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孟子濤鑒定手串的時候,另一邊的主角也吵的不可開交,酒店一方見此,也十分棘手,經理保安齊上陣,想要把秦艷勸離,不過秦艷死活不走,最后更是賴在了地上。
“鬧成這個樣子,又何必呢?”
“這種渣男,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這樣的男人確實應該聲討,可是新娘不就受到無妄之災了呀。”
“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沒今天這事,誰知道什么時候才認識這個渣男?等有了孩子還要麻煩。”
“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么一鬧,女方的面子往哪擱?反正要我說,那男的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時間,周圍議論紛紛,孟子濤的堂姐得到手串是贗品的結論之后,拿著手串氣勢洶洶地朝彭欣怡那邊走去。
這時,沈舟對著秦艷怒吼道:“給我滾!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哈哈,讓我走?哈哈,還要報警?”
秦艷歇斯底里地笑著,笑得讓沈舟都有些膽寒,心里也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接著,就看到秦艷從她的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隨后直接把信封給撕了,把里面的十多張照片往地上一扔。
“我走,我馬上走!不過走之前我還要揭穿你,沈舟你個人渣,快要結婚了還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我到要看你怎么說,嘿嘿!”
只見照片上面,沈舟和一個年輕的狐媚女子,親密擁抱在一起,做著一些戀人才做的動作,一眼就看知道關系不一般。
秦艷拿出來的照片,可謂是重磅炸彈,彭欣怡一家都呆住了,沈舟也是手足無措,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半響,沈舟回過神來,有些語無倫次地說:“假的,這些照片都是假的,是合成的,秦艷,你污蔑我!”
秦艷哂笑道:“嘿嘿,現在的合成技術難道能夠做到這么天衣無縫的地步了嗎?”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妄我家欣怡對你百依百順,居然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這個時候,彭欣怡的母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脫下了腳上穿著的皮鞋,朝沈舟打了過去。
“哎!別打人啊,你憑什么打人啊!”
“兒子這個樣,爹媽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喲,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哪怕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心頭肉,看到兒子被打,做母親的沖上去攔著,馬上就變成了拉扯,爭吵,周圍雙方的親戚連忙上去勸架。
在這種混亂的場景中,彭欣怡崩潰了,捂著嘴,淚流滿面地跑出了酒店,孟子濤的堂姐也急忙跟了出去。
好好的婚禮居然變成了這樣,大家都始料未及,徐蘋看了看大家:“咱們怎么說?”
孟舒良說道:“上樓唄,總不能兩家都不辦吧。”
“哎,所以說,女人找另一半一定要找靠譜的。”徐蘋搖了搖頭,接著對孟子濤說:“子濤,你今后可一定要好好對待婉奕,如果將來聽到你欺負她,別怪我和你爸不客氣。”
孟子濤苦笑道:“媽,這都哪跟哪啊,婉奕我寶貝她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會欺負她?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種人啊。婉奕,你說是不是?”
何婉奕笑瞇瞇地無聲地說道:“諒你也不敢!”
