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猜疑
藍牧沒有就這個問題再討論下去。
因為這是沒有辦法證實的事情，或許這個距離地球僅有三十光年的文明，不過是特例而已。
人類連科學規律是不是全宇宙適用都無法證明，更何況藝術？
大家很快將飄忽的想法收了回來，再發散性思維下去，只是在沖突自己的唯物主義世界觀。科學家們是不會相信的，大家當個樂子幻想一番也就算了。
藍白社的科學家，算是科學觀很包容的了，畢竟他們也接觸所謂的超自然事物，那些超自然事物，不過是超了地球的自然而已。
大概念的科學主義，是可以包容它們的，理論上沒有真的不科學。
藝術哲學思想也是大宇宙客觀概念之一，這才是真的不科學，等于變相證明世界是唯心的。
如此子虛烏有之事，除了藍牧，此刻沒有人去深思熟慮，都當個笑話說說也就算了。
藍牧看了看夏娃剛接收到的高功率電波信號。
這信號顯然是該文明官方發來的，比普通人的信號不知道清晰了多少倍。
“螻蟻？什么螻蟻？”
“咦？我們無視了他們嗎？”
“好像真的是忘了……”
幾個科學家恍然，他們只是路過這里，對該文明沒有任何的想法。
他們自己還有科技包沒有消化完，而且還有正事要做，也就是以前的一些好奇心驅使才讓他們想近距離觀察。
從一開始，這態度上就很自我。
藍牧說不用回復了，我們直接過去看看。
這就好像樓下有人喊他們，他們聽到后便走下樓，去看看誰喊的。
大家也本能地認為沒什么，不自覺地就擺到了高一等的位置上。
當意識到這份不經意地無視，給該文明引發了一系列的猜疑后，才恍然大悟。
技術差異，帶來了輕視，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觀察者的角度，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目的性。
純粹是好奇地過來看看，確實有點沒長心眼了。
結果鬧出：你瞅啥？再瞅我跟你干！
流浪者號占據了絕對優勢，十門電漿炮，和上百個激光武器，以及隨時可以快速制造的核武器生產線。
并且有著三千公里每秒的航行速度，一個沒進入太空殖民時代的文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們自己知道對這個文明沒想法，可猜疑中別人卻不這么想。
流浪者號在逼近行星太空站時，終于停下來了。
掃描了一下行星上的情況，六千萬的軍隊被動員，無數奇形怪狀的機械進入作戰狀態。
現在有點尷尬了，流浪者號只是來觀察一下，弄得人家興師動眾。
“要不我們聲明一下，只是路過，我們也很友好……”
“這不扯嗎？我已經看出來了，文明之間的猜疑是沒有上限的。”
“什么沒有上限？”
“其實現在的情況跟我們無視他們，沒有太大關系。就算我們一開始友好地回復了，他們一樣會猜疑。甚至認為我們是故意編造的理由，而更加防備！”
“咦？你是說，我們表現的越友好，他們可能越怕？”
“是啊，你想想，我們不小心的無視，都讓他們認定為惡意。這說明從一開始，他們就先入為主地認為我們有不利于他們的目的，因為我們技術明顯高于他們，擁有主動權。在這種基礎上，無論我們做什么，說什么，他們都會猜忌。”
“一開始就友好回復，他們恐怕會更緊張，因為這樣他們就會陷入一種自我糾結中。相信還是不相信？如果不做任何作戰準備，萬一我們一來就開打，他們沒有防備，勝算無限接近于零。這種想法，他們必然會考慮到的。”
“可要做好作戰準備，他們又會猜想，調動軍隊會不會反而引起我們誤會？那么不打也會打了，干脆打了算了。”
“做好準備開打，還有勝算，畢竟我們只有一艘飛船。那么一切往最壞的方向做準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他們不是缺心眼，在我們表明友好意圖后，過來還是會看到他們的嚴正以待！”
“結果是不會變的……”
幾個科學家說著，意識到在徹底正面交流，產生信任之前。
兩方都會以最戒備的姿態來迎接對方。
無論之前他們是無視，還是友好回復，亦或者不友好回復。
這個文明都會做好最壞的準備，迎接可能爆發的戰爭。
有個科學家道：“真……他們的反應很具有參考性。”
另一個科學家說道：“那現在我們怎么辦？對了，反正只是觀察，要不干脆無視到底？”
眾人看向藍牧，他才是做決策的，沒有誰可以繞過藍牧去交流。
藍牧笑著，以非常輕松寫意地姿態，讓夏娃發送電波信號。
態度很明確，我們只是旅途中的清閑，順便的一種觀察。
幾個科學家頓時無語，特使這種回復，人家能信嗎？
此時的文明元首確實不信，扯呢？閑著也是閑著？
他們內部進行非常激烈的討論，大體來說，沒人相信。
