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奸猾(下)
突然的變化,讓汪老板如墜夢中,額頭開始冒起了冷汗:“你你到底是誰?”
孟子濤笑著說道:“別管我是誰,你把知道的消息告訴我,今天這事也就算了,不然就都下去見閻王吧!”
汪老板覺得孟子濤真有可能把自己殺了,心頭一顫,張口結舌地說:“這這里可是京城!”
孟子濤譏笑道:“你也知道這里是京城啊?行了,你就別廢話了,快點老實交代,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說到這,他頭看了前面的駕駛員一眼:“別亂動,別逼我再動手,不然可就沒有剛才那么簡單了。”
說話間,他拿出了一把手槍。他其實沒有攜帶槍支的習慣,只是出了先前那件事情后,鄭安志一定要他隨身佩戴手槍,他拗不過,就同意了。
汪老板見孟子濤連手槍都拿出來了,渾身又是一個激靈,知道這自己是踢到鐵板上了,哪還敢再啰嗦。
“先生,不知道您想要知道什么?”
“說說這件烏鴉玉器的來歷吧。”孟子濤把玉器拿了出來,在手上把玩著。
汪老板看了孟子濤手上的玉器一眼,接著說道:“我本人是做工程的,先前公司接下了一個工程,完工之后,開發商拖欠400萬工程款。本來對方答應我去年年底就給,但總以一些原因不結清,導致我這邊工人工資及建筑材料不能結算。”
“我當然不能善罷干休,經常叫人去要賬,但他就是不給,后來我也煩了,就做了一些事情,那小子還了一些錢,剩下的就想用這件烏鴉玉器抵賬,說是這玩意關系到一個寶藏,如果能找到,富可敵國。我當然不信啊,有這種好事,他還輪的到我嗎?”
孟子濤問道:“那你怎么辦的?”
“我就叫人打了他一頓。”
汪老板說道:“之后他才告訴我,說是這個東西只是打開寶藏的鑰匙,寶藏的線索應該是在和玉器有關的一件東西上。因為他交不出錢,我也只能收了這東西,但我不知道東西的真偽,就拿過來讓鑒定真偽。本來,我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鑒定一下這件玉器的真偽,沒想到卻見您很感興趣,就動起了歪腦筋。”
孟子濤開口道:“你說的那人現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京城人?”
“是的,他就是京城人,現在被我的人看著呢。”
“帶我過去吧。”
汪老板連聲說好,讓駕駛開車出發。
半個小時后,汪老板帶著孟子濤看到了他的說的那個欠錢的老板。
這人叫周興易,整張臉都快被打爛了,腫的就像是被一群馬蜂咬過一樣,說話都很吃力。
“這就是你說的打一頓?”孟子濤看了汪老板一眼。
“我這也是沒辦法,不然我手下的工人的血汗錢就要不來了。”汪老板苦著臉說。
孟子濤冷笑一聲:“別裝得跟善人似的,你難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人?”
汪老板訕訕一笑:“我確實不是好人,但相比這家伙,我已經算得上是好人了。您不知道,他為了做工程,無所不用及,送錢,送女人,連老婆也送。這也就算了,他接手的拆遷工程,都是不顧死活的,在他手里的人命少說也有三個了。有一次還被捅到上面去了,要不是有人頂雷,他現在已經吃上免費飯了。”
孟子濤能看得出周興易是個狠人,但卻沒想到,這家伙比他想的還要惡的多,不過這樣也好,可以用比較方便的辦法,讓他開口了。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孟子濤對著汪老板揮了揮手:“對了,如果你覺得我找不到你,就試著逃走試試看。”
汪老板連忙低聲下氣地表示不會逃跑。
等汪老板帶著人走了出去,孟子濤走到被綁起來的周興易面前,把他嘴里塞的東西拿了出來。
周興易呼呼地喘著粗氣:“你是誰?”
