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上,富潤酒樓。
彭殿海和夫人按照約定時間,早早就來到了包房等待。而此刻的老兩口已經有意思簽合同了,他們不想折騰了,心里覺得早賣早利索。
老朱來的時候,一共帶了四個人,其中有兩人是老湯公司的,他們負責跟彭殿海溝通合同細節,而另外兩人是跟著老朱有兩年的小兄弟,屬于骨干力量。
酒樓門口。
“吱嘎!”
一臺寶馬5系停滯,老朱坐在副駕駛,扭頭沖著后面負責談合同的兩人說道:“有啥條件你們就提,我估計彭殿海能答應的,肯定就答應了!別太過分,也別太客氣。”
“謝了,朱哥。”后座的人一笑,隨即補充道:“湯總說,事兒完了,他單獨謝你!”
“呵呵,走吧。”老朱一笑,伸手推開車門,邁步就走了下去。
此刻,正駕駛的司機正在熄火,收倒車鏡,其余三人跟著老朱下了車。
“嗡嗡!”
遠處氣浪聲響起,一臺雅馬哈R6摩托,排氣管子震顫,車上兩個人,全帶著頭盔。
“走!”
后座的人說話間,就擰上了兩節半米多長的扎槍,隨即他持槍在右手上,槍頭泛著寒光,拴著紅繩,槍體鋼管發白,看似好像古代長毛一樣!
“嗖!”
摩托車瞬間起步,三四米后,速度悠了上來,極快,極準的奔著的老朱沖去!
老朱聽到摩托聲音,轉身就回過了頭,與此同時,大燈光芒射來,他頓時抬胳膊一擋眼睛!
“哥!躲開!”
旁邊的隨從,高聲大喊一句!
“嘭!”
摩托眨眼而至,輪胎直接頂在老朱雙腿之上,人當場就被撞到,隨后起碼往前飛了半米,才砸在地上!
“你媽了個B!”車下面的那個跟班,咒罵之聲剛落,右手就抓住了手包內的槍柄!
“嗡!”
摩托車向后倒了一下,調整方向!
“噗嗤!”
后座上面的青年,兩手持著扎槍,雙腳蹬在摩托車鐙子上,直立身體,上去就是一扎槍,生生戳倒,老朱跟班!而他手里的仿六四,還沒等拿出來,就掉在了地上!
“呼啦啦!”
老湯公司的那兩個人,嗷的一聲閃開。
“嗡!”
摩托車開到老朱旁邊!
“噗,噗!”
扎槍沖著老朱,眨眼間連捅兩下!
“咕咚!”
老朱狼狽的趴在地上,身體滾動一下,隨即站起來,兩步就竄上了寶馬,隨后嗷嗷喊道:“開車!”
“回去!”
雅馬哈R6后座上的人,拿著帶血的扎槍再次喊道。
“嗡!”
極其靈便的摩托,一進一倒,就來到了寶馬側身!
“咣當!”
老朱關上車門,與此同時正駕駛的那個司機,手掌哆嗦的要按一鍵啟動!
“嘭!”
第一下!扎槍戳碎車窗,帶起一陣蜘蛛網!
“嘭!”
第二下!扎槍捅進車內,一個拳頭大的窟窿出現在副駕駛車窗上!
“噗嗤!”
第三下!老朱一縮脖,扎槍捅在他肩膀上,直接干了窟窿!
“艸你媽!!給他釘車上!”騎著摩托的車手,沖著后面的同伴喊道。
“我讓你躲!”
摩托后座上的青年再次直立站起,瞪著眼珠子,在扎一槍!
“噗!”
老朱一抬胳膊,感覺骨頭鉆心的疼!
“嗡!”
寶馬這時起步,倒車鏡還沒等按開就沖出了街邊停車位,連續刮了兩臺私家車,隨即奔著主路逃竄!
“追他!”后座拿著扎槍的小伙,再次喊道。
“咣當!”
雅馬哈粗暴的從緩坡干到主路上,車底掛在凹凸不平的馬路牙子下面,蕩起陣陣火星!
隨后你就看,一臺寶馬在車流相對稀疏的街上多路狂奔,后面那臺摩托,好似一匹快馬,急促揮鞭!!
兩伙人,連續竄了兩條街,寶馬后面的風擋,已經被扎槍砸的慘不忍睹!
“你他媽快點!”老朱聲音撕裂的沖正駕駛的人喊道。
“咕咚!”
話音剛落,寶馬司機為了躲前面的車輛,往左一帶舵,車頭瞬間懟在了雙排道中間的綠化帶上!
“嗡嗡!”
街上,兩臺巡邏車,奔著這邊趕來。
與此同時,摩托追上來,停在了寶馬旁邊!
“艸你媽!我倆是林家最不行人!但捅了你,一點問題也沒有!”摩托后座的小伙,沖著老朱喊了一句,對著車內咣咣就是兩槍,一槍扎到老朱腦袋上方位置,一槍扎在副駕駛前面的操控臺上!
話音剛落,雅馬哈順著大路行駛不到三百米,隨后鉆進燈光昏暗的小街道,沒了蹤影!
十分鐘以后。
雅馬哈停在一個老式小區的院內。
葛壯壯和慶杰摘下腦袋上的頭盔,蹲在花壇里,不停的抽著煙。
月色下,倆人相對無言,都低著頭,一聲不吭!
在林家,他倆真的是很不起眼,因為上面的事兒,他們整不明白,也沒機會整。而下面的事兒,有杜子騰,小巖,李英姬主導,他們只負責干一些雜事兒就行!
平時,這倆人很老實,既不給林軍惹事兒,也不會跟杜子騰他們爭啥資源!他們就像摩天大樓地基里那些不起眼的石頭,只安靜擺放,不爭,不搶,靜落塵埃!
但當公司面臨舉步艱難!
但當不順和絕境,出現在哥幾個的面前……
他們也曾猶豫著,彷徨著,最后還是猛然站起,一臺摩托,一把扎槍,擊沉老朱在燈火璀璨的街頭!
這不是他們該做的,更不是他們該承擔的責任!
但他們為什么還做了呢?
長于此家,生于此家,你若需要,我為你而戰!
僅此而已!
飯店門口。
鐘振北叫來的兩個人,剛剛到場以后,就給鐘振北回撥了電話!
“辦完了?”鐘振北問道。
“沒辦完!”
“怎么回事兒?”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在辦了。”
“有人在辦了?”鐘振北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飯店里面,彭家老兩口,親眼在窗口目睹了扎槍懟向老朱的整個過程。
“老彭,咋整啊?”夫人嘴唇顫抖的問道。
“趕緊走……走吧!”老彭咽了口唾沫,隨即拿起外套,拉著夫人,就快速離開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