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夏拉”說完了這一番話,便一手緊緊的拽著陸希,一手依舊提著那柄不知道從哪里取出來的短刃,慢慢地蠕動著自己下半身的蛇形身體,向廣場中的中央走去。
小伙伴們雖然一個個都亮出了兵刃,但也無計可施,只是半包圍著對方,跟著對方速率一步步的挪動,既不敢挨的太近,卻也不敢離得太遠。
陸希表示自己居然被玩綁架play了,這真的是一樁新鮮事。然而問題卻在于,自己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才適合了。如果是純爺們,大聲地喊兩聲:“不要管我,為了勝利”之類之類的烈士般的臺詞倒也沒什么,但若是真把這個天字第一號的變態殺人狂弄急眼了,用這柄一看就特別不和諧的短刃往脖子上一劃啦,本人估計當場就得嗝了,連回血肯定都來不及。可要是痛苦流涕可憐兮兮地哀求這些劍拔弩張緊張兮兮小伙伴和妹紙們,千萬以本人小命為重,無論如何都不要造次啥的,也務必不要手滑緊張,免得搞得這邊的綁匪也手滑緊張什么的……那不會顯得相當地丟人嗎?
就這么糾結了一分鐘,陸希也只能沖著大家回了一個相當無奈的苦笑。他真的覺得丟臉丟大了,如果這個時候真的要死了,一定會哀求小伙伴們讓自己披發遮臉,實在是無顏在九泉之下面對那些大殺四方所向披靡的穿越者前輩們。
“陸陸,別怕!我們一定來救你!你可要先冷靜啊!”妮可急得直跳腳,但自己的手卻緊緊握著長弓,箭矢也早已經搭在了弓弦上。以一個木精靈精英射手的平均水準,完全可以在三分之一秒之內完成滿弓射擊的動作,并且也能在50米內保證說射你左眼絕不會射到右眼,可謂是最讓人猝不及防的近距離殺手。然而問題在于,“艾特夏拉”表現得非常聰明,明明是這樣一個直立起來可能有兩米多的半人半蛇的怪物,卻硬是將下半身的蛇尾盤了下來,讓自己上半身整個都縮在了陸希的背后。
妮可覺得自己應該很容易就能一箭洞穿對方的身體,但如果不是一擊必殺的要害便沒有意義。如果“艾特夏拉”乘還有一口氣最后抹一下陸希的脖子,對于嗜血之王來說也不過就是失去一具附身用的消耗品,而己方的損失,卻是根本無法彌補的……不,或者說,妮可根本難以想象失去了陸希的自己,將來的生命中還會有什么顏色。她相信,旁邊的疾風和莉姆應該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莉姆依然是面無表情地矗在那里,仿佛一個毫無任何波動的洋娃娃似的。她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目前的狀況,歪著頭看著對方的動作。不過,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要從眼神來判斷她此時的心情。這個時候,若是普通人真的和這個貌似可愛柔順的三無洋娃娃眼神直視的話,或許幾秒鐘之內便會肝膽俱裂吧?
然而則依舊沒什么用,哪怕是三無四刀流洋娃娃劍豪已經亮出了自己的四柄寶劍,也只能站在原地無計可施。她雖然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但踏在地上的步子卻有些神經質地一放一松。以她此時的實力,只要用力一點地面,整個人的身體便會爆發出箭矢甚至炮彈都難以企及的速度,完全可以讓任何對手措手不及……然而,當她看到那壓在陸希脖子上的奇形怪狀的匕首,卻又無奈地松下了肩膀。
莉姆平時第一次感受到了矛盾的心情,雖然她其實是陸希的“羽翼”成員中最喜歡拼命的一個,此時卻依舊賭不起。她向來是把不重要的路人np完全可以當做是西紅柿和土豆,但也正因為如此,感情才會全部傾注到重視的對象身上。
“陸希……”她低聲道。
陸希苦笑了一聲,不得不給姑娘們傳遞過去了一個安慰的眼神,表示自己沒事……雖然他自己也實在是不信便是了。
“……每種意義上您說的沒錯,帕肯斯,至少在現在,我們并沒有根源上的沖突!你不希望在這里和我們魚死網破,同樣的,你也沒有必要傷害人質,不是嗎?”果然,在這種時候最靠得住的也只有疾風了,她雖然也心急如焚,但至少還能在臉上擠出一個營業用笑容,耐著性子和對方交涉。在陸希此時跪了不敢說話的時候,她也是唯一一個能履行團隊領袖的責任,擔任主心骨的好妹子。
“不過,我一直以為,您既然是戰神,司掌戰爭的領域,那不是應該更注重榮譽感嗎?這樣偷襲還挾持毫無抵抗能力的人做人質,不是會讓您的榮光蒙羞嗎?”疾風繼續笑瞇瞇地道:“不如這樣如何,您放了他,我們堂堂正正地解決。我可以以自己的魔法名和靈魂發誓,絕不會上前圍攻的,您可以挑選我們中任何一個人作為對手!”
