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的酒局,林軍忘了自己一共喝了多少,最后斷片是肯定的了,他隱約記得耿浩好像是給他送回了家,但第二天下午起床所在的地方,卻是融府康年的客房。
“……媳婦,給我倒一杯水。”林軍撅著腚,躺在被窩里哼哼唧唧的喊道。
“老公,你看喝涼的,還是熱的?”耿浩躺在另外一個床上,身上披著棉被,縮著脖子問了一句。
“唰!”林軍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四周,隨即揉著太陽穴問道:“艸,我特么沒回家啊?”
“你差點跟蘇波回家,聽說人家媳婦懷二胎,你非要過去看看,操,攔都攔不住。”耿浩無語。
“喝這個B樣嗎?”林軍揉了揉臉蛋子罵道:“失態了,操!”
“那到沒事兒,不光你失態了,全他媽喝懵B了,蘇波說他去廁所,然后在屋里轉一圈,沖著冷柜撒的尿……我操,泚小軍一褲腿子,哈哈!”耿浩笑著說道。
“那還行。”林軍點了點頭,隨即掃了一眼手表,頓時驚愕的喊道:“這都下午兩點了?哎呀呀,這下完犢子了。”
“咋了?”耿浩一愣。
“我答應你嫂子,今天給她家里買年貨去!”林軍直接掀開被子,沖到地上就穿衣服。
“我送你啊?”耿浩盤腿坐在床上問道。
“還能開車嗎?”
“必須能啊!”
“那你還問個JB啊?缺心眼啊你?等著我給你穿啊?”林軍笑罵了一句說道:“你快點的,去晚了,這大姐又該給我上課了。”
說著,二人開始在包房內洗臉刷牙,但人還沒等走出去,杜子騰就拿著門卡走了進來。
“哎呀,軍哥,這是剛起來?”杜子騰站在衛生間門口,調笑著說道:“你也太不拿,咱曼奶奶當回事兒了!”
“她給你打電話了?”林軍擦著嘴一愣。
“恩,她讓我給你下點耗子藥。”
“滾犢子,操,你不會撒個慌啊!”林軍罵了一句,推開他就要往外面走。
“哎,你等等。”杜子騰叫了一句。
“咋了?”林軍回頭問道。
“蘇波和何啟超,你認識嗎?”杜子騰問了一句。
“何啟超……!”林軍叨咕著這個名字,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這個人。
“蔣泉他妹夫,昨晚你喝多了他才來。”耿浩提醒了一句。
“啊,我想起來了,咋了?”林軍沖杜子騰問了一句。
“沒啥事兒,今天早上他們那邊財務給我打電話,說要給咱酒店先打預付款,一人家十萬,有這事兒嗎?”杜子騰背手沖林軍問道。
“啊,蘇波之前跟我提了,他們有一些客戶,經常要過來出差,每次人都不少,所以,缺個環境好點的合作酒店。”林軍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跟他們溝通吧,給打點折。蘇波人還行,人家客戶在誰家住都是人情,所以,他捧咱場兒,咱也意思意思。”
“那預付款?”杜子騰試探著問道。
“凈扯淡,彼此給面子的事兒,哪有先收錢的?”林軍無語回道:“一月一結,跟他們說一下就行。”
“恩,我知道了。”杜子騰點了點頭。
“行,我和小浩先走了。”
“你看,我還沒說完呢。”杜子騰又攔了一下,隨即齜牙說道:“還有個事兒?”
“你要死啊?我特么著急你看不出來啊?”林軍煩躁的回道。
“這還有幾天過年了,我想請個假!”杜子騰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
“你請假干啥啊?你不和我們一塊先回老家嗎?”林軍一愣。
“有點私人事情,今年我不回老家,出去溜達溜達。”杜子騰咧嘴一笑說道。
“……又整娘們,出去浪去,是不?”林軍一針見血的問道。
“這回真不是浪,是愛情。”杜子騰厚顏無恥的回道。
“崽子膨脹了,完犢子了。”林軍搖了搖頭,隨即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把工作跟巖巖,英姬交接好,正月十五之前回來!”
“我愛你,姐夫!”杜子騰嗷嗷喊著。
“出息,操!”林軍罵了一句,就快步下樓了。
下午。
青年湖工地上,二斌,鐘振北,羅冰旭,劉小軍,范勇等人一塊過來,準備給各大工頭一人發點額外現金,安排一下過年不回家的工人,順便犒勞一下工地上的其他部門干部。
進了工地以后,鐘振北拿出十五萬給了羅冰旭說道:“欠的工資全清了,剩下的給幾個工頭,把他們那幾臺車全拉出去,油加滿,然后咱晚上會個餐!”
“行!”羅冰旭拿錢就走了。
二斌站在旁邊,拉開手包也準備從里面掏錢,而就在這時,工地門口處,一臺破舊的捷達簡單粗暴的扎了進來。
“吱嘎!”
車停在二斌旁邊,蔣泉叼著煙,自己一個人走了下來。
“哎呦,泉兒,啥時候出來的啊?”二斌先是一愣,隨即主動搭話問道。
“哈哈,你還認識我啊?”蔣泉一笑,隨即伸手跟二斌握了一下說道:“剛到家不到倆月!”
“啊!咋來這兒了呢?”二斌掃了一眼蔣泉的穿著,隨即客氣的問道。
“沒啥事兒,聽說你現在整的挺好,我過來看看,順便給你拜個早年唄!”蔣泉晃悠著脖子說道。
“……呵呵,那我謝謝你唄!”二斌停頓一下回道。
“有地方嗎?進屋聊聊唄?”蔣泉問了一句。
“行,進辦公室吧。”二斌想了一下,帶著蔣泉就進了辦公室,而鐘振北等人去了公棚,沒有跟進去。
大概過了不到半小時,蔣泉開著破捷達出了工地,而二斌夾著包去工棚找到了鐘振北。
“你朋友走了啊?”鐘振北問了一句。
“毛朋友!”二斌擺了擺手,隨即說道:“兜里還有嗎?給我拿七萬!”
“來時候,不剛取的錢嗎?”劉小軍不解的問了一句。
“打發要飯的了唄。”二斌一笑回道。
“……他就這么拜年啊?你給他了?”鐘振北已經明白過來,隨即挺意外的問道。
“不差他這點,呵呵。”二斌無所謂的回道。
“他要再要呢?”
“不可能。”二斌底氣十足的搖了搖頭,隨即說道:“這種事兒以后你也會遇上,你好了,眼紅的肯定有!”
“操,那他是吹牛,你讓他這么給我拜個年試試?!”鐘振北極度厭惡的回了一句,但也沒有深說,因為一個人有一個人的處事方法,所以,他直接給二斌點了七萬塊錢。
劉小軍看在眼里,但也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