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太久的凰權衛就像一堆干枯了太久的柴火,遇到遂杰這個火星,已經迸出了沖天大火。
這團火焰能燃燒多久,要看遂杰能堅持多久。一旦遂杰倒下,整個凰權衛必定分崩離析。
甚至不止凰權衛,這兩日的風潮已經在向逆星宮的其他機構蔓延了。
凰權衛成了最為矚目的所在,一舉一動都被各方關注著。
劉明釗知道如此燦絢的舞臺,是遂杰搭起來的。毫無疑問,也只有遂杰夠資格立在舞臺中央。
辰時一刻,許易宣布放開禁制,頓時,大量修士涌入進來。到訪修士的數目,遠遠超過了左衛將曹用的預計。
見勢不妙,他趕緊向許易稟告,“衛主大人,局勢不對啊,來的人太多了,很多根本不是恭月城的,里面必定夾雜著無數勢力的耳目,咱們不能再展覽了,免得有心人弄出動靜來。”
許易擺手道,“開門就是接客的。我這開店的還怕大肚漢不成。”
說著,他一揮手,一個更大的光影在空中浮動,最終聚成畫面。卻是堆積如山的玄黃精,和各式資源,引得滿場陣陣驚呼。
便聽許易高聲道,“此番圍剿不良匪類,共得玄黃精三萬六千余,丹藥,靈植,法器不計其數。區區幾個堂口,便有如此驚人之聚斂,單家匪類為禍之巨,可見一斑,不除此害,我恭月城我凰權衛,我逆星宮將永無寧日。”
他話音方落,他麾下的數百甲士皆呼喝起來攪動著氣氛。
上萬觀者中也有不少在高聲叫好單明玉這些年在恭月城中實在沒干幾件人事。
對單家在恭月城中的倒臺,除了有數的幾個世家大族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外,絕大多數是真心叫好的。
當然此刻更多的人是在驚嘆單家的豪奢的。
區區幾個堂口就弄了這么多財貨,單家之富,豈非要震驚天下?
“你這是做什么?都說財不露白你小子怎生拼命往外漏?再說你也不過抄了萬余玄黃精手下這幫當差的一分你也就弄了場熱鬧。現在還吹噓抄掠的數目到底是何肺腑?”
星空戒內荒魅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許易正待回話,嗖地一下,六道金光從六個方位直射他面門,金光掀起的罡風,一下子掀翻了所有的展示柜。
“殺遂賊奪重寶。”
“風!風!風!”
場中忽起高呼整個演武場一瞬間陷入了混亂戰斗同時在多個地方爆發不知多少人卷入了戰斗。
最為險惡的還是許易所立之處,那六道金芒蘊含著恐怖的能量,才射出整個空間都在塌縮,瞬間便聚成了極強的場域力量,壓制得許易無法聚集靈力。
好在遂氏源火已徹底煉化,激發根本不需要靈力。
轟的一下,他周身便被洶洶火焰充滿。六道金芒射入焰火。
遂氏源火竟在外圍形成一個堅實的護罩,六道金芒宛若六個高速轉動的鉆頭,拼盡全力要鉆破護罩。
“好個遂杰,果然了不得。”
一個修士自東南騰空,許易循聲看去,便見那是個中年修士,頂著一頭粗獷的黃毛,粗鼻闊口,宛若一頭盛怒的雄獅子。
“大風盜李鐵涯,衛主當心。”
陷入戰團中的任從疾聲高呼。
他才喝破,許易瞬間了然。
星空古道素來非是太平之地,諸害為禍,其中便以這星空盜名聲最響,人頭最多。
因為在這個混亂所在,幾乎人人可為盜賊。
不說別的,單是那恭月城中,這些年單家四處為禍,那幫所謂的居民,哪個不曾嘯聚在單家的戰旗下,四處劫掠。
真正是出則為盜,入則為民。而名頭最響亮的那些星空盜,往往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隊伍成員也極為穩定。
大風盜便是其中著名的一支,大風盜的首領李鐵涯,領域二境修士,麾下十三兄弟,皆是領域境,更有數伙小規模的星空盜團聚在他身邊,真正是一方豪雄。
“想不到堂堂大風盜也接這買兇殺人的活計,沒得叫遂某小覷。”
許易高聲笑道,只守不攻。
李鐵涯催動掌中黑色陀螺,六道金芒忽地燒了起來,許易聚成的源火護罩立時被一點點壓縮。
李鐵涯一甩獅發,“當著明人我也懶得說廢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我是收了好處就辦事,要怨就怨這無理的天道吧。”
李鐵涯沉聲大喝,汩汩靈力瘋狂注入掌中的黑色陀螺。眼見黑色陀螺也要被點亮。
便在這時,四面八方,起了數道龍卷風,黑沉沉的龍卷風刮過,場中的靈力被抽調一空,正在交戰的各方,根本無法催動靈力。連已經擊出體外的域根都不能號動靈力。
“大哥,是乞祖大陣,這是巫族的乞祖大陣,沒有十八個以上的金巫,這大陣無法布成,咱們中計了。”
李鐵涯身后一個隆鼻青年高聲嘶吼著。他吼聲方落,轟的一下,整個演武場上忽然多了上百巨巫,各個頂天立地,一時間,整個天空都被完全遮蔽了。
“什么狗屁大風盜,敢來五原圣賢的地頭鬧事,活得不耐煩了。”
咆哮的豹頭蛇身的巨巫正是巨泰族族長泰重,說話之際,巨大的豹頭有風雷煞射出,氣勢沖霄。
“弟兄們放棄抵抗,束手就擒,不得反抗。”
李鐵涯高聲呼喝,當先盤膝坐了下來。眼前的局勢是很明了的,許易早做好了準備,布好了此局,乞祖大陣一成,靈力為之一空。
而巫族的巫力并不受此大陣束縛。在這大陣中,和上百顯化了巫軀的巫族大能戰斗,只能是找死。
李鐵涯還不想死,好在和遂杰還沒結下不死不休之仇,說不定有回旋得余地。
李鐵涯放棄抵抗后,根本無須許易下令,劉明釗便招呼凰權衛的甲士將參與大戰的星空盜盡數縛了。
眾寶星空盜無一敢反抗,還有上萬看客也各自噤若寒蟬。事情雖然沒有說透,但誰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