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許某所請,二位帝君可否應準。他日仙界相逢,許某必定還這個人情。”
許易再度提出請求。
當下,二人熱情地追問界使許大人要搜捕的奇妖的資料。
不管辦不辦得成,熱情的態度總是要有的。
許易便比照寧無缺的情況,編了個奇妖異象。
兩人急命薛匡也將命令頒下。
薛匡也應了,躬身退下,心中越來越迷惘,一切已然失控。
他只能寄希望于許易還記得承諾。
“如此,許某就告退了。”
許易一抱拳,便待離開。
“道兄留步。”
魯無忌和蘇寂無齊齊出聲。
好容易來的仙緣,就這樣放走了,他二人非抱憾終身不可。
許易好容易把仙使的馬甲套上了,如果這個時候走了,真不知這一場辛苦,到底演給誰看。
兩大帝君才出聲招呼,他便定住了腳,扭頭看著二人。
魯無忌道,“仙使難得來一遭,我兄弟二人若不招待一番,心中實憾。”
許易道,“二位帝君的盛情,某領受了,不是某不近人情,而是實在不便。按銀尊大人的訓令,我等界使是萬萬不能顯露自己存在的。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敢顯露行藏。此番和二位帝君見面,已經是違命了,若繼續久待,怕要罪上加罪了。”
蘇寂無道,“我們兄弟不是多嘴的人,也實在想高攀仙使這個朋友,還請仙使千萬擔待。”
蘇寂無已不知多少年沒說過求人的話來,此番相求,言語間極不習慣。
許易嘆息一聲,“也罷,二位遲早也會進入仙界,我也不怕欠了這個人情,無法償還,就借二位帝君的寶地歇歇腳。”
蘇、魯二人大喜,問許易所欲,許易直言,平生唯好口腹之欲。
當下,蘇、魯二人便在這虛空殿排開了席面。
酒過三巡,見氣氛差不多了,許易道,“我觀二位帝君面有憂色,不知所憂何事?”
薛匡也對許易交待的很全面,他知曉二位帝君心中的掛礙,此乃明知故問。
蘇寂無憋了半晌,若非魯無忌總是傳眼神,他早就忍不住往那處提了,此刻,許易自己提起來,那真再好也沒有。
當下,便聽蘇寂無道,“不瞞仙使,我兄弟困頓于此,已超三百年了,大好年華,就這樣日復一日地消磨著,絲毫看不到向上的希望,哀莫大于心死。”
許易道,“這是怎么回事?說實話,我對這荒蕪邊界所知并不多,實在不知為何要在此地設置黑白兩府這樣的機構,再說,我等仙使下界,沒這么難呀?二位帝君的上官是誰?”
魯無忌和蘇寂無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許易猛地一推杯盞,站起身道,“多謝二位的美酒佳肴,許某已經吃飽了,就不叨擾二位了,有緣再會吧。先前托付二位的事兒,就當個玩笑,許某自能料理妥當。”
許易這一作色,二人徹底慌了,蘇寂無恨聲道,“真不知你老魯在忌諱什么,這都多少年了,封家若真記得我們兄弟,萬不會棄我兄弟于不顧。”
魯無忌嘆息一聲,向許易重重抱拳道,“仙使息怒,非是魯某捏腔拿調,實在是苦守多年,從不曾對外人道出的私隱,一時間,盧某實在難以開口。”
蘇寂無道,“老魯就這毛病,還是我來說吧。我和老魯雖是荒蕪邊界土著,實際上,也曾去過仙界,那是就任黑白二府帝君前,要到上面拜見封家主上。說來,也是凄涼,一去即回,根本沒有游歷仙界的機會,大部分時間,都在空間船中渡過。即便是這樣,我們也只去過一回。”
“若是沒去過仙界,我兄弟二人也不至于如此凄苦,就好像本來就生活在黑暗里的人,若從不曾見光明,便不會難以忘懷。偏偏封家透出了一絲光明,給我們兄弟,說好了,百六十年后,我兄弟二人卸任,便能升入仙界。可這都三百年了,我兄弟依然在此。”
“若不見許兄,我兄弟二人或許還真以為上面下界一趟,是多么不易,現在看來,多半是封家懶得理會我們兄弟了。當丟一根稻草一樣,拋棄了。”
許易道,“未必如此,不同的界使,分管不同的空間界限,運轉機制也不一樣。聽二君的意思是,封家便是類似看守這荒蕪邊界的界使。封家既領此責,當不敢胡亂作為。二君稍安勿躁,封家終會到來,給二君個交待。”
蘇寂無和魯無忌對視一眼,蘇寂無傳意念道,“我說此人非假,你偏要試探。”
原來,蘇寂無那番話,九真一假,封家不愿理會他們的這一段,是他編的,乃是出自魯無忌的授意。
若說他們沒收到從星空航道傳來的消息,或許會真的以為封家要棄他們于不顧。
在收到消息后,他們已然明白是因為星空航道中多的那截斷指作祟,才導致封家久久不能到來。
魯無忌要蘇寂無假言試探許易,便是要試探許易的心意,若是許易死命蠱惑封家不會理會他們了,擺明了是要販賣恐慌,動機不純。
他二人哪里想到,薛匡也已然反水,許易雖無法捕捉二人的意念交流,卻也沒入套,假裝實事求是地分析,從容過了這關。
魯無忌道,“話是如此,但我兄弟實在等不住了,不知仙使有何忠告?”
許易道,“擒住奇妖,借助奇妖之力,登臨仙界,的確是個好辦法。但據我所知,銀尊大人管轄的空間內,還沒有任何人能借助奇妖之力,登臨仙界。所以,二君稍安勿躁,繼續等候封家。若是方便,可告知我封家所在,我愿意為二君給封家透個信。”
“不過某以為,二君的未來……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說著,許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蘇寂無和魯無忌皆怔怔盯著他,尤其是蘇寂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罷了,二君能做此界之尊,自然也非簡單人物,當著明人不說暗話。二君以為封家視二君為珍寶,還是為敝履?”
許易這是拿小刀子往二人心窩里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