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林軍進來沒多久,七處的彭國強過來送犯人,順便跟管教打了招呼,讓其照顧照顧林軍。而于亮進來以后,家庭條件不錯的蜜蜜,也不可能當做不知道,當天晚上,就給于亮支上了關系。
“今天晚上,你值夜班,聽見沒有?”林軍靠在便器上,斜眼沖魚哥說道。
“我……!”
“啪!”
魚哥還沒等說話,于亮拿著鞋底子直接就是一個大嘴巴子,魚哥被扇的一個趔趄,但也只是咬了咬牙沒吭聲。
“我問你呢,聽沒聽見?”林軍皺眉問道。
“恩……!”魚哥咬著牙點頭。
“啪!”于亮反手又是一下,鞋底子在魚哥臉上蕩起清脆的聲響。號里二十多個漢子,聽到這個聲響,都不由自主的捂了捂腮幫子。
魚哥目光陰狠的看著于亮,雙拳緊握。
“草泥馬,恩是啥意思?我問你呢,你聽沒聽見?”于亮再問。
“聽見了。”魚哥憋了足足六七秒,隨后吼著說道。
“咚。”
林軍一腳踹在魚哥的腰上,隨即云淡風輕的說道:“聽就聽見了唄,你喊啥啊?”
“臥槽尼瑪的!”魚哥忍無可忍,攥著拳頭就沖了上去。
“啪嗒!”
林軍扯著他脖領子,于亮沖上去直接按住他的雙手,倆人一聲沒吭,無比默契的將小魚薅到便器里,隨后噼里啪啦的一頓猛踢。
看守所內,不允許穿皮鞋,不允許穿有鞋釘的鞋,犯罪嫌疑人只能穿布底布面的懶漢鞋。這種鞋鞋邊很硬,而直接踹到人身上帶起的啪啪啪的聲響,聽著極為赫人!
鋪板上的犯人,沒有插手的,但有幾個勸架的,不過說話也不好使,只能在旁邊瞅著!
打了兩三分鐘,魚哥腦袋插在便器里,已經被踢的一動不動。林軍下腳極狠,專門往軟肋上,脖頸子上踩,每踹一下,魚哥身上的骨頭都泛起嘎嘣嘎嘣的摩擦聲。
“行了,別他媽打了,沒完了?”管教背著手,在監欄外面喊道。
“……何管教他不聽話啊,我讓他值夜班,他罵我。”林軍回頭笑著說道。
“老彭給你打過招呼,你別讓他為難,差不多就得了。”管教扔下一句,轉身就要走。
“管教,我要換監!!”魚哥眼眶子敖青,眼角血管爆裂充斥著紅斑,從便器竄起來就喊道。
“你他媽當這是你家啊,你說換就換?”管教不耐煩的回道。
“他們打我!”魚哥爭辯道。
“草,號里二十多人為啥就打你啊?自己找找原因!”管教鏗鏘有力的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魚哥一聽這話,徹底無語。
林軍和于亮就動手了打了魚哥一次,剩下的十五天內,二人都沒有再動過手,但魚哥的日子一點也沒好過。
鋪面上兩個剛成年的小孩,幾乎一天打魚哥八遍。吃飯發出聲音,打!睡覺打呼嚕,打!放屁不喊報告,打!便器擦不干凈,打!總之只要有點理由,倆人拽著魚哥就進便器,然后扯頭發就是一頓踢!
剛開始,魚哥看著林軍和于亮的眼神,是充滿恨意,甚至想過晚上找個機會勒死這倆王八蛋。但日子一天天過去,魚哥被收拾的眼神越來越恐懼,呆滯。最后兩個小伙眼神一交匯,魚哥就明白,自己這是又要挨揍了,隨后非常專業,非常熟練的抱頭自己蹲到便器里。
人吶,一旦被打的自尊都沒了,被打的形成了習慣,那就沒脾氣了。這就跟侵華時期一樣,我大中華四萬萬人口,為啥會出現那么多良民一樣!
因為屈服,它會形成習慣!
第十五天早晨,林軍和于亮中午就要被放走了,鋪面上的罪犯都在吃早餐,吃的是苞米茬子粥,配的是咸蘿卜條。
“嘎嘣,嘎嘣。”
林軍和于亮,吃著豆漿泡餅干,槽子旁邊放著燒餅,豆奶啥的。
“小魚,你過來。”林軍吃完早餐,輕聲喊道。
“唰。”小魚放下菜盆,抱著腦袋直奔便器走去。
“呵呵。”林軍看著他一笑,隨后雙肘戳在便器墻上,低頭笑著問道:“恨我嗎?”
魚哥聽到林軍的話,挺奇怪的抬起了頭,沉默半天答道:“不恨,我干不過你!”
“……!”林軍注視著魚哥數秒,隨后從兜里掏出兩盒玉溪,直接扔在了便器里。
“啥意思?”魚哥懵了。
“收拾你十五天,是為了告訴你,軟的硬的,你都不行。給你兩盒煙,也是告訴你,你老實的,以前的事兒就算過了。”林軍笑瞇瞇的說道。
魚哥撿起了煙,一聲都沒吭。
中午林軍和于亮被釋放,而魚哥眨著無知的小眼神坐在鋪面上,總感覺這倆人走了,自己空落落的,好像少點什么似的……
這不是魚哥犯賤,非得想挨揍,而是林軍和于亮這十五天,徹底把他歸攏服了!讓他總不自覺的想起,在這十五天自己過的是啥日子,也讓他明白,自己也就是個一般選手,不是啥牛b人物,喝多了也吐,挨揍了也疼。以后做事兒低調點,規矩點,這就算揍沒白挨,悟出了點道理。
看守所門外,杜子騰和方圓過來接駕。他們原本被抓,是中磊在背后捅咕,想給他們整上一個搶劫未遂的小罪名,然后判個兩年。但這倆人也不是傻b,進去以后,雖然沒少挨整,但死活也沒承認。第二天中磊死了,他的關系也就沒必要整這事兒了,所以,倆人就被放了。
“我說你倆真牛b,都他媽追看守所整去了?”方圓看見林軍和于亮,挺崩潰的問道。
“有些人,你不一次性收拾服他,那以后就沒完沒了了!”林軍一笑。
“服了嗎?”杜子騰抻著脖子問道。
“必須滴啊,哈哈!”林軍笑了。
隨即,四人上了張小樂的面包車,離開了看守所。但晚上的時候,林軍找了個借口單獨出去,見到周天以后,二人打了三次車,又徒步走了四五公里,才在一個大野地的井樓子里,找到了馮繼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