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慶杰等人干了威哥以后,當天晚上的清雪工作正常進行。而且由于韓哥給予了鏟車和推土機的幫助,所以,清雪也在合同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了。
第二日一早,林軍,于亮,張小樂,方圓誰都沒睡覺,他們熬了一宿夜,還要繼續工作。清雪的活兒雖然在八個小時內完成了,但錢的事兒卻很麻煩。
本來按照政府給的清雪工具費用,林軍他們光租賃這一項就可以得到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利潤。可找到韓哥幫忙的時候,因為用車比較急,所以當時林軍承諾說可以在租賃費上多付韓哥百分之三十。而這個錢一給出去,里外里這么一算,就意味著清雪工具這一項,萬合鼎盛不單得不到一分錢利潤,反而還賠錢了。
而且由于時間緊促工人工作量加大,導致人員工資勢必要增長,這樣就使得人工那邊的費用也有所提升。再加上當晚是第一天干活,所以,車輛調度和人員調度,也總出現錯誤。最后算上之前拿出去的好處費和補給清雪工具的虧損,大家忙活了一宿,竟然是賠錢的。
眾人坐在辦公室里都沒吭聲,林軍皺著眉頭說道:“行啊,就當交學費了,這雪還在下,咱把錢慢慢往回掙吧。”
“這倒沒事兒,咱畢竟剛入行,賠點錢很正常。”張小樂看的比較開,挺樂觀的說道。
“臥槽,這一天天的爛事兒扎堆……!”林軍伸出雙手揉著干巴巴的臉頰,心煩意亂的就要跟于亮,張小樂等人商量商量,杜子騰和慶杰他們的事兒。
“滴滴。”
就在林軍剛把話起個頭,還沒等說出來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條短信,是滿北伐發來的。
“我在醫大一院,你過來一趟。”滿北伐的短信簡潔明了,多一個字都沒說。
“呼呼!”
林軍看著短信喘了口粗氣,隨后放下電話說道:“滿北伐發短信了,他讓我去一趟醫大一院。”
“這事兒跟他有啥關系?”于亮不解的問道。
“操!你不知道,威哥是滿北伐工地里的小包工頭,比王濤跟著滿北伐的時間都長……!”林軍有些心煩的回了一句,隨即繼續說道:“亮,滿北伐之前對我態度挺好,我也沒少麻煩他,所以,有些事兒我不好和他談。不行,你去一趟醫院唄?”
“行。”于亮想了一下,一口答應了下來。
“方圓你也跟著去。”林軍補充了一句。
“好叻。”方圓點了點頭。
“小樂,你跟我走一趟,咱倆去找個人。”林軍再次思考了一下,隨后叫上了張小樂。
醫大一院,于亮和方圓找到了滿北伐。
威哥病房門口,滿北伐帶著一個中年,輕關上門,低頭點了根煙,隨后看著于亮面無表情的問道:“林軍呢,他咋沒來呢?”
“他去呼蘭聯系雇車的事兒了,昨晚就走了,剛才他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于亮張嘴回道。
“……昨晚小威的事兒,你們知不知道?”滿北伐看著于亮,直接問道。
“恩,我知道了。”于亮沉默一下,點了點頭。
“行,那我也不跟你墨跡了!打人的孩子,是跟著你們混的,小威重度腦震蕩,頭骨有裂縫,人到現在還沒醒,基本沒有意識,還哇哇吐白沫子!你說咋整?”滿北伐說話時條理清晰,多一句廢話都沒有。
“您說呢?”于亮舔了舔嘴唇,反問道。
“林軍這小孩不錯,你們跟我也認識,也在我的貨場干過活!但小威跟我也挺多年了,所以,我要出面捅咕你們這幫孩子,那有點下三濫。你這樣,你讓那幾個打人的孩子站出來,我也不為難他們,你們別跟著摻和,就讓小威跟這幾個孩子單獨談,你看咋樣?”滿北伐的一舉一動都透著濃濃的大哥范兒,而這種狀態不是別人能模仿出來,能裝出來的!這是經過多年社會歷練,所積累下來的東西。他很講道理,說出來的話,很公正,也讓人無法反駁。
“咋談啊?”于亮咽了口唾沫,眨眼問道。
“你說咋談?該賠錢賠錢,該挨揍挨揍唄。”滿北伐干脆的回道。
“哥,孩子已經不在我們這兒了,昨晚領頭打人的那個小子,今早就辭職不干了。而且他昨晚都找誰去的,我們也不知道啊!”于亮難得的說了一句違心的話,不過他也實在沒辦法。
林軍之所以讓于亮來,那用意已經很明顯了。如果要把杜子騰,慶杰,小巖,還有葛壯壯交出去,那這事兒還用于亮出面嗎?林軍自己就可以談了!
所以,于亮知道林軍的底線。而這個底線就是滿北伐提出啥條件都行,但就是不能要孩子!因為孩子如果交出去,那他媽的說不定啥下場。威哥這號人基本不缺錢,滿北伐也不缺錢,所以,杜子騰他們要是站出來,那結果就是一個:你咋干的威哥,那威哥就得咋干你,說不定還得來個“地主加倍”啥的。
于亮心里挺佩服滿北伐,但此刻也只能跟他耍個臭無賴,扯個犢子。
“小于亮,我最后問你一句,那幾個孩子,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在哪兒?”滿北伐聽到于亮的話以后,沉默了三秒,重復著問了一句。
“哥,真不知道。”于亮抿嘴回道。
“好,你說不知道,那我就不問了!但之后,那幾個孩子要出啥事兒,你們別找我。”滿北伐指著于亮的胸口扔下一句,隨后面無表情的走了。
“完嘍,中磊那邊的事兒還沒平,這又他媽的把滿北伐得罪了。臥槽,以后說不定出啥事兒呢!”方圓走出醫院以后,煩躁的在一旁墨跡道。
“那你有啥招?人家孩子苦巴苦業的跟著咱干活,為了清雪的事兒才摻和進來,跟威哥發生了沖突!現在一出事兒你就把孩子賣了,那是不是有點作損?”于亮嘆息一聲說道。
“……!”方圓聽到這話一陣沉默。其實,他非常想接一句:“那他媽孩子也不是你親弟弟,他在咱這兒干活,咱也給他工資,為啥就不能交出去,而非得得罪滿北伐呢?”
當然,這種話在方圓心里過了一遍,但還是沒有說出去。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說出去,那于亮和張小樂,林軍等人,肯定會對他很鄙視。但在方圓心里,因為幾個不相干的人,而去得罪以前跟自己關系不錯的滿北伐,明顯是不明智的。說白了,他不認為自己和杜子騰,慶杰,甚至包括小巖和葛壯壯的關系,能達到替他們扛事兒的程度。
另一頭。
沈曼車里,林軍坐在副駕駛跟唐僧一樣的說道:“曼妹妹啊!你真得做做你舅的工作!你說打人的是杜子騰,而杜子騰是你家親戚,那既然是你的親戚,就肯定也跟北伐大哥有關系……我作為一個中間人,由衷的勸你們一句,你們自家人千萬別自相殘殺,我看著都揪心……!”
“哎呀我操,真受不了了,這尼瑪太會講道理了……服了,啥語言也沒有了。”張小樂聽著林軍在那兒bb,頓時欽佩的在心里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