽到槍聲搜上來。你跟我都要完蛋!
忠于職守是好事,但也不能愚忠啊!你一個小兵頭,還要押著我,你這派頭還真不是一般大。行了,趕緊帶我下去,我就一個人。你那山谷里至少有上百人,還怕對付不了我一個人嗎?起來跟我一起下去!”
說著將這個一臉委屈的紅軍,從潛伏的地方拎了起來,順道還把這小戰士的步槍給拉了過來。看著這個走跟慢吞吞的家伙,何正道有些哭笑不得的訓道:“我說你小子怎么這么倔,我是不是紅軍到了下面不就知dào了。
你們有一百多個人,我就一個人,你還怕我飛了?真是笨死了!你是誰帶的兵?怎么腦子就不知轉彎嗎?”
隨著這個紅軍戰士,顯得很不情愿的被何正道推著走下了潛伏地,何正道的身形盡可以隱藏于這個紅軍身后。至于拎著的步槍,為了顯示他沒有危害他們的意思。直接拎著步槍槍口,而不是槍拖的一方。
直到走到山谷的平地中,何正道把步槍一丟道:“我是政治保衛大隊的何正道連長,請你們的指揮員出來一下。大家千萬不要開槍,驚動了白狗子我們就都麻煩了。”
就在他話一說完,那個帶領手下戰士潛伏在這,都準bèi撤離的紅軍師長。突然從草叢中走出來道:“小何,你小子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跟著毛委員嗎?”
呃!又是一個認識自己的?
看著這個走過來,年紀似乎也不會太大的軍官,何正道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在路上因為生病,被委員留在恭城老鄉家養傷。
結果不知dào是不是吃壞了藥,我都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除了這張身份證明,以前一些人我都不認識。所以,還未請教你是那位?”
走過來的青年,聽到這話也順手接過了何正道從手中掏出來的證明,顯得很意wài的道:“你小子失憶了?我是陳樹春,紅五軍團三十四師師長。你小子真的不記得我了?要知dào,當年你跟在毛委員身邊,我還跟你比過拳腳呢!你都記不起來了?”
陳樹春!聽到這名字,何正道內心簡直太震驚!對于這個同樣在長征途中犧牲的師級指揮員,何正道又怎么可能不認識呢?
這位可謂是隨著毛太祖一起鬧革mìng的師級指揮官,在犧牲之后令太祖也是婉惜痛心不已。尤其是他這支湘江之戰后,就幾乎全軍覆沒的三十四師,更是長征中唯數不多,被整支打散的紅軍主力部隊。
雖然內心知dào有關陳樹春的一切,可何正道臉上卻苦笑道:“陳師長,實在抱歉,我真的記不起這些事情。不過,我現在的團政委你應該認識,他之前也是紅五軍團十二師的一團政委姚勝軍。除了姚政委外,在前方不遠的山里,還有我沿路解救的上千名紅軍戰士。
此刻他們就在山中休整!關于我的身世,我除了知dào自己是紅軍外,其它的事情真的不太清楚。對了,陳師長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對于這個問題,陳樹春也異常苦澀的將他們負責掩護最后一支渡河的紅軍部隊,最后被重重包圍的敵人給阻進了追隨大部隊的道路。無奈之下,他們根據前指的指示,正準bèi返回湘南進行敵后游擊戰。而這里就是他們準bèi進入湘南前,進行休整的藏身之所。
聽到陳樹春還是要跟歷史上一樣,去湘南組織領導游擊隊,何正道無疑有些替他擔心。從目前看到這兩百不到的紅軍戰士中,何正道問都不用問,就知dào他們處于糧食武器都短缺的困境。就這樣一些人,怎么可能跟各城各鎮跟狼狗一般的湘軍桂軍對抗呢?
暫時不想把這些擔心說起來的何正道,很快吹了一聲口哨,那些聽到口哨的警衛排戰士。立馬往山下跑來,看到這些在山中也能重逢的三十四師戰友。這些警衛排的戰士,無疑也顯得非常高興。
得知何正道一路上,連端桂軍跟湘軍縣城,從最初的六個人,一直發展到現在擁有上千人馬的獨立團。陳樹春也很高興的接受了何正道的邀請,帶領著這些三十四師,剩余和官兵跟獨立團匯合。
等到一行抬上還有傷在身的紅軍戰士,出現在獨立團的休整地時,望著山谷中那么多席地而睡,穿著各種各樣軍裝的戰士。陳樹春也很感慨的道:“小何,要是毛委員知dào,把你留下來能解救這么多離散的戰士,他一定會替你高興的。”
就在陳樹春抵達這里后,睡覺一直警惕狀態下的姚勝軍,很快就醒了過來。當他看到正在陪著何正道,查看山中休息紅軍戰士的人,竟然是三十四師的師長陳樹春時。一臉驚喜交集的跑過來道:“陳師長,你怎么在這里?”
看到這位當初還一起并肩戰斗過的姚勝軍,陳樹春無疑也很高興。尤其是最困擾他們的糧食跟槍支,在這支由紅軍俘虜組成的獨立團中,竟然是堆的滿滿當當時。這些饑寒交迫的三十四師官兵,無疑也體會到啥叫組織的溫暖啊!
吩咐后勤隊的人,好好招待一下這些三十四師的戰友,另外讓這些三十四師的戰友,從他們搬上山的武器中,挑選他們喜歡的武器彈藥做補給。
這意味著,這支看上去已經失去了戰斗力的三十四師殘部,在補充了槍支彈藥跟糧食之后。拉出大山又是一支,敢于跟湘軍大戰的精銳部隊了!
只是相比這些三十四師官兵的高興,何正道則開始考lǜ,要不要阻止陳樹春返回湘南回蘇區繼xù堅持敵后作戰。
畢竟,前世的陳樹春沒等抵達蘇區,就被那個如同聞到腥味的反洞派軍隊,圍捕于湘南邊境壯烈犧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