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奕笑過之后,表情變的正經起來:“說實在的,我還真沒想到,那個渣男居然還有臉通過我同學聯系我,實在太惡心了。”
孟子濤擺了擺手:“別管他,如果他敢再來騷擾你,你就跟我說,我保證他后悔。”
何婉奕笑道:“嗯,不過,你可別為了他這種人,做會影響到自己的事情。”
孟子濤點頭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對了,上回問你的事情,你有了決定了嗎?”
“什么事?”何婉奕問道。
孟子濤笑瞇瞇地說:“你覺得咱們什么時候結婚好?”
見何婉奕有些遲疑,孟子濤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失望,不過他知道何婉奕這段時間一心撲在工作上面,結了婚的話,重心肯定會放到家庭甚至小孩子上面,有所遲疑也正常,于是他說道:“沒關系,等你好好考慮了再說吧,我也不是很急。”
“你真的不急?”何婉奕看著孟子濤問道。
孟子濤說:“嘿嘿,我的想法是最好咱們現在馬上結婚,不過我也知道你的想法,而且咱們還年輕,可以等一段時間再說。”
何婉奕這回到有沒有遲疑,說道:“關于結婚的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咱們能不能先辦結婚證,等明年咱們再辦婚禮?”
孟子濤喜不自禁:“當然可以呀,那你覺得咱們什么時候去辦結婚證?”
何婉奕說道:“讓咱們父母先商量,不過咱們這是的風俗不是要先定婚再說嗎?”
孟子濤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對的,那等咱們訂婚了之后,就去辦結婚證,你看怎么樣?”
“看你跟猴急似的。”何婉奕覺得現在的孟子濤有些好笑。
孟子濤眉開眼笑道:“嘿嘿,實話跟你說,想和你結婚是我第一次認識你之后就有的愿望,你說我能不猴急嗎?”
何婉奕聽了這番話,心里很感動,也稍稍有些內疚,如果孟子濤也是自己的初戀那就完美了,不過她也沒怎么糾結,畢竟她還是純潔的。
“那等你回來之后,咱們兩家就一起商量一下,你看可好?”
孟子濤當然沒有意見,腦袋點的就像搗蒜一樣。
飯后,孟子濤把何婉奕送到店里,接著就往公司趕去,車子剛起步,他就接到了胡遠亮的來電,說是有個叫田明萱的年輕女子到店里來找他,問他到底見不見。
孟子濤馬上就想起來,田明萱就是當初他在霸村解救出來的那個被拐賣的女孩子,不過她不是回家了嗎,怎么會到他這里來了?難道是為了報答當初的恩情?
雖然有些好奇田萌萱找他有什么事情,不過人家大老遠的跑過來,不見肯定也不合適,于是就跟胡遠亮說,他馬上就回去。
來到自家店里,孟子濤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田明萱,和當初相比,她好像還要清瘦一些,不過整個人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孟子濤笑著打了招呼:“田小姐,好久不見。”
看到孟子濤,田明萱顯得很開心,她起身來:“孟老板好,你叫我明萱,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孟子濤呵呵一笑道:“公平起見,那你是不是也得換個稱呼?”
“榮幸之至。”田明萱微微一笑。
孟子濤請田明萱入座,就見田明萱把放在桌上的一只錦盒推到了孟子濤面前。
孟子濤看著田明萱問道:“你這是?”
田明萱鄭重地說道:“這是我們全家送你的禮物,本來我父母應該是一起來的,不過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外面邊旅游邊散心,他們也不知道我今天會來這里,希望你別介意啊。”
孟子濤搖了搖頭:“其實這根本沒必要,那天的事情對我來說也是舉手之勞而已。”
“還請你務必收下,就算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相當于再生了。”
田明萱硬是要孟子濤收下這份禮物,孟子濤有些盛情難卻,于是說道:“那我先看看里面是什么禮物。”
“其實就是一件銅鳥,是我太爺爺當初從地里挖出來的。”
田明萱說道:“你別誤會,這東西挖出的來的時候,還是民國那會,所以現在的法律可管不著。”
“銅鳥?”
