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之光影交錯

第二百七十七章 混亂

次日一早,林允兒終于知道自己真的成了智障。

直到登機前半小時,她才知道這次去濟州島的根本不是少時全員,而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原來公司根本就沒打算讓少時全員去參加什么商談,原定的根本只有徐賢一個人去,金英敏認為只要有徐賢在,己方談判就能占據很多優勢。經紀人的電話,只不過是打給了徐賢一個人。

結果她林允兒找上了經紀人,幫徐賢請假,口中說“我會幫小賢提她那份意見的”……經紀人看了她好半天,答曰:“哦。”

最終別人拿著的是回金浦機場的機票,林允兒一個人看著手頭的濟州島機票發呆。

徐賢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又被公司陰了一道,還只能怪她倆自己蠢。人家本來就沒通知其他成員要去的啊,啥時候通知過你林允兒啦?

“要不……歐尼也跟我們一起回首爾吧。”

“不用了。”林允兒收起機票,簡單地挎了個包:“濟州島玩玩也好,我對他們的影視城很感興趣,可惜上次他們落成典禮上,我們商演匆匆,根本沒好好參觀過。”

徐賢嘆了口氣:“好吧。”

話確實是這么說沒錯,本來就沒行程,難得公費去濟州島玩玩,也挺好的……要說見唐謹言,那也不算什么,也算是朋友關系吧,林允兒單獨見他難道還少了?

可是……徐賢猶豫著嘆了口氣,終究沒說什么,跟著隊伍登上了回首爾的飛機。林允兒目送姐妹們離去,才一屁股坐在候機室里,捏著腦袋有些頭疼。

說實話,她現在對唐謹言的看法很復雜,一方面她覺得他不錯,樂意交流,甚至為他加油,可另一方面她真的并不愿意再單獨見唐謹言了。

她對唐謹言的態度和對其他男人都不一樣,連徐賢都看得出來,甚至不動聲色的點過一句“只要不是你,別人又如何”。她并不否認自己對那個男人異乎尋常的感興趣,對他的事總是特別的在意,也喜歡和徐賢聊他的事。林允兒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了,追過她的男人如過江之鯽,雖然沒有真的戀愛過,可也算個分析家了,她很清楚自己這種心思很危險。

最危險的是,她知道自己可以理直氣壯的和樸素妍競爭。雖說曾與樸素妍一起入選supergirls,實際上練習期間大家還是磨合期,交情不像出道后同行同止積累得快,那時候自己也就和西卡小賢比較要好,和樸素妍還沒有攢下多深的交情……她也不像徐賢那樣和樸素妍有過一些特殊糾葛以至于放不開,競爭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你看,都想到這個方面去了,危險指數已經紅色警報了。

但她這種想法也不過是一閃而過。小賢這樣不明不白地跟著他就是前車之鑒,聰明的話真是離他越遠越好,黑社會對女人方面的節操底線是最不靠譜的事情,別搞得自己成了“他想要的東西”,那時候真是哭都來不及。

可是呢,她同時又覺得干嘛要躲他呢?和他蹬鼻子豎眼的那么久了,莫名其妙的開始躲他?這落在別人眼里才是奇怪吧……再說了,自己這個也算不上喜歡他,無非覺得優質股不錯而已,干嘛要躲著走啊?

所以拿著機票她不能說不去,必須梗著脖子說去玩玩也好。

女人的心思就是這么忽左忽右的沒有邏輯。

登上飛機后,隨著距離濟州島越來越近,她的心思就越發混亂了。

每接近濟州島一分,某個夜里在濟州島發生的事在腦海中就越清晰一分。

他把自己按在門上,兩人緊緊貼身廝磨……

然后被他看光了。

沒錯,就是在這個該死的地方,那該死的色狼,去死去死吧!

可當飛機降落的時候,她卻忽然想起那天他送機的時候,自己的表演……那時候的場景居然纖毫畢現地還原在腦海,幾句傻比臺詞一字不差地記憶猶新,羞得她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都忍不住雙手捂臉。

比如說什么“因為思念你,我無法入睡……”

林允兒帶著哭腔喃喃自語:“居然和他說過那樣的話,我好想死……”

飛機降落,林允兒帶著一臉生無可戀的麻木表情,挎著包包走出了機場通道。

過安檢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了一件事……凡是釜山口音的或者釜山證件的,都被盤查得特別久。

林允兒皺起了眉頭,濟州島似乎也不太平,他的日子不見得好過呢。

正這么想著,她忽然停下了步伐。前方那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在剎那間就占據了她的眼簾。林允兒微微一笑。

“小賢和我說了,你一個人。”唐謹言咧嘴笑道:“走吧,一個人行動小心被綁。”

林允兒那些混亂的心思在轉瞬之間就去了九霄云外,心情忽然變得很不錯,卻瞪著眼睛說:“上了黑社會的賊車,和被綁有什么區別?”

“好好好,那就來捱綁唄。”唐謹言無所謂地伸過手幫她拎包:“膠布繩子自理,我沒帶。”

林允兒任他把包包接走,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哪有你這樣綁架的?”

說話間,兩人走向外面停車場,林允兒隨口問道:“看人查釜山證件,這怎么回事?”

唐謹言若無其事:“若是不查,我還真不敢在濟州島接待你們。”

林允兒嘆了口氣:“原來又和你有關系啊?”

“就那樣咯。”唐謹言打開了車門:“習慣就好。”

林允兒沒再說什么,沉默地鉆進他的車子,一路駛向大唐公司。

過了好幾分鐘,林允兒忽然開口:“你已經很強了,連總統都能說上話,為什么還要繼續提刀走在懸崖上?”

唐謹言愣了愣,不可思議地問:“你在關心我?”

林允兒冷哼道:“替小賢關心一下。”

“真是謝謝了。”唐謹言開著車,想了一會兒,答道:“如果我丟下刀,離開懸崖,那并不是踏上平地。”

“那是什么?”

“跌落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