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這一步下去,前面的路可就堵死了,值不值?難道你要在這荒蕪世界也來一出亡命天涯?”
荒魅仍舊忍不住勸說道。
許易不理會他,指著滿場眾人道,“看看,滿場眾人皆知是非曲直,偏偏,無一人敢站出來仗義執言,所懼者不過是你的權勢,所謂王法,不過是誰拳頭大罷了。我今天心情不好,總是要找人出出氣的。”
“哈哈,笑死人了,姐夫,此賊,擾亂您的壽誕,簡直罪該萬死,您去陪諸位貴客吧,這無知狂徒就交給我吧。”
劉奇朗聲說罷,沖青衫客使動眼色。
青衫客身形一晃,便朝許易抓來,一道紫色光罩宛若凝實的厚墻,才將許易包裹住,一道火苗撲簌,青衫客擊出的凝實厚墻瞬間崩塌。
火苗輕閃,瞬間擊中青衫客。
“啊!”
青衫客慘呼一聲,急速調動法元,各種能量護罩全部撲閃,卻始終無法熄滅那縷火苗,眼見得青衫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轉瞬化作灰飛,尸氣盡數撲入許易懷中,卻是荒魅聞著香味,從星空戒中鉆了出來。
死靜!
誰也不曾想到是這種場面。
許易的氣勢擺在這里,明顯不到五全圣賢。
他在陳黑令壽宴上如此大放厥詞,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在找死。
誰也想不到會是這種局面。
青衫客是陳黑令的得力手下,真正的五全圣賢,竟在許易面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尊駕如此手段,陳某佩服,可否里面說話。”
陳黑令抱拳道,方正的臉上不再寒霜滿掛。
實際上,他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他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家伙,他可能對付不了。
許易笑道,“按白府的王府,我當眾殺人,不知該受何刑罰。”
陳黑令的臉色終于僵住了,閉口不答。
啪的一聲,劉奇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響亮的聲音振動全場,“在下狗眼看人低,不識英雄,還請前輩饒恕。”
許易道,“你昨天罵過我?”
劉奇怔住了,“這是從何說起,我昨天還不認識您呢?”
許易道,“那一定是你姐夫罵的。”
陳黑令覺得腦袋生疼,抱拳道,“陳某也是今日才識得尊駕?”
“無趣,當真無趣。”
許易揮揮手道,“說個故事你們聽,免得反應不過來,與我合不上拍。狼對小羊說,小東西,你弄臟我的水了。小羊說,你在上游,我在下游,我怎么能弄臟你的水呢。狼說,你去年罵過我。小羊說,去年我還沒出生呢。狼說,那就是你爸爸說的。說完狼撲過去吃掉了羊。”
話至此處,許易聲音拔高,“列位,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么道理?”
無人應聲。
劉奇臉色慘白,陳黑令臉比腰間的令牌都黑。
“這是徹底放開了,睥睨天下啊。”
荒魅腹誹道,忽的,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他終于明白許易說的收獲是什么了,暗罵自己還是道行不夠,老魔就是老魔,眼界果然不是智慧能煉出來的。
荒魅猜的不錯,許易所謂的收獲,正是開闊的眼界,更高的視線。
許易原來的計劃,正如荒魅所安排的,按部就班,一點點往高層靠近。
在和寧老妖一戰后,許易的心態徹底改變了。
他發現自己有點小看自己了。
他竟然能和純陽道體的寧老妖打到那種程度,就沒什么好畏懼的了。
最重要的一點,便在于他發現此界的頂尖存在,居然能熔煉仙靈。
這就太妙了,他有定元神術,不怕對手厲害,就怕對手不能熔煉仙靈。
若是早知道寧老妖容納了仙靈,那一戰,他絕不至于打到那般凄涼慘狀是。
有了這番思想轉變,許易什么也不懼了,什么黑白帝君,總不是地仙,了不起也就是寧老妖那個級數,即便真的戰不過,逃走的能力,還是有的。
眼界一開,所謂的黑白兩府的制度體系,他已經不放在眼中了。
今日到此,除了為出一口惡氣,正好借此機會,向黑白兩府宣示自己的存在。
如今,他已經不怕誰找來了,最好直接面對黑白兩位帝君。
借此看看,到底怎樣才能從這荒蕪邊界,升到仙界去。
狼和小羊的故事說完,所有人都沒詞兒了,故事幼稚無比,紅果果的強者掌控一切的意思,噴薄奔涌。
“尊駕真的以為憑你一己之力,能橫掃全場,能不將我白府帝君放在眼中?”
陳黑令寒聲說道,一枚金色大印已現在掌中,正是一枚法寶。
“那就讓我看看,全場到底有多少是你陳黑令的真朋友。”
說完,一團火苗爆出,早就做好準備的劉奇,周身亂光狂冒,既有法衣的光暈,又有法力護罩。
奈何,這些努力,在許易那無敵烈焰之下,終究是一場徒勞。
許易才對劉奇出手,陳黑令便遁開,高聲呼喊,“殺此獠者,必……”
他看明白了,憑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敵得過這邪魔的,可場中有近二百人,若聚成合力,便是帝君來了,想要動手,也得費一番思量。
可他喝聲未落,狼就對羊下手了,一團巴掌大的火球炸出,射線瞬間成籠,陳黑令掌中金印灑出萬道金芒,卻始終鑿不透籠網。
不過瞬息,巨大的籠網收縮,伴隨著絕望的呼喝,陳黑令被煉成了一團飛灰。
啪嗒一聲,金印掉出來,各種資源爆了一地,許易連撿都懶得撿,還是荒魅穿意念催促,說不定小溝里面憋大寶,別小瞧任何修士,何況還有許多文字典籍呢。
許易這才收取。
滿場依舊死寂,羊群沒有任何反應,眾羊心中卻是開了鍋。
“這是作死啊,居然敢搶他的晶核?”
“荒蕪邊界出妖孽了。”
“這等神通,竟然要去走陳黑令的門子,升個小吏,偏偏陳黑令還黑了人家的孝敬,收錢不辦事,便是志怪也不敢這么編纂吧。”
“狼,我沒弄臟你水,也沒罵你,更沒有爸爸,總不會也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