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風下意識便覺得問題不對。
豈料,意念才傳罷,十二堂堂主已經聯袂行了進來,除了十二堂堂主外,竟然還有遂杰。
胡四風雙目幾要噴火,用腳趾頭他便能想到遂杰領著十二堂堂主是來砸場子的。
“給我滾,敢壞我事,我宰了你們。”
胡四風傳遞意念道。
十二堂主各自驚懼,畢竟無極殿歷代殿主積威,叫人心中震怖。
許易傳意念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今日,胡四風如舉債完畢,過后必定死死盤剝我等,反正已經扯破臉了,諸位還有退路么?再說,我等合力,遂某未必不能過此關。當然,誰想退出,遂某絕不勉強。”
他和胡四風的交鋒,正到了刺刀見紅的地步,胡四風的一舉一動,他都在關注,這邊各家商會的會首才至,許易便著荒魅出馬,探明了消息,第一時間,聯系了這些堂主前來逼宮。
這些堂主當然多數搖擺不定,但聽了許易的分析,也覺得以胡四風過往的尿性,他如此大肆舉債,最后還得壓到自己等人頭上,是可忍熟不可忍?便跟著來了。
此刻,胡四風暴怒,眾人震撼,但許易再一鼓勁,眾堂主也就橫下一條心了。
便聽許易朗聲道,“殿主容稟,無極殿轄下十二堂,百余宗,烽煙遍地,賊寇四起,賊勢之大超乎史載還請殿主速速議定滅賊之策。事發突然,屬下和諸位堂主無禮還請殿主千萬見諒。”
此話一出堂上一片嘩然,一眾會首皆朝胡四風看來胡四風太陽穴突突直跳,指著遂杰怒聲喝道“姓遂的仗著我初來乍到你與我怎么作對,我都可以容忍你,但在無極殿存亡的關鍵時刻,你還要做法與我為難單憑此點信不信我能開革了你。”
他自以為這番應對高明,將眼前的亂局,栽到許易故意和他為難上,這樣,一眾會首應該能理解他的處境。
豈料他話音才落,龍叔的臉就垮了下來這檔口,怎么能說這些這不是等于明擺著告訴十二會首,他現在連無極殿都控制不了這樣一來誰還會借貸。
這幫會首喜歡利益可更厭惡風險。
“左衛將何在,將這些人給我趕出去,若再有人無端闖入,左衛將可以自裁以謝天下。”
龍叔高聲喝令,霎時間,左衛將率領大隊人馬趕了進來,左衛將不停地傳遞意念向許易和眾堂主致歉。
許易高聲呼道,“殿主不理遍地烽煙,此事,我定然要上奏天王……”
他一邊高呼,一邊朝外行去,他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將無極殿混亂不堪的情況,擺在諸位會首面前,他相信有這插入兩肋的一刀后,胡四風借貸之舉,當不會那么順遂。
豈料,許易等人還沒行出殿外,又有人造訪,卻是王重榮引著一人進來了。
龍叔怒極,“王少卿,你也太沒規矩了吧,不報而入,當我無極殿是什么地方。”
王重榮冷聲道,“我倒是想報,門禁無人吶,再說,有貴客造訪,天王都吩咐我好生引貴客前來,怎的,天王的話,還沒有你無極殿的規矩大?”
龍叔還待怒叱,忽然瞥見胡四風的臉色不對,他傳意念問何故,胡四風面目冰冷,宛若被凍成了冰雕。
龍叔的疑惑并沒持續多久,被王重榮引進殿來的紅袍青年,替他解開了疑惑,“好啊,真是好極了,堂堂胡家七公子,竟是無信無義的小人,找我一文閣借貸五萬玄黃精,白紙黑字寫得好好的,在向本閣的債務沒還清之前,決不能另行舉債,現在竟然背著我一文閣,又開始舉債,卻不知這次又借多少。”
此話一出,嘩然的場面徹底沸騰。
“什么,一文閣,胡殿主,你既然找了一文閣,就不該找我們。”
“一文閣的規矩,從來都是人死債不消,諸債先還他,咱們惹不起,可躲得起。”
“真是的,這樣的情況,怎好再聯系我們來,胡家這樣辦事,豈不叫人心寒?”
一眾會首全惱了,表達著對胡四風乃至胡家的憤怒。
許易看懵了,這還真不是他準備的,他若有這神補刀,也犯不著號召十二堂主弄這一出,他傳意念問王重榮,這戲法是怎么變的。
王重榮也說不知,多半是一文閣消息靈通。許易不覺得會這么巧,只是猜不到是誰在助自己一臂之力。
“諸位,諸位,聽我解釋,我找一文閣借貸,是我自己的債務,今次借貸,卻是以無極殿的名義,李兄,我和一文閣立的借貸文書,說的是不能以個人名義另行借貸,沒說不能用無極殿的名義吧,這如何便算是違約呢。”
胡四風急中生智,兀自強辯。紅袍青年冷笑道,“你還真是巧舌如簧,好得很,我就立在這兒,看誰肯再借貸與你。”
他此話一出,眾會首都變了臉色。
一文閣存在上萬年了,勢力有多大,無人知曉,世人唯一知曉的是,這世上還沒有誰能把一文閣的債給欠黃了。
人的名,樹的影,姓李的既然這樣放話了,再借貸給胡四風,就是和一文閣作對了。
何況,接二連三出亂子,眾會首已對胡四風徹底死心,當下,眾會首連告辭的話也不說,一道騰出殿外,任憑胡四風深情呼喚,依舊頭也不回。
紅袍青年也沒在殿中多待,盯著胡四風道,“放心,我一文閣從來按合同辦事。旁的話,我也懶得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也騰身消失不見。
胡四風暴喝一聲,“遂杰!”聲如炸雷,幾要掀翻穹頂。
許易立定,盯著胡四風道,“不知殿主有何吩咐。”
胡四風已到怒狂的邊緣,再見許易如此模樣,心火再也收不住,大手一揮,一道靈力直射許易眉心,許易不避不讓,
忽地,斜刺里一道金光大手探出,將那射向許易眉心的靈力捏成齏粉。
“龍叔。”胡四風冷聲喝道,出手阻攔的正是龍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