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邪皇

六四六章 天子之氣(感謝lingling2000的盟主)

ps:特此申明,此章是為inging2大盟的盟主更新。

同在卯時之末,清晨之前,清江水面之上,兩道身影正一前一后,往東河郡方向疾飛馳。一瞬數里,快似疾光電閃。

可嬴月兒仍覺不夠,此時此刻,她前所未有的后悔,后悔自己的精神核心之內,怎就未能記錄下一門頂尖的遁行之法。此時此刻,哪怕是讓嬴小小化為一雙羽翼,附于身后,遁也僅僅越過后面的虞云仙一線而已。

而在她的前方,已沒有了白云觀的下院,也再無法使用虛空挪移之術。這意味著她,如今只能以飛遁的方法趕往東河,而哪怕是盡自己與小小最快的度,也需至少半刻時間,才能回歸到父王的身邊。

機關人偶并無心臟,可她這刻卻只覺心慌莫名。只一想到自己趕至之刻,可能為時已晚。她就不自禁的把一雙拳頭緊緊的捏著,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響。而體內流淌的靈力,也在不斷的被催,哪怕那動力核心,已將枯竭,哪怕自身的靈力回路也至損壞邊緣,亦毫不在意,

她完全不敢想象父王他如隕落,會是什么樣的情景,自己那時候,又該如何是好。如今只求,能快點趕至,讓那最糟糕的事,不要生——

后方的虞云仙見狀,一聲輕嘆。墨甲后方,驀然有一對黑白羽翼張開,使她的身影驟然加,追及到嬴月兒的身后。

“孔雀一脈遁法絕,僅遜色于大日金烏及金翅大鵬。龍脈士更掌握太虛之術,極之時神鬼莫測,他二人先行一步,必定能使你父王轉危為安。”

見嬴月兒依然狂奔如故,根本就沒聽進去,虞云仙不禁一聲怒哼:“如今再怎么焦急,又有何用?等你趕至之時,不等那對狗男女出手,你就已自己把自己給毀了!小小——”

嬴小小早就感覺不妥,此時還未等虞云仙出言吩咐,就自的開始了動作。

它身體就在嬴月兒的軀殼之內,此時只以變化之法,纏住了里面幾個零件,就輕而易舉的令嬴月兒動彈不能,往水面之下栽落。

虞云仙微一搖頭,隨手將嬴月兒的身體撈起。然后又彈指在嬴月兒的頭上,狠狠敲了一記。

“看你平時極聰明的女娃,怎么今日就這么蠢?小小她是嬴沖的本命靈寵,生死皆系于嬴沖,此時卻還能冷靜從容,知欲而不達之理。為何你嬴月兒,偏偏就理智全失,只知橫沖直撞?”

嬴月兒卻仍掙扎了幾次,才漸漸恢復了理智。隨后卻是以絕望的目光,看向了西南。

此時此刻,她只能心內祈禱。祈禱他那父王,千萬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平安安——

當那昊天上帝一指點來之時,嬴沖早已閉上了眼,放棄了所有的抵抗之念。

而此時此刻,他也確沒有了抗擊這位天帝的氣力。盡管早就吞下了恢復元力的丹藥,可之前的那一劍,卻幾乎已將他抽成人干。此時此刻,哪怕他袖中那幾枚價值數十萬金,最頂級的靈丹,也沒可能使他在短短數息之內,恢復氣力。

除此之外,還有自身沉重的傷勢,讓此刻嬴沖哪怕動一動手指頭,都倍覺艱難。

除此之外,就是心灰意冷。此時張承業已然力盡,倒在了瑤池金母的化身之前,而左天蒼亦被后者一道‘太白辟地神光’擊中,正從天空栽落。

這使他斗志全無,心念如灰。自己這兩個部屬,如今都已至臨死之刻;九月不悔則皆為英靈之身;任來生與羽飄離已在撤離;那靈衍陣的子陣亦被摧毀,神甲始龍再難行動;而在他的眼前,還有三位完整無損的上位偽開國及嬴高,以及一眾執掌陣旗的強者。

——試問此時,他嬴沖還有什么再戰得理由反正也沒可能從此間逃生。剩下的,也就只是閉目待死而已。

嬴沖估計對手,不會讓自己死的太痛快,可都已無所謂了。他已準備好了自碎元神,不甘也有,留戀也罷,此生就到此為止——

可就在那昊天上帝的驚瀾神指加身之刻,嬴沖卻忽覺周圍虛空,生了奇異的扭曲。

再當他錯愕睜目時,只見對面那昊天上帝的眼中,也顯出了怪異色澤。

就在下一刻,他眼前天地易轉,乾坤變換。再現身之時,卻已是在那都天鎮元大陣之外十里處。

而在他的身旁,郭嘉臉色蒼白,七竅溢血,形容猙獰凄厲之至。此時這位,卻渾不顧自己的慘狀,正冷笑出聲:“殿下方才,莫非是欲束手就死”

嬴沖則心緒微沉,之前他為確保將儒門五君子擊殺,命郭嘉亦跟隨前往,主持大局。

而高階龍脈士,雖有著縮地成寸,虛空挪移之能。可要在這半個時辰內,從嵩山趕至此間,又從那位昊天上帝面前,將自己救走——嬴沖已可推測到他這位心腹謀士,為此付出了何等代價。

再當望見二十里之外,那道異常偉岸的身影時,嬴沖不禁一聲嘆:“非是孤欲束手就死,而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倒是你,這是何苦來哉?”