但不信又能如何？動手？明顯要吃虧的。
于是他們做出回復：“你們對我們的恒星做了什么？”
藍牧說道：“我的寵物在上面洗澡，等他洗完我們就會離開。”
元首重重地拍打桌子，用他們的語言道：“胡說八道！”
文明高層也一片嘩然，在恒星洗澡？
有個高層怒道：“這肯定是敷衍！一定有天大的陰謀！”
“難道要打嗎？”
“不行，我們的勝率太低，對方有整個太空作為縱深，而我們則只能被動挨打。我們必須避免戰爭。”
元首介于對方輕視性地回答，反而冷靜下來道：“他們這是在故意激怒我們？不對啊，他們有著絕對實力，沒有必要做這種多余的事。”
“從一開始他們就很輕視我們，可又只字不提目的，以他們的實力不需要遮遮掩掩的……總不可能真的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
漸漸的，他們回過味來了，如果真的要打，對方其實根本就不用說廢話的。
而且是這種離譜的緣由，如果真是有目的性地說假話，那這種假話也說得太假了。
除非是真的……
此時流浪者號上幾個科學家對特使的回答感到驚訝。
“特使，你這么說他們不會信的啊！”
“不信又能怎樣？”藍牧道。
“呃……”
科學家們面面相覷，好像不會怎樣。
藍牧道：“我們只是過客，還解釋自己的行為，已經仁至義盡。”
“你們記住，在沒有特殊目的下，我們不需要他們相信。”
“夏娃，入侵他們的系統，將所有信息讀取存儲。然后就可以走了……”
科學家們畢竟沒有藍牧那種宇宙觀，他們大驚道：“這……不是不告而拿嗎？”
“哦？”藍牧笑道：“那就告訴他們，然后再讀取。”
“呃……這好像更惡劣……”
正在元首他們糾結時，一則新的信息從太空傳來。
“當你們閱讀到該消息之后，我們會讀取你們的信息網絡進行備份。特此通知。”
“特……此通知？”
文明高層會議室一片死寂，生氣？已經麻木了。
對方越超然，越輕視，越以一種凌駕者的姿態，他們就越冷靜，越不敢輕舉妄動。
“什么意思？這算是進攻嗎？”
“好像……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元首豁然站起來下令道：“第一個戰場，在網絡上！立即將所有重要資料進行物理斷網，并且動員所有信息人員進行反抗！我們不能什么也不做！”
命令傳遞下去，整個文明發動起來抵抗這次信息網絡入侵。
然而僅僅過去了地球時間的五分鐘，他們就放棄抵抗了。
對方在網絡上如入無人之境！
不僅如此，物理斷網的重要信息載體也被發現，有強大信號源連接進去，讀取了那里的內容。
那種信號源仿佛具有生命意識，精確地把資料取走了。
這是夏娃與藍牧阿薩瑞變身結合的效果，那種有自我意識的數據支配能力，就是來自于阿薩瑞族。
物理斷網也沒用，阿薩瑞族的大腦，就是極強的信號站。
又過了五分鐘，該文明的所有網絡數據都被傳輸走了。
元首們動用了強力電磁場干擾也沒用，有意識的信號仿佛是活的，在雜亂如洪水般的干擾下，也能保持自我結構。
“元首！我們的數據全部被讀過了！”
“強電磁場無效！”
一時間，統治階級沮喪無比，他們理解到技術差異太大。
有個高層悲觀道：“我們的網絡就像是玩具一樣……”
元首一愣，問道：“玩具？他們只是讀取嗎？我們的網絡有沒有癱瘓？”
“沒有……事實上如果不是對方提前通知，我們都發現不了他們的讀取……”
元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他立刻讓人發送信息。
“問他們，在恒星里洗澡的那個寵物，什么時候結束……”
“啊？元首，這明顯是敷衍啊，現在應該立刻轉移到地下，他們下一步的攻擊應該很快就到了。”
元首搖頭道：“不，快問！”
于是他們只好發送廣播：“請問，你們的寵物什么時候洗完澡？”
對于這個問題，流浪者號沒有任何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某高層急道：“不回復！看來是準備進攻了！”
“不對……我明白元首的意思了，如果要進攻，剛才就應該癱瘓我們的網絡。”也有高層回過味來。
不一會兒，就有太空站傳來的消息：“外星飛船動了！正以百分之一光速航向恒星。”
“啊……”
元首聽了這話，總算坐了回去。
他已經相信了對方的說辭，好像真的只是路過……
隨后他又站起來下令：“快！向他們發送電波，就說我們希望與其建交，進行友好合作！”
“我們錯過大好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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