一家人來到婚禮的宴會廳,找位子坐好了,接下來陸續有親戚到來,碰到熟悉的親戚,大家也都打了招呼閑聊。
發生了剛才的狗血情節,閑聊的時候不出意外也聊到了,一位比較了解個中內情的遠房姑姑,給大家說了一遍。
原來,沈舟和秦艷曾經是大學同學,在大學的時候,他們的關系非常好,倆人幾乎整天膩在一起。
和大部分大學情侶差不多,畢業后,由于工作原因,沈舟和秦艷一直相隔兩地,盡管見面的機會比過去少了許多,但電話短信天天都有,感情保持得還算不錯。
但時間長了,激情慢慢退去,而且工作中遇到的誘惑漸多,沈舟的心也漸漸開始浮躁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因為工作來往,彭欣怡闖入了我的生活,他之所以喜歡上彭欣怡,原因也挺簡單,一是彭欣怡的父親是他工作上的大客戶,對他的業務非常照顧二是,為了填補和秦艷分隔兩地的空虛。
不過,等到沈舟和彭欣怡確定男女朋友關系,沈舟都一直沒有敢開口和秦艷說,還一直保持著關系,簡單來說,就是腳踏兩條船,甚至三條船。
但令沈舟沒想到的是,秦艷居然為了他,努力工作被公司調到了錫城的分公司做經理,頓時就讓沈舟慌了。
于是,沈舟就改變了想法,裝作越來越不愿意待在秦艷身邊的樣子,最終,還是跟秦艷說出了“分手”兩個字。
至始至終,沈舟都沒有告訴秦艷愛上了別人這件事,他也不敢告訴。不過,秦艷當然不同意分手,為了挽救這段感情,她仿佛變了一個人,哭過、吵過、鬧過。
可沈舟當時實在沒辦法再腳踏兩條船了,于是不接她的電話、不回她的信息,希望她能早點主動放棄,結果也確實好像死心了,兩個月來一直沒有信息給沈舟。
但沈舟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和彭欣怡舉行婚禮的這天,弄出了這么一場巨大的風波,婚結不成不說,還給他惹來了大麻煩。
這一切,孟子濤的遠房姑姑只是說了其中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是后來聽堂姐在網絡上跟他說的。
大家得知沈舟的為人,都紛紛唾棄,而且都快結婚了,居然還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正當大家義憤填膺地聲討著沈舟時,堂姐走進宴會廳,把孟子濤叫了出去。
“姐,現在是什么情況?”
堂姐咬牙切齒地說:“還能怎么,婚肯定不能結了,那個人渣的父母也有意思,急急忙忙想要欣怡家把彩禮還給他們,真好意思!欣怡還沒問他們家要精神損失費呢!”
孟子濤問道:“就應該問他們要精神損失費,不給就別想把彩禮要回去。”
堂姐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孟子濤問道:“不過,我過去也幫不上什么忙吧?”
堂姐道:“我叫你肯定要原因的啦,他家先前送給欣怡一枚天珠,當初他們家說這枚天珠價值上百萬,而且還有一份鑒定機構出具的鑒定證書,所以欣怡家就認為它是真品,但現在嘛”
孟子濤明白堂姐的意思,既然那條手串是假的,天珠當然也有可能是贗品。
姐弟倆走進一間小型會議室,只見彭沈兩家坐在會議桌的兩邊,氣氛看起來劍拔弩張,另外,兩位主角并沒有到場,這也是擔心倆人在場會把事情搞僵。
看到姐弟倆進來,沈舟的母親馬上就斥道:“朱倩,你不要告訴我,這個小伙子就是鑒定專家啊!”
彭欣怡的父母雖然相信朱倩,不過孟子濤實在太年輕了,實在不像是鑒定專家。
孟子濤實在懶得啰嗦,直接把他的專家證拿了出來,心道:“幸虧有這個證件,不然有的扯皮。”
看到孟子濤居然是故宮的高級研究員,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沈舟的父母同時還露出了不信之色,孟子濤這才多大,故宮怎么可能有這么年輕的高級研究員?