如有可能,他倒是恨不得將那幾人千刀萬剮,以償張承業的血仇!可在此時,卻又連累了郭嘉,陷入了必死之境。

那位昊天上帝,甚至無需挪動腳步,此時只是信手將虛空撕裂,又一指遙遙點來,

“別忘了學生是龍脈士,自有脫身之策。”

郭嘉神情淡然,再那位昊天上帝的‘驚瀾指’轟至之前,又帶著嬴沖挪移十里之地。

“可學生想要效忠的君主,當是百折不撓,死亦不棄之性,如此才可上不負諸臣,下無愧于萬民。殿下試問自己,今日真對得起張承業的那條性命又是否真的全力以赴了?”

嬴沖面色燒紅,羞慚到無以復加。然后一陣自哂:“先生說得對,孤竟連反抗的勇氣都已失去。”

哪怕必死無疑,難道身無氣力,就一定得閉目待死么?所謂的百折不撓,就是哪怕明知必死無疑,也不該放棄自己的驕傲才是。

方才面對那位天帝,自己并無抗御之能,可出劍的力氣還是有的——

即便無濟于事又如何?即便是死,他堂堂秦武安郡王,也不能任其宰殺,也要站著死去!

“你可將本王放下了,今日你我逃不掉的,只能奮死一搏,可惜連累了你——”

話音未落,嬴沖就現自己,赫然又已回到了那座都天鎮元大陣之內。而旁邊處,正是那座神甲始龍。

“談不上連累,也無需再逃!雖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形,可今日確是殿下的機緣!”

郭嘉一聲輕笑,隨后在嬴沖身后一拍:“也虧得是學生所修乃是龍脈術,今日正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嬴沖只覺一股奇異的元力,從身后入體,氣機竟與那小赤霄劍,有幾分肖似。

而他還來不及為此錯愕驚訝,就現元神內的這口赤色小劍,驟然間嗡鳴震動。

然后下一須臾,那神甲‘始龍’手中的赤金重劍,忽然間掠空而起,直飛至嬴沖之手。

這一剎那,瞬時有一股赤色的劍力,從嬴沖體內勃然爆。堂皇正大,無邊無垠,與這片天地渾然一體。

無論是那昊天神帝打來的玄鯨裂海神光也好,九天玄女的銀白飛刀也罷,俱都被橫掃一空!

便是瑤池金母的打神鞭,亦在與劍光擊撞之后,被沖掃而回。似已受創,鞭身蟬鳴不止。

唯獨那尊紅白墨甲內的人,似是明白了什么。當那口斬龍劍,落到嬴沖手中的時候,他就已在飛身撤離。竟像是已失去了繼續留在此處的勇氣,身影似光般往遠處流逝,

而那神甲‘始龍’,則是一片片零件分裂瓦解,然后如潮水一般的往嬴沖飛涌而來。

此情此景,終令昊天上帝面色大變,而那瑤池金母與九天玄女,也同樣眼現難以置信之色。

眼看著那些碎散的器件,開始圍繞著嬴沖周身拼湊組裝,那昊天上帝終是忍耐不住,一身大喝:“嬴高!你得給朕一個交代!”

紅白墨甲內的那位,倒也未有坑害盟友之意,一身悶哼:“此子身有天子氣,剛才不知如何,竟使他得了斬龍劍青睞。除此之外。他體內也具黑水真龍之血。如今沒有了大靈衍陣限制,神甲自擇真主!總之此間,多留無益——”

昊天上帝聽不太懂,仍是一頭霧水。只猜測應當是九天玄女將那靈衍子陣毀棄,反而壞事。至于那‘斬龍劍’,這本身就是圣器,是秦始帝所遺之佩劍,皇室傳承三千載,也可算是天子劍——

再當‘神甲自擇真主’這六字入耳,昊天上帝不假思索,就一聲震喝:“神霄無上,都天鎮元!”

那各掌陣旗的十二位強者聞言,都同時手持決印,而后咬破了舌尖,一口精血噴于旗幡之上,使后者靈光大放。

可此時在那戰場中央,身上已被‘始龍’完全覆蓋的嬴沖。卻已再次睜開了眼,雙目赤紅一片。

他足下只輕輕一踏,竟已將周圍的‘都天鎮元大陣’完全壓制。宏大的域場驀然覆蓋十里,使那十二面都天陣旗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