孟子濤呵呵一笑:“這件玉器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不過怎么會在你的手里?”
“當然汪老板賣給我了嘍,接下來我想問什么,你應該知道吧。”
“我能說的已經都說了。”
孟子濤盯著周興易,笑道:“但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說謊。”
“你愛信不信吧。”周興易閉上了眼睛,擺出一幅隨便孟子濤怎么處理的樣子。
孟子濤呵呵笑道:“我知道有一種人,往往不到黃河心不死,所以我會讓他見識一下‘黃河’的厲害。”
話音剛落,孟子濤就使用之前百試不爽的審訊手段,而且還是加強版本,不過十分鐘,周興易就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來。
周興易確實對汪老板隱瞞了,他手里其實有兩件造型相同的烏鴉玉雕,只不過一個是正,一個是反,只有當兩個合在一起使用,寶藏才會被打開,不然等待的就是暗藏的機關,不論多厲害的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孟子濤從周興易嘴里得知了另外一件玉雕所在的地方后,又驗證了剛才汪老板說的事情,隨即一巴掌把周興易給拍暈了。
就算這樣,也難解他心頭之恨,這是因為不但汪老板說的屬實,而且那一對玉器是周興易強取豪奪得到的,這也就算了,他為了從對方嘴里獲得所有的信息,并且為了防止事情傳播,居然把對方殺了。
這如何能讓孟子濤忍的住,剛才那一巴掌,他甚至都起了直接拍死這個人渣的念頭。
孟子濤重新打開門,讓汪老板進來,汪老板看到周興易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渾身都起了一個激靈,甚至想轉身就跑。
孟子濤淡淡地說道:“我不是殺人魔王,一會等警察到了,你配合做個口供,把以前周興易做的事都說出來,聽沒聽明白。”
汪老板輕輕松了口氣,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另外,關于玉器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孟子濤看著汪老板說。
“您放心,我就算死也不會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的!”汪老板馬上舉著手發誓。
“希望如此,不然周興易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片刻功夫,警察趕到了,把周興易和汪老板等人都帶走調查,就憑周興易之前做的事,他這條命也就到了盡頭了。
下午兩點,孟子濤踏進了古色古香的大門,立馬就有一位端莊靚麗的迎賓迎了上來:“先生,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你好,我是過來拿保存在這里的東西的。”孟子濤展示了他從周興易那拿來的一把銀色,帶著這里店標的鑰匙。
“您請到這邊來。”迎賓把孟子濤帶到一間隔斷,給孟子濤泡了杯茶,讓他稍等片刻。
孟子濤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四周的擺設都和古玩有關,都是各種類型的三彩瓷器,看起來都很精美,并且以孟子濤的眼光,這些應該都是到代的精品。
不過片刻,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走了過來,微笑著對孟子濤說:“先生,請問您貴姓?”
孟子濤說:“我姓孟,這是過來拿周興易存在這里的一件玉器,麻煩你給我處理一下。”
“好的,請您先輸入驗證密碼。”
青年打開一臺筆記本,調出程度,讓孟子濤輸入密碼,驗證無誤之后,又帶著孟子濤走進一個類似銀行保管貴重物品的保險庫。
之后,孟子濤使用鑰匙,以及另一條密碼,打開了一個保險柜,從中取出了另一件烏鴉玉雕。
孟子濤交出鑰匙走出保險庫,交出了鑰匙,因為采用不記名存儲,保管費是在取件的時候付的,而且是一筆不小費用,當然,對孟子濤來說這點費用并不算什么。
“先生,您還有什么需要嗎?”等孟子濤結了賬,青年禮貌地問道。
“我能在這里轉轉嗎?”孟子濤問道。
青年微笑著問道:“請問先生您有資深會員的推薦嗎?周興易先生只是我們這里的普通會員。”
這里其實是一家古玩會所,平時其實并不對外營業,只接待主人認識的顧客,或者是資深會員介紹來的客人,當然,這里的東西是有保證的,如果有問題,也可以拿過來處理。
“我讓這里的資深會員給諸先生打電話就可以了吧。”孟子濤說道。
“是的。”
“稍等。”
孟子濤給鐘錦賢打了電話,讓他幫忙跟這里的老板說一聲。
不過四五分鐘,一位四五十歲,紅光滿面的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就是會所的老板諸賢,他看到孟子濤的時候,他相當地高興:“孟老師,歡迎大駕光臨啊!”