“艾特夏拉”微微一怔,隨即不由得啞然失笑:“小女孩,施法者,尤其是你們這群奧術施法者,向來不都是不敬神的狂妄不敬之輩嗎?何時會關心起神祗的榮光了?或者說,你把我當成舒爾那個連腦子都鍛煉出肌肉的蠢蛋忽悠,這才是更大的不敬呢。他就是因為太蠢了,所以在諸神之戰中才死無全尸啊!吾司掌的從來不是戰爭本身,而是因為太多凡人享受擊敗和殺戮對手的樂趣,這才有了屬于吾的不滅神位。至于戰斗的方式方法,呵呵,這本身也并不重要,從來就不重要!”
疾風咬了咬貝齒,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邊諷刺著自己,一邊拖著陸希慢慢退到了平臺的邊緣,絞盡了腦汁卻依舊無計可施。如果對方真的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娜迦祭司,她倒是確定自己有一百種手段,在不傷害陸希的前提下,讓對方死得苦不堪言要知道對于一個優秀的施法者來說,劫持綁架人質威脅根本都不算是事然而問題卻在于,對方的體內現在是一個古代強悍神祗的靈魂和意志,哪怕力量本身無法通過凡人的軀體衍生,但屬于精神領域的魔力感知又豈是輕易能瞞過去的。
喜歡玩命的莉姆不敢賭,沉穩謹慎的疾風自然更不敢賭了。
“你到底……”
“不用再白費唇色了!小女孩,我已經說過了,我并不準備要他的性命,至少這個時候還不想。這樣的青澀的小蘋果,尚未成熟便散發除了如此的芬芳,要是現在就開始享用,自然會讓我感受到萬分的愉悅,但只要想象一下他成熟之后的滋味,便能讓我心曠神怡呢。很多人以為,享受殺戮和鮮血樂趣的吾是一個急性子,但其實,為了得到至高的享受,我也是很能耐得住性子的呢。嗯,能夠忍受得住神職和神格帶給自身的影響,這樣的吾,還是當真值得自豪啊!”
“嗯,您這個時候如何不男不女不陰不陽地發出幾聲哼唧哼唧的笑容,然后再在臉上畫個桃心玩完撲克什么的,就更特么有感覺了!”陸希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吐槽道。他知道,這個時候作為人質的自己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什么話也不說,千萬不要刺激綁匪,但無論如何也忍不住。
“艾特夏拉”發出了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可謂是相當的悅耳,然而出現在目前的場景中多少卻顯得有點尷尬。當然,作為嗜血之王他或許是準備來一點特別有反派oss氣場的豪邁霸氣的長笑,可惜本身卻實在無法超越身體的束縛。他似乎有點意興闌珊,便不準備再說話,又拖著陸希走了幾步,總算是來到了廣場的邊緣處。
對著平臺的內部,幾十號小伙伴已經人人兵刃在手,將綁匪和人質半包圍著,卻沒有一人敢于上前。而懸空平臺相反的邊緣處,便是無盡的宇宙和星空。陸希倒是很想試試如果從那里跳下去,會不會直接落到了宇宙的虛空中然后玩起永無止境的太空漂流當然,若是考慮到空氣問題,人要是真的毫無保護地浮到宇宙中,漂流是不可能的,大約是會瞬間爆成一團血沫于是便朝平臺外扔了一枚硬幣。事實證明,他果然是想多了。這座平臺是被無相無形的立場所籠罩著的,硬幣剛剛觸及到了平臺外的虛空,便被直接彈了回來,連半點漣漪和波動都沒有蕩起來。
附身在娜迦祭司身上的帕肯斯既沒有理會包圍著自己的別人,也沒有在意陸希的腦洞。他的匕首依然壓在陸希的脖子上,但本人卻閉上了雙眼,張開了口,開始用詭譎的符文念起了感覺相當陰郁的咒文。
“渣渣事!渣渣事!那是她拿的渣渣事!渣渣事!渣渣事!hatak渣渣事……”
好吧,其實戰神老兄念得真的不是上述那玩意,論起不明覺厲的氣場和格調可是相當的有范兒的,但沒辦法,陸希第一時間的腦補卻就是這個。
瞧瞧我這臨泰山崩而色不變的氣場,就算被人那刀子比著也能想到里番,果然身為主角就是要有這樣的精神力才說得過去啊!
嗜血之王的咒文念誦了相當長的時間其實也就只有半分鐘左右,但對在場人來說是足夠長了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后的平臺邊緣,終于凌空顯形除了一道光之階梯,連通著一道懸浮于虛空中的光之門。
“不想看看什么才是黃金王的次元寶庫嗎?”他笑道:“我完全可以帶你去見識一下的,當然,里面的一切,都是屬于我們兩個的小秘密哦!”
瑪德你這話說得勞資頓時菊花又是一緊造嗎?雖然你現在附身在一個萌……好吧,雖然是個渾身長滿鱗片的人外但只看五官搭配姑且也算是美人的,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丫的法身其實是一只能變成三頭龍和大海蛇的巨型半人馬!
“那可就算了,小秘密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陸希用力將鐵肘頂向了對方的腹部,而在這一瞬間,他也感受到了那匕首抹開了自己喉嚨的刺骨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