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維克托加入妖族,他就會成為量劫的一部分,殺巫族自然也沒人管了。{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永遠不要小瞧一個六級文明成員的精明,藍牧前期的幾次機會都失敗了,越陷入被動。
洪荒次元,本就是同時針對他和維克托的,藍牧必須趁著維克托招惹強敵的時候,徹底讓其萬劫不復。
藍牧不過是作畫者,在初期有著小小優勢,隨著時間推移,這個優勢會漸漸抹平,到時候就不妙了。
“怎么做呢?現在金烏被殺,妖族天庭必然興兵來伐,巫妖全面戰爭一觸即。”
“到時候妖族大軍一來,看到維克托這個‘妖’和巫族打成這樣,定然會招攬他。維克托只要不傻,自然會順勢而為。到時候一切都有天庭兜著,殺幾個巫算什么,戰爭嘛……殺得再多,也是功勞,而不是罪過。”
藍牧看著維克托與巫族的慘烈戰斗,嘆了口氣。
“什么辦法,在無限分身面前,都很無力……除非我現在,就逼著他化為無限量子觀測者,一即無窮,無窮即一。”
“不過那樣,我就徹底失去自己殺死他的機會,只有依靠量劫來殺……”
“拼了,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藍牧決定現身,利用契約來逼迫維克托。
他要讓維克托更強,強到威脅洪荒!
反正維克托現在這樣,已經很無解了,倒不如更無解,無解到巫妖兩族,都拿他沒辦法!
當機立斷,藍牧從神隱中現身,乃是大巫形態。
他出現的瞬間,就被維克托監控到,排列好的虛空炮毫不留情地轟殺而來。
那洪流無情地宣泄,卻被一個大巫用鬼面盾牌擋了下來。
不僅如此,那大巫還用盾牌一頂,竟是將虛空洪流反射了回去。
“該死的妖,沖著我來!”那大巫順手救下藍牧,又一躍而起,一把斧頭劈向蒼穹。
藍牧認出這大巫,正是刑天。
他所殺之人都會化為精純的生命力補養自身,縱然只是傷到敵人,都能吸取到不菲的精元。
而那盾牌則是用巫骨所制,配合刑天另一項根源算法,可以格擋所有物理攻擊,反彈幾乎一切能量。
除此之外,戰場上還穿梭著許許多多大巫,各個至少有一兩項根源算法,他們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著較弱小的巫民。
這使得藍牧即便現身,一時間竟然也是安全的。
“維克托,你想知道我最新的變身是什么嗎?”藍牧低喃道。
周圍到處都是微觀探測器,所以這句話維克托聽的真真切切。
只見所有維克托面色凝重,停下了對巫族的攻擊,眼神悲切地看著藍牧。
巫族哪里會放過這個機會,還以為維克托力竭了,更加拼命地攻擊。
然而,維克托即便不還手,這些巫族也滅不了他。
太多的維克托了,眨眼間,藍牧所在的這片區域上空,就林立著數十萬維克托,且在大巫們奮力拼殺中,還在增長!
“別反抗,結局是注定的,你反正都是死……求你了。”所有維克托都悚然道。
他嘴上雖然如此說著,可暗地里,無數的虛空炮都鎖定了藍牧,一場驚天動地的級轟炸就要出現。
巫族們大駭,意識到維克托要釋放一種恐怖的攻擊,因此反抗地更加激烈了。
可他們沒注意到,維克托的精力,其實都放在一個小小的巫民身上。
只見藍牧搖搖頭,做口型道:“我不信命,你以為自由后,就能看到宇宙的終極真相嗎?”