孟子濤淡淡地說:“如果不信,你們可以拔打故宮的電話查詢。另外,一會鑒定之后我會出具旁證,是負法律效用的。”
雖然孟子濤這么說,不過沈舟的父母還是打電話查詢了證件的真偽,而且還連續問了好幾遍,讓故宮那邊的工作人員都有些不耐煩了,這才無奈地相信了。
接下來,就是鑒定天珠的真偽,不過這之前,孟子濤先讓堂姐去忙自己的事情,別把婚禮給耽擱了。
這是一枚五眼天珠,此天珠代表東方金剛部、南方寶部、中央佛部、西方蓮花部、北方羯摩部五方佛的加持,成就身、口、意、功德、事業,并得五方財神護佑家業,大利富貴者鞏固和突進事業權勢等。對五行不利、生克復雜的人來說,極為寶貴,可以圓潤五行,調和命氣,在天珠中十分珍貴。
當然,這里說的是真品天珠,至于這枚五眼天珠,孟子濤一眼就能看出它有問題,當然,他還是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幾遍。
彭欣怡的母親把有一份文件遞給了孟子濤:“這是這枚天珠的鑒定證書。”
孟子濤接過文件掃了一眼,接著說道:“天珠,其實就是未處理的天然瑪瑙涂上堿性化合物,加熱使其白化,之后涂上加熱后可形成黑色線條紋路的物質加熱制成。這種天珠,年代久遠顏色亦不脫落,乃是真品至純天珠。”
“也就是說其實真品天珠的所有顏色都是鑲蝕的結果,而不是天然的玉髓底料的顏色,所以很多販賣天珠的人說我這個天珠是純天然的,圖騰也是天然的。其實那是不懂裝懂的外行話,讓人笑掉打牙,哪怕他真的是在流通真品天珠。”
“所以,天珠的所謂鑒定證書我個人覺得毫無意義,因為鑒定僅僅是鑒定底料的真假、礦石品種,他是不會幫你鑒定是何種鑲蝕工藝作成的天珠,或者是否是假冒天珠的,所以我建議不管在買什么樣的天珠,基本不需要看什么所謂的檢測證書,那是毫無意義的,因為即使底料是天然玉髓,但鑲蝕工藝不對的話,還是假冒天珠。”
彭欣怡的母親聽了這番話,頓時有些惱怒地說道:“也就是說,這枚天珠是假的嘍?”
沈舟的母親急忙反駁道:“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胡說八道呢?鑒定證書是權威機構出具的,怎么可能會有問題!”
孟子濤說:“證書當然是沒問題的,但還是我剛才說的,它沒有意義,它上面說的也是材質沒有問題,并沒有說鑲嵌的工藝也沒有問題。”
沈舟的父親開口了:“別以為我也不懂天珠,這顆天珠的白色圖騰是深入珠體內部的,鑒寶師都說這才是真品的標志,難道他還說錯了?”
孟子濤淡淡地說:“我不知道你是請哪個鑒定師幫你看的,但事實卻并不是這樣!如果你們見過真品至純天珠的殘珠就能看到,珠子的內部、線洞附近都應該都是白色的,而且是有一定厚度的,表面深色部分的延伸反而是比較淺的,不會深入到線洞部分的。”
“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真品至純天珠是分兩道鑲蝕的,首先是整體白化,從里到外都是白色或者乳白色的,第二道再鑲蝕表面深色的部分,所以白色的是完全的,深色的反而是比較膚淺的。”
沈舟的母親冷笑道:“你們是一起的,當然幫著說話了!”
彭欣怡的母親說道:“別理她,孟老師你接著說。”
孟子濤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一般而言,鑒定天珠真偽,首先看它的風化紋。所謂風化紋是指老化表面特征,最具代表年代長短的標志,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許多自然而不規則的風化紋路,深淺不一,似魚鱗紋又似鳳爪紋,尤其在黑棕色紋路上觀察比較清楚明顯。”
“然而,這枚天珠上的風化紋,就有如用刀子在葉子上劃一刀一樣,其內部溝槽呈整齊的v字形,一點都不自然,”
說著,他把放大鏡遞給彭欣怡的父親,讓他觀察。
彭欣怡的父親看過之后,陰沉著臉說道:“果然是這樣!難怪你們沈家會教出這樣的兒子,連送的彩禮都是假的,真夠無恥!”
沈舟的母親耍起了無賴:“誰說是假的,就憑他幾句話,就能證明我們花錢買來的天珠是假的嗎?!而且還是你們叫來的人,誰知道他會不會顛倒黑白,他說的我們不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