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源看青年的氣色,就覺得青年不像是中國人,要知道中醫望氣,有時候可不僅僅能看出一個人的健康,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家鄉。
一個人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同,吃的食物不同,身上的膚色和氣色也大不相同,這就好比北方人粗狂,南方人婉約,自古北方對名將,南方多文士,正是因為水土不同。放在古代,北方人去南方或者南方人到北方多有水土不服,其實就和生長環境有關。
一個人從小吃北方的水土,腸胃已經習慣,突然換了南方的食物和水,自然體內菌陳失調,這就是水土不服,在古代,很多人出遠門,一些老人都會讓帶上一些家鄉的土,到時候水土不服,只要給水中放上一捧家鄉的土,水土不服多半能治愈。
當然,隨著現代社會交通便利,水土不服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很多人從一出生就已經可以吃到北方的面,南風的米,可以吃到全國各地的食物,自然不存在水土問題。
這個年輕人很顯然在中國生長的時間不短,之前林源還不是很確定,等聽到趙全明的稱呼,這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畢竟桑田這個姓在國內可是很罕見的,除了日本人,國人姓桑田的少之又少。
到了這一刻,林源也明白了為什么閆利軍一直不開口,很顯然,這個日本人有些來頭,而且在國內,遇到外國人有時候比遇到官二代和富二代還麻煩,牽扯到外交問題,往往都是大問題。
“八嘎!”桑田五郎一手捂著被林源彈的發麻的胳膊,臉上已經快要擰出水來,口中吼出一聲日本經典的國罵,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桑田是日本人,馮海和高飛幾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招惹到外國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林醫生,你竟然敢對桑田君出手,這可是毆打外賓。”這是閆利軍緩緩的出聲道。自從遇到林源,閆利軍一直都沒有開口,冷眼旁觀,此時卻緩緩開口,無疑是在提醒桑田五郎,在歷城公園的項目上他吃了林源多次閉門羹,心中對林源可沒什么好感。
“閆先生,你認識他們?”聽到閆利軍和林源說話,桑田五郎一愣,回頭向閆利軍問道。
“認識。”閆利軍點了點頭道:“江中市的一個醫生,我見過幾次。”很顯然,閆利軍這是向桑田五郎提醒林源的身份,一個破醫生而已,不用忌憚什么。
桑田五郎聽到閆利軍和林源不熟,這才放心,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林源,伸手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嘰哩哇啦的說了幾句。
“林源!”趙苗幾個女孩子并沒有喝多少就,此時見到招惹了日本人,都有些心中發憷。
“沒事。”林源搖了搖頭,站在邊上冷眼旁觀,他并不懂日語,聽不懂桑田五郎說的什么,不過也猜得出,必然是找人幫忙之類的,要么就是向領事館的告狀,國內的這些外賓也就這些手段。
“怎么回事?”
林源幾人這么堵在電梯口,滿漢樓的服務員自然發現了異常,通知了他們經理,經理聞訊急匆匆的趕來。
雖說林源來滿漢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前幾次的包間都是金武輝給訂的,這一次也是直接電話,和滿漢樓的經理倒是沒什么交情。
滿漢樓的經理三十多歲,走過來發現兩撥人都不認識,不過卻也不敢隨便偏幫,決定先了解情況。
“這位是日本微冷集團江南三省執行副總裁桑田先生的兒子,桑田五郎先生。”經理問話,林源一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趙全明就首先道:“桑田君在滿漢樓被人打了。”
滿漢樓的經理聞言額頭頓時就滲出了汗水,日本微冷集團他可不陌生,是日本比較有名的集團公司,主要以電器研發為主,空調、手機液晶電視等這些領域日本微冷都有涉獵。
且不說對方本就是日本人,再加上日本微冷江南三省的執行總裁公子的身份,這可不是簡單的糾紛。
“桑田先生,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再說,這件事我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滿漢樓的經理急忙向桑田五郎道。
桑田五郎看了看邊上被祁鵬飛吐了一地的污穢,皺著眉點了點頭,冷眼看著林源幾人道:“我已經聯系了我的律師,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說罷就邁著步子向著一邊走去。