維克托肅然道:“我有著無窮的時間,終有一天可以看到。”
“不,你并不知道,當地球毀滅之后,整個全能宇宙的時間線,都會重啟,從其誕生地那一秒再次開始。你不是說我們的時間線,是從地球誕生的那一刻才有的嗎?呵呵,祂欺騙了你,據我所知,是從八年前開始的,也就是我拿到生命球的那一刻。”藍牧無聲道。
維克托震驚,他沒想到自己僅有知道的這點東西,竟然還是假的。
如果真像藍牧說的那樣,地球毀滅后就重啟,那么身為時間線內的他,也一樣會忘記后面所生的一切,從頭來過。或許命運還會重復,他再一次懵懂地簽署了契約,然后經歷著生過的一切。
“我不信,你在騙我。你反正是要死,這種欺騙又有何意義呢……就算最終沒有得到答案,我起碼也在追逐的路上!”維克托冷然道。
然而藍牧只是悲憐地看著他道:“你這么相信命運,那你就該知道,自己絕不會有堪破宇宙真相的那一天……否則原罪的……應該是你才對。”
“……”這一句話,讓維克托瞬間崩潰。
藍牧給他說了一個很簡單的悖論。
如果命運是絕對的,那么維克托就絕不會有威脅到oo1的那一天,因為他不是原罪。
如果命運不是絕對的,那么維克托就算沒死,也不會得到自由,還是永遠得不到夢想。
也就是說,維克托自認為殺死藍牧,得到自由,用無盡的生命去追逐到答案的想法,是自相矛盾的。
換句話說,藍牧作為原罪,本身就有逆命的可能性,否則他根本不值得oo1針對。
維克托明白了,他的夢想,從他簽訂契約那一刻,就殊為可笑。
作為契約者,竟然有著和原罪一樣的夢想,那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命運是絕對的,那么他就算殺了藍牧,也一定沒有機會追逐真相了,連在路上都不可能。因為他……百分之百在這場對決中,失去自我。
連人格都沒有了,那等于死亡。
維克托哭了,銀心人的眼淚,是一種閃光物,那種光像星星一樣,在維克托的臉上閃爍。
他絕望地看著藍牧,這一億多年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絕望過。
維克托已經猜到,藍牧的新變身是什么了,那是一個將他逼死的答案。
藍牧看了看鋪天蓋地的虛空炮,還有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維克托分身,以及無數的巫族趕到。
那些虛空炮蓄勢待,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爆炸即將出現。
維克托在絕望,巫族也在絕望。無數大巫前仆后繼地沖上去,想要阻止維克托,但都被打了回來。
藍牧用一種無聲的唇語說道:“如果你降下這場攻擊,我就變身量子觀測者。”
量子觀測者一說,維克托終于徹底絕望。
他哭泣地伸出手,歇斯底里道:“不!”
霎時間,所有虛空炮齊射,那一刻的能量總值越了一千個銀河系的恒星能量總和。
這恐怖的轟擊,足以打穿地基,沖到幽冥地獄。
藍牧急忙切換變身,頓時化為一個藍色的量子人。
一瞬之間,轟擊下來的高能就被分解,化為平穩的時空粒子,消弭于無。
仿佛一面華麗的紫色瀑布,在距離地面百米的地方,就開始消散。
這一回,維克托感知得真切,藍牧現在是量子觀測者。
沒有例外,沒有自欺欺人。
洪流雖然還在繼續,但維克托的眼神已經如死灰一般。
他別無選擇,無限分身,可以讓他具有極高的不死性,可永遠殺不了量子觀測者。
虛空炮陣列再多再強,也不可能傷到支配粒子的藍牧。
如果沒有契約,維克托大不了殺不掉藍牧,藍牧也殺不掉他。
可契約,讓維克托必須選擇可以殺死藍牧的那條路,那就是他也變為量子觀測者。
他沒有生命球,一旦轉化,就永沒有變回來的可能。
人性,會在時間流逝中漸漸消失,運用的力量越多越龐大,他就越會像一個冰冷無為的觀測者一樣。
對于維克托來說,這是一條死路。
僅僅是一剎那,維克托就完成了對自己的改造,銀心人本就只有大腦而已,身體不過是個鎧甲,是個載具。
他瞬間轉化為無限量子之軀,同樣是光量子之體,他選擇的是銀色。
淚水?絕望?悲戚?那些東西都從維克托的臉上消失了,他的身體已經泯滅,他的大腦也沒有了。
他有的只是凡的思維,和僅剩的那一點淡薄的人格。
維克托注定活著,卻已經死了。藍牧注定會死,可偏偏活著。
銀色與藍色的對峙,碰撞出絕美的量子火花。
讓一眾巫族,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