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跟著我走
湖南,湘t附近。
十一臺掛車,從服務區離開以后,就下了高速。但他們從國道行駛了一會,發現前面也挺堵,因為人家其他車也發現高速走不了,所以都在繞路。
而由于章總是搞貨站的,所以大寒早就通過便利關系,買了a2的駕駛證,車也能開走,但談不上熟練。所以,他此刻正在第一臺掛上面練手,主要練練基本彎路,像倒車,進庫,掉頭,他都整不了。
一看見前面發堵,大寒就掃了一眼路邊的牌子,看見牌子上面有個小房屋的標記,知道此刻右邊岔路是進村子的。
“哎呀我操,這點可挺幸!”大寒驚喜的感嘆了一聲,隨即立馬拿出手機導航,查看了一下村子周圍的出口,最后沖著對講機喊道:“濤哥,在哪臺車上呢?”
“后面,第六臺!”濤哥慵懶的聲音響起。
“那啥,我看見旁邊有個村子能過去,你讓車隊跟著我走,咱抄個近路,能快一些。”大寒此刻是好心,因為繞路能快一點,更何況憋在這兒,也沒個頭。
“操!那村子的路能走嗎?道要太窄,咱出都不好出!”濤哥喊了一句。
“哎呀,你就來吧!我開導航了,肯定能整過去!咱穿了村子,再從旁邊的路一繞,回頭就能上了國道!”大寒喊了一句,隨即不容置疑的說道:“你就跟著吧!”
“你他媽一會都坐不住!”濤哥煩躁的回道。
“買賣他媽好像不是你家的!咱早到一會,不就多省一點費用嗎?”大寒說話基本沒把門的,想啥說啥。
“操!”濤哥一聽這話,頓時不吭聲了。因為他再牛b,也就是個打工的,但人家大寒跟老板有親戚,他都這么說了,自己還咋回話?
倆人說完以后,大寒開著車就奔村子扎去!
“轟隆,轟隆……!”
后面緊跟著大寒的掛車,吃力的拉著滿載貨物,吭哧吭哧的緩慢前行!
剛開始都很順利,因為車不需要從村子里走,就從村子外側的道路繞過就行。可開了將近兩公里左右,大寒在駕駛室里,看見前面有一處水泥橋,大概是米長左右,下面嘩嘩的流淌著溪水。
橋頭站著四五個人,全是歲數挺大的村內壯年,他們擺著一張桌和幾把椅子,好像正在打牌,但看見車來了以后,就全都站了起來。
“哎,老鄉,你們把桌子挪開一點,讓我過去。”大寒降下車窗,粗鄙的吐了口痰,隨即喊道。
“哪里過得去啊?這兒不讓大車過……!”一個普通話還可以的老鄉,站在橋頭,很客氣的喊了一句。
“我這都開過來了,你讓我過去唄!”大寒將車堆到橋邊,隨即皺眉回道。
“掉頭吧,這里不讓過的……你們車太沉,橋架不住!”老鄉擺手回道。
“我給你拿點錢!!五百,你讓我車全過去,行不!”大寒自始至終都坐在車里,居高臨下的喊著。
“五百塊錢,能修一座橋嗎?壓塌了,咋搞?”老鄉皺眉看著大寒,隨即回道:“倒出去吧!”
“我說,你咋這么墨跡呢?!你看這橋板子多厚啊,我一腳油就能悠過去,你非得讓我往后倒!”大寒拉著臉,隨即指著后面的掛車說道:“不是,你看看,我們一共多少臺車!這車頭和車尾就六七米的距離,路還這么窄,你讓我咋往后整?”
