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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之初,在二千二百里外,白云觀位于后山的內殿中,此處正有幾面水鏡,在觀照著咸陽周圍之景。而身為大秦國師的玄光真人,就正立在一面水鏡之前,神色陰翳的看那鏡內的情景。
因鏡中的所在,距離白云觀達一千二百里之遙,最近的下院,也在三百余里外。故而鏡中顯現的畫面并不清晰,只是勉強辨識出,那一片密林之內,應是有十數位強者在亂戰,似在爭奪著什么事物。
直到望見一道赤光騰起,飛往了東南方向,玄光道人才又惋惜的一嘆,將眼前的水鏡,隨手揮散,
也在這刻,他望見自己的師弟九觀道人,匆匆行入了進來。這位面上滿含喜意,走入之后,見得這殿內水鏡正一片片湮滅之景,又不禁一愣。
隨后九觀就已了悟于心,笑了起來:“那山河社稷圖與那赤霄劍,都有結果了?”
“不錯!白芳菲搶占了先機,到底是比旁人多了幾分機會。那山河社稷圖,如今已認其為主。不過白芳菲與巴山妖帝二人都已受重傷,前者南逃后不見形跡,后者勉強活命,正一路往巴山方向回撤,估計是要龜縮入老巢之內,準備蛻皮長眠。至于赤霄劍——”
談到了后者,玄光道人收起了隨意談論的語氣,一聲冷笑:“那赤霄劍已不在方孝孺手中,那個家伙,倒還算聰明。”
“懷璧之罪,可非是如今的魯境儒門能夠承擔。”
九觀啞然失笑,要說這世間,對于赤霄劍最渴望的,就是彌勒教與光明教這種欲借真龍氣成勢的勢力。甚至那天庭,多半也會心動。
“太學主的三圣器,只有儒門之人才能使用,別人拿了也沒用。可赤霄劍不同,儒門中無人能夠運用不說,更會為自家招災惹禍,將此劍放棄,才是上策。就不知這件神器,最終會花落誰家。”
“神物自晦。旁人已難尋蹤跡,此事也暫與我白云觀無關了。”
玄光真人搖了搖頭,隨后就再不愿談論此事,轉而詢問道:“武安王殿下如何了可是安然無恙?看你喜色盈盈,想必是有好消息。”
——如那水鏡之法,能夠觀照東河,他早就動手了。可惜的是此間距離那邊太遠,只能聽九觀口敘。
“辰時之前,這場大戰就已落定了。”
九觀道人笑著答言:“大宗正嬴高,邀西方大帝嬴天命、昊天上帝、瑤池金母、并同九天玄女五位偽開國,圍殺武安王殿下。那果是一場死劫,可看來師尊的布局已起了作用。小靈衍陣破碎,神甲自擇真主,殿下出手連殺嬴天命與九天玄女二人,余者皆狼狽負傷離去。封神榜損毀慘重。”
玄光道人卻對死去的嬴天命與九天玄女,沒有半點關注,此時只瞇起了眼:“嬴高?也就是說,武安王這次劫數,乃是由他而起?武安王乃我白云觀選定的命定之主,他安敢螳臂當車?”
“那位為黑水嬴氏,自是不惜一切。其實如能依他之言,使殿下入嗣黑水一系,擔當皇太孫,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惜——”
九觀搖頭,這辦法實在太荒謬,必定引發天下沸反盈天不可。不止是皇族會反對,世族也不會同意,王安石的新儒一脈,更會誓死抗爭,甚至會引來關東諸國的干涉插手。
再仔細想想,此事也確實異想天開,并無成功的可能.天圣帝本人再怎么愛重嬴沖,估計也不會同意。如今國內已初步平定,正是變法之時。那位陛下,豈會將剩下的壽元,損耗在皇統之爭上?
不過贏高的瘋狂與執著,也由此可見一斑。
“此人必除不可!卻頗為棘手。”
玄光道人長身立起,目現殺意。嬴高要一意維護黑水嬴氏的皇統傳續,可白云觀卻只求自身的道統傳承。
“你說他受傷了?究竟傷到何等程度?”
“一只臂膀被斬斷。”九觀笑了起來:“勾結天庭,謀害武安王殿下。此事如被陛下知曉,罪過不輕。也不知這次,是否有機會將之解決?”
“盡力而為吧!此人雖也是大秦的中流砥柱,可要使殿下登基,那就非除不可了。”
玄光道人一聲輕嘆,而后又問:“殿下那邊,又到底如何了,是否完全掌控了始龍?”
九觀道人笑著答道:“已能合體駕馭,否則也不足以擊敗那五位偽開國。如今只隔著陛下與大靈衍陣,還未能完成最后一步源血印。不過這甲,已再不會成為殿下登基的阻礙,反而是其助力。”
“如此就好。”
玄光道人對此,已經足感滿意了:“殿下已脫死劫,接下來只需再修養數年,培植根基,必可成騰龍之勢!不過之后,還有一個難關未解,需得預作籌謀。”
當初守正道人留給嬴沖的讖語是三年之內,不得出關;太學祭劍,天下莫敵。
后者已經應驗,可前者卻仍未發生。按說這兩年之內,嬴沖只需足不出秦境,就可免去此劫。可世間之事,卻是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著的。
經歷了咸陽這場風波,之后也未必就三年,可能那劫數潛伏五年六年再爆發也說不定。
“路到橋頭自然直,如今想這些也無用。其實——”
九觀語聲猶豫,可最后還是開口言道:“師兄,這次咸陽之戰,我等雖是奉圣上之命而行,在裴家與武安王殿下之間態度不偏不倚。可如是有心人,難免還是要瞧出些端倪,是否值得?九觀一直也不明白,師尊他為何就要為武安王殿下,苦心籌謀至此?一旦有什么意外,只怕我白云觀將是氣運多舛。”
他們白云觀雖是勢大,實力甚至直追四圣宗,卻有著一個難以彌補的破綻——那就是門下弟子,多受世族供奉,多方牽制掣肘之下,每每舉步維艱,很難遵照自家的意愿行事。
且那武安王,雖確為一位難得英主,可他們白云觀,也沒有必要一定需將此人推上皇位不可?
“看出來又何妨?他們拿不到證據,如今又是武安王權傾朝野之時。難道他們還能主動將我白云觀,往武安王府麾下趕?”
玄光卻是氣定神閑,沉著自若:“至于為何是武安王,此事師弟你其實也該知道了,昔年太學主看過洛書,師尊他亦讀過河圖。言道數十載后,秦一統天下,卻一世而亡。至于白云觀——”
言語未盡。九觀卻已明其意。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目中精芒微閃,九觀就又詢問:“那么師尊他,又為何是要針對赤霄劍布局?莫非也是河圖中所見?”
玄光淡淡看了這位師弟一眼,而后一字一句的言道:“昔日混元宮廢墟前,曾有遺字,季世之后,得赤霄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