“桑田先生放心。”經理急忙應了一聲,這才回頭向林源幾人道:“幾位麻煩換個地方說話吧,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林源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讓人扶著祁鵬飛,跟著桑田五郎和趙全明三人一起到了滿漢樓的經理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經理就急忙請桑田五郎和趙全明和閆利軍三人坐到邊上的沙發上,殷勤的倒上茶水,至于林源幾個人則完全不理會。
跟著林源一起的也就高飛和馮海還稍微鎮定一些,其他幾人早已經慌了神,趙苗幾個女孩子更是手拉手躲在林源背后,手心已經滲出了汗水。
“放心吧,沒事的。”林源看了看幾個女孩子,再次出聲安慰道。
“哼!”林源的聲音雖然很低,不過趙全明卻聽的清清楚楚,聞言斜眼看了林源一眼,發出一聲冷哼,沒事,想的容易,這桑田五郎在國內雖然不見得有王鵬沖那么有權勢,不過招惹到桑田五郎可要比招惹到王鵬沖麻煩的多。
這一次邀請到桑田五郎前來江中,趙全明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原本這次邀請桑田五郎前來,趙全明也只是想著讓出自家的兩個項目,好歹保住裕隆集團,沒曾想桑田五郎剛到江中,竟然就遇上了林源。
此時的趙全明很是有種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原本王鵬沖回了燕京之后,他都已經心灰意冷,卻不曾想閆利軍竟然幫他聯系到了桑田五郎,如今桑田五郎又和林源對上,當真是一舉雙雕,一石二鳥,即解決了他們家的危機,又能報復林源。
幾個人在滿漢樓的經理辦公室呆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就帶著幾位身穿警服的警察到了。
中年人正是桑田五郎的律師,陳立揚,接到桑田五郎的電話,陳立揚就聯系了警察,和警察一起前來,作為桑田五郎的秘書,他基本上對于這種事情輕車熟路。
正所謂外交無小事,別說對方打了桑田五郎,即便是沒打,這事情也沒多么復雜。
“陳律師。”見到中年人進來,桑田五郎伸手一指林源幾人道:“就是他們動的手,我相信飯店的監控應該有記錄。”
“蔣所長。”陳立揚回過頭向跟著他一起前來的警察道:“我的當事人是日本微冷集團的江南三省執行總裁桑田先生的兒子,如今他在國內遭到毆打,這件事蔣所長必須給我的當事人一個滿意的交代,要不然我會直接起訴,并且向領事館致電。”
“陳律師說笑了。”蔣所長微微一笑,然后轉過頭看向林源幾人,轉過頭的同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目光冷冷的看著林源幾人:“就是你們動手毆打的桑田先生?”
“蔣所長是吧?”林源抬頭看著蔣所長,聲音平靜的道:“我想無論是處理什么案件,都不能聽一面之詞吧,剛才的一切只是他們一方的言論,我們這邊好像還沒有說話吧?”
“想要說話,去了所里可以慢慢說。”蔣所長大手一揮,向身后的幾個警察吩咐道:“帶走!”
幾個警察瞬間上前,圍住了林源幾人,高月月見狀一只手下意識的抓住了林源的胳膊。
“沒事!”林源回頭微微一笑,再次安慰了幾人一聲,然后看向蔣所長道:“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不過眼下我們還不是犯人。”
蔣所長看了林源一眼,見到林源有恃無恐,也不敢太過得罪,回頭向陳立揚道:“陳律師,是不是讓桑田先生也過去一趟,做個筆錄。”
陳立揚看向桑田五郎,桑田五郎點了點頭,陳立揚這才向蔣所長道:“沒問題,桑田先生愿意配合調查。”
說著話林源幾人以及桑田五郎和趙全明一群人全部跟著警察出了滿漢樓。到了門口,桑田五郎并沒有上警車,而是上了自己的車子,蔣所長見狀并沒有什么表示,而是看向林源幾人:“看什么,上車吧。”
“兇什么兇,別忘了你是中國人民的警察。”林雅紅有些氣不過,低聲哼了一句,說的蔣所長臉色通紅。
上了警車,車子啟動,林源幾個人直接被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在派出所下了車,趙苗和高月月已經快哭了。
“林源,怎么辦,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來派出所呢。”高月月帶著哭腔道。
“放心吧,有我呢。”林源露出一絲笑容,給了幾人一個安慰的表情,這才領著幾人大步向派出所走去。
剛才來的時候他已經給姜明輝發了消息,姜明輝應該很快就到了,有姜明輝幫襯,最起碼高月月幾個人應該沒什么事情,畢竟動手的是他,而且趙全明和閆利軍主要針對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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