“路邊牌子已經寫清楚了,你別廢話了,趕緊往后倒車吧!”老鄉扔下一句,隨即轉身就要坐回椅子上。而他們肯定是知道高速又出事兒了,所以村民是自發來這兒堵車的。
“這個b養的,咋油鹽不進呢!”大寒罵罵咧咧,言語中帶起了臟字兒。
“咋的了?”這時濤哥的聲音響起。
“媽了個b的,前面有個橋!!村里的一幫傻b在這兒堵著,不讓過!”大寒煩躁的回道。
“操,你跟人家好好說說,不行拿點錢!這車都進來了,根本掉不了頭,磨出去得半夜。”濤哥教著大寒說道。
“這幫傻b不要錢!我都說了,十臺車我給他五百,但不好使啊!”大寒撓著鼻子,皺眉回道。
“……你別滿嘴帶啷當,坐車里裝大爺!!在路上跑,你跟誰都得客氣點,張嘴閉嘴就跟誰欠你似的,人家能讓你過嗎?”濤哥語氣也有點煩躁,隨即回道:“我他媽說不讓你瞎整,你非得從這兒走!操,等著我,我過去跟人家說說!”
“咋地?就他媽b一幫老農,我還給他跪下唄?!我也沒說不給錢,我不都說了嗎,我給他五百!”大寒一點不讓人說的回道。
“你個兔崽子,你在那兒罵誰呢?我聽半天了,都沒吭聲。”老鄉實在忍不住的回了一句。
“你咋還撿罵呢?沒看見我用對講機嗎?”大寒皺眉回道。
“小崽子,啥也不懂,趕緊滾出去!”老鄉不容分說的開始攆人。
“哎呀?!”大寒頓時一棱眼睛,踩著油門,掛上助力檔,一邊往前緩慢的啟著車,一邊沖老鄉罵道:“我他媽就不退,你咋地吧?!我就不信,你能給我車推出去!”
“你還想壓死我啊?”老鄉也上來暴脾氣,站在掛車車頭前方三四米遠的位置,隨即指著地面說道:“你再往前一個,我看看!”
就在此刻,濤哥脫掉軍大衣,特意從車里拿出一條好煙,準備跑過來跟老鄉好說好商量。
“嗡!”大寒猛轟一腳油門,車頭牽引著掛斗,車體冒出濃濃白煙,就往前竄了一下。
此刻兩人僵在這兒,但人家老鄉有理,肯定不會讓,而大寒想嘚瑟一把,往前竄竄車頭嚇唬嚇唬老鄉!
你別說,這一嚇唬還真有效果,老鄉沒想到大寒真敢開車往前拱,所以退后了兩步!
“咣當!”
掛車車頭直接牽上橋板,隨即車頭后側的輪胎也緊跟著碾上了橋板!
一個車頭沒多沉,但車頭后側的雙橋輪胎才是主要吃重部位,所以,它一壓上橋板,浮橋幾乎以肉眼可見的弧度往下一沉!
嘎嘣一聲巨響,橋板中央出現裂痕!
這時候有經驗的老司機,肯定不會再動舵,而是會等待后方車輛,使勁兒往后牽一下,把車牽出去!
而大寒這個二把刀,感覺車頭往下一沉,再聽見一聲巨響,隨即立馬有點慌的掛倒檔,想把車拽出橋面!
“吱嘎!”
輪胎先是往后一倒,但橋身發生弧度,出現小緩坡,大寒這一把舵下去,根本沒法一下將車頭拽回去,所以產生了車頭輪胎再次往前一頓!
“嘎嘣!”
這一停一頓,直接導致橋板大幅度崩裂,里面的鋼筋直接支了出來!
“老張,快跑,橋塌了!”村民同伴快速退出浮橋,隨即沖之前與大寒搭話的那個老鄉喊道!
“轟隆!”
話音剛落,浮橋從中間斷裂,隨即斯太爾掛車車頭,直接碾壓著斷裂橋板,奔著起碼兩米左右的深坑砸去!
“嘭!”的一聲,大寒背后的床鋪上,另外一個值班司機當場被射了下來!
“吱……吱吱吱吱噶!嘎嘣!”
車頭砸在兩米多的流水溝下面以后,連接掛車車廂和車頭的中軸,只一回合就被撅折,刺耳的巨響傳遍一兩公里!
“轟隆!!”
后方載貨的掛斗,被車頭擰著側翻,大量貨物散落而下,順著土坡流進了河里!
“唰!”
大寒甩著腦袋一抬頭,看見自己的車頭扎在淤泥里,而那個與自己爭吵的老鄉,被車頭和橋板壓住,只露出了一半身子,但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流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