“諸先生,您客氣了。”孟子濤和對方握了握手。
寒暄了幾句,諸賢熱情地把孟子濤引進了一間內室。
里面點著清淡的檀香,再加上裝修風格古典,很符合古玩意境。
等諸賢給孟子濤倒了茶,孟子濤笑著說:“諸先生,你這里不錯。”
“只是小打小鬧而已,算不上什么。”諸賢謙虛地說道:“我這家會所還是小了一點,只有三個洽談室,其中一個是密室,還有一個茶座,一個展覽室,還有就是那個保險庫了。”
孟子濤說:“地方也不算小了,而且位置不錯,平常有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談天說地,還是十分愜意的。”
“孟老師您說的對。”諸賢笑道:“我這人愛靜,之所以選這邊,也是因為這邊雖然交通便利,但卻鬧中取靜的緣故。”
孟子濤饒有興趣地問道:“諸先生,想問一下,您是怎么想到開一家古玩會所的?說實在,這種形式現在還真不多見。”
諸賢說:“其實我是津門人,以前在津門的時候就是小打小鬧,之后來京城才接觸了許多精品。隨著對行業的深入,我覺得對于古玩經營,必定會走向會所的方式。”
“交流對于做古玩的人至關重要,而在店面,人來人往的并不方便,會所清靜的環境可以讓兩個人對一件東西進行徹底的研究,讓藏友們在一起交流的時候有家的感覺,也讓交流變成一種享受,與討價還價的生意場所不同。更符合古玩的雅。”
“你說的有道理。”孟子濤點了點頭,對諸賢的理念頗為認同,想著要不把自己的聚賞閣也改一家會所?
孟子濤想了想,覺得還是可行的,不過對會所的經營他還非常陌生,就算想付諸實施,也得有了解才行。
“諸先生,不知道開會所需要什么條件嗎?”
“我覺得有四點吧,第一,要在行內有較高的知名度;第二,要有經濟實力;第三,需要從業經驗豐富;第四點最重要,品行要能夠被客戶群體所接受,也就是要有良好的口碑。”
諸賢笑著說:“相信這四點孟老師應該是都滿足的,另外,會所也不一定是私密的。一般情況下,會所里面圈內的朋友比較多,不會有外人。關系不是很熟悉的,我們也不讓他來。外人想來的話,也得通過朋友才能過來。”
“比如說,這人得是一個收藏愛好者,而且喜歡的東西的品味跟我們接近,比如我這里,都是玩三彩瓷和古玉的,不么我們會接待喜歡這兩種類別的客人,至于其他人我就不會接待了,因為我不是只有這里一處產業,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接下來,諸賢又跟孟子濤說了一些在經營古玩會所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他的一些經驗和教訓,讓孟子濤受益匪淺。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感謝諸先生的指點。”孟子濤向諸賢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諸賢哈哈笑道:“哈哈,這有什么,只是我的一點小小心得而已,而且我這人最喜歡和別人交流,說句難聽的,我這有人些話嘮,你別煩我就行了。”
“那肯定不會。”
孟子濤笑著擺擺手,接著他正色道:“諸先生,問個冒昧的問題,您這段時間身體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太舒服?”
“沒什么感覺啊,怎么了?”諸賢很是奇怪,怎么孟子濤會突然談起這個事情了。
孟子濤說:“我只是覺得您的臉色有些不太正常,如果您信我的話,我給您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