孟子濤有些好奇地打開錦盒,緊接著神色有些訝然,緊接著連忙帶著手套把東西從錦盒里拿了出來。
全器由青銅鑄造,鳥昂首,挺胸,雙腿直立。鳥首與身分體,用榫卯結合。尖喙,可開合。鳥首飾羽紋、回紋和點紋。頸部飾變形夔紋,內填回紋肩部飾夔龍紋,背部飾高浮雕羽紋。腹部飾鱗紋和夔紋。足部飾云紋。
鳥尊上有錯金銘文“子乍弄烏”四字,在甲骨文和金文中“鳥”與“烏”寫得一模一樣,難以分辨,故又稱“子作弄鳥”。
看到是這么一件東西,旁邊的胡遠亮也驚訝萬分,有些疑惑地說道:“我記得美國一家博物館也有一件類似的商代青銅鳥尊吧?”
孟子濤贊嘆道:“對,那件青銅鳥尊原為清宮秘藏,后流落到國外。我目測此鳥尊高約27厘米,和那件形狀類似,同樣制作十分精美,而且保存的這么完整,實屬罕見。明萱,說實話,這東西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田明萱不太了解這件東西的價值,不過她認定了這是送給孟子濤的謝禮,并沒有打算再收回去,于是態度堅決地說道:“禮物已經送給你了,我是不會再收回來的。”
孟子濤的態度也很堅決:“不行,我不能白要這東西,這樣吧,咱們變通一下,我給你五百萬算是賣給我的,怎么樣?”
“什么,五百萬?”田明萱聽到這個數字頓時就愣住了,她完全沒有料到,這么一件三十厘米高的東西,居然能值這么多錢。
孟子濤說道:“五百萬還是我占了便宜了,等回頭我再查一下這件東西的具體價值,再補給你。”
“你沒騙我?”田明萱還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樣。
孟子濤說道:“這事我怎么可能騙你,我記得去年國內一家拍賣會上,就有一件春秋晚期的鳥尊,成交價是470萬左右,而且保存的還沒有這件好,500萬肯定是值的。而且,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錢來開玩笑,你說是不是?”
“居然這么珍貴。”田明萱回過神來,但還是難以置信,她沉默了片刻,接著苦笑道:“看來我也禁受不住金錢的誘惑啊。”
孟子濤笑道:“這是人之常情,這世界上又有幾位能夠不把500萬當回事呢?”
話雖這么說,田明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那就這樣吧,你也別補什么差價了,我雖然對你們這行不太明白,但我也知道,拍賣會上的東西是要交各種稅的,不可能說拍出多少錢,物主就能拿多少錢。還請你務必答應。”
孟子濤并沒怎么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接著問田明萱要過銀行卡,直接用網銀給田明萱轉了錢。
孟子濤打了轉賬的單子,交給田明萱道:“咱們不是同一個銀行,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到賬,如果有問題,你就打我的電話。”
“嗯。”田明萱拿著單子,神情有些恍惚,過了片刻,她才清醒過來:“這世間的事情還真奇妙,沒想到才這么一會,我居然成了小富婆了。”
孟子濤微微一笑,田明萱這樣還算好的,他當初賺了第一個百萬不比田明萱好到哪去。
這時,朱新躍的視線從鳥尊上移開了,問道:“老板,這件鳥尊到底是什么鳥啊?”
孟子濤說:“要知道它是什么東西,咱們要從上面的四個字來理解,首先咱們先說這個鳥字,一般認為此鳥尊為鸮尊,是貓頭鷹造型,其實是一種誤解,此鳥非鸮而是鵲,也就是“烏”。殷人為女直背景,他們以烏為始祖,有言曰: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玄鳥就是渾身黑色的烏,即烏鴉。”
朱新躍訝然道:“原來這是烏鴉。”
孟子濤笑了笑,接著說道:“其次是子,甲骨文,金文時代的“子”是權利符號,一貴族稱號,郭沫若曾考證指出,甲骨文中的子就是王,但到了春秋時代這個“子”的地位明顯下降,在貴族等級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位第四位,再后來就變成了一種尊稱,如孔子孟子等等,在現代漢語中子竟帶上了貶義,如小子賊子等等。”
“乍則是作的本字,其本義是匠人或制造,后來本字被借作他用,古人才以形聲方式重新造一作字代替本字,仍然是匠人和制造的意思。”
“弄,會意字,金文弄字由玉或王,外加表示雙手的廾組成,從造字方式可知這個弄字也是王者專有行為,與普通民眾無關。此字原無貶義,是保有,專用,獨享的意思。現在你應該知道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了吧?”
朱新躍恍然道:“老板我明白了,這上面的子乍弄烏四字銘文說明,這個鳥尊乃是王者把玩之物,是子令人匠人們制造出來的祭祀鵲祖的專用禮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