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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原本也覺得這事會不會太巧了一些,直到上手一看,才發現這些翡翠方牌不過是C貨翡翠,也就是經過了人工染色的翡翠。零↑九△小↓說△網不過這幾塊C貨翡翠制品做的還是比較逼真的,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水準。
于是,孟子濤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主意,用C貨翡翠來代替真品。
要說,對行家來說,C貨翡翠還是比較容易辨認的,但關鍵那個攤主是行家嗎?如果是行家的話,也不至于把真品當贗品賣了。
而且,剛才光線不好,攤主又沒看仔細,孟子濤覺得自己的主意應該能成,就算被對方識破了,他也可以抵賴。
其實,古玩這行的生意人走眼之后,還想要把東西要回來并付諸實施的情況相當稀罕,孟子濤以前都沒有遇到過,也基本沒聽說有人這么做過。
所以,孟子濤這么做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沒想到對方還真就因為眼紅這么做了,而且和孟子濤的判斷一樣,這人的眼力有限,把贗品當成了真品。
孟子濤笑著說道:“這就叫自作自受吧,不過這錢我也沒打算自己花,準備放到我名下的慈善基金會,多資助幾個貧困學生,相信這幾個學生會念到他的好的。”
“啊!孟哥你名下還有慈善基金會啊?”田萌萌很詫異。
“是年初的時候成立的,主要用來資助貧困學生。”孟子濤把成立基金會的原因簡單的跟兩人說了一遍。
田萌萌說:“真沒想到,孟哥你的心腸這么好。”
孟子濤擺了擺手:“別這么說,我只是覺得吧,自己賺了錢應該為社會做些什么,其實也沒什么。”
“怎么會沒什么呢,我覺得社會上你這種人多一些才好呢,不像某人,只知道吃喝玩樂。”田萌萌嗔怪地看了鐘錦賢一眼。
鐘錦賢苦笑道:“我怎么就只知道吃喝玩樂了?再說了,慈善基金會我家也有啊。”
“又不是你辦的。”
“得,改明兒,我去注冊一個行了吧……”
“別別別。”孟子濤連忙打斷了倆人的對話,說道:“老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做慈善也要真心實意,不然花了錢自己還不痛快又何必呢?”
孟子濤勸了幾句,馬上就岔過話題,說道:“你們剛才不是問,那塊翡翠是什么種嗎?其實那是‘木那種’。”
田萌萌有些詫異:“翡翠不是玻璃種、冰種之類嗎?怎么還有‘木那種’?”
鐘錦賢說道:“平常的翡翠,是以質地來分種水的,而‘木那種’是以場地來起名的,它是翡翠市場上一個檔次較高的種料,產生木那場口,這個場口在緬甸帕敢場區是最古老、最著名,也是產量大的老坑區。”
“木那場口出產的翡翠以鮮艷均勻的綠色、透明清澈的水頭著稱,大多數帶有明顯的點狀棉,但這沒有影響到其高檔次。不過,木那種每年的產量很少,其中高檔的更是有市無價,搞不懂為什么會出現在那個攤位上。”
孟子濤聳了聳肩膀:“這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就當老天爺送給咱的吧。行了,咱們接著再逛逛吧,翡翠等方便的時候,再給你們看。”
“行。”鐘錦賢點了點頭,笑瞇瞇地說:“接下來咱們一起吧,我也想沾沾你的好運氣。”
孟子濤笑道:“呵呵,一會你如果遇不到滿意的,別怪我就行了。”
孟子濤確實是一語中的,接下來逛到鬼市的攤主都快收攤了,大家也沒多少收獲,好像剛才撿漏之后把好運氣都用光了。
鐘錦賢站起身來:“得了,今天看來遇不到滿意的了,真是郁悶。”
孟子濤笑道:“說不定你剛才不跟著我,現在已經收獲了幾樣好東西了。”
鐘錦賢搖頭晃腦地說:“哎,都是命啊!”
話音剛落,倆人就聽到田萌萌問面前的年輕小販道:“老板,這小盒子怎么賣啊?”
“哎呀,姑娘你真是好眼力啊。”
年輕小販正在收拾東西,抬起來看了看香爐,馬上就夸了起來:“不是我夸啊,這盒子可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他是從太監手里淘換來的,來歷嘛你應該能猜到,對了,就是太監從宮里順出來的。”
“我告訴你呀,這東西我以前還舍不得換,這不,現在金融危機沒辦法,只能忍痛割愛了,你要的話,我也不多要,你給八萬八就行了。”
鐘錦賢一聽這話,哂笑道:“八萬八,我看是八十八吧。”
年輕小販看了鐘錦賢一眼:“小哥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八十八?這可是掐絲琺瑯啊!知道什么是掐絲琺瑯嗎?在清代可是皇室專用,八十八連根毛都買不到。”
田萌萌說:“老板,你也別來虛的,如果是好東西能放這里?也不怕給人順了。而且,說實在的,我也是覺得它還看好看才買回去準備當個花盆,一百塊錢給我吧。”
“你拿這東西當花盆?”
“難不成還不能當花盆啊,我看這東西也就當花盆實在一點,一百塊錢不能再多了。”
年輕小販聽了這話,有些不耐煩地說:“行了,該干嘛干嘛去吧,一百塊錢,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哎,你這人怎么說話的?”田萌萌眉頭輕皺,有些不滿。
小販站了起來,火氣十足地大聲說道:“我就這么說話,怎么滴啦!沒錢就滾一邊去,裝什么大尾巴狼啊!”
鐘錦賢一聽這話也火了:“麻痹的,孫子你怎么說話呢!信不信我揍你!”
“有本事你來啊,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怕你們啊!”小販氣勢也很足,不過從他閃爍的目光中,也能看出來他心中的底氣可能沒那么足。
見周圍的人看了過來,孟子濤連忙勸了起來,旁邊一位中年攤主也連忙起身,說道:“小朱,大清早的別那么大的火氣,咱們生意人和氣生財。”
小販嘀咕道:“我也想和氣生財啊,關鍵這盒子我一百五進的,她一百就想買,當我什么人啊,做慈善的嗎?”
“行了,少說兩句。”
中年攤主勸了小販,接著面帶笑容對孟子濤他們說道:“抱歉啊,我這位兄弟今天生意不好,心里有些不痛快。”
田萌萌忿忿地說:“不痛快也不能沖著我們發火啊,再說了,他生意不好又不是我們的事,有本事多拿一些好東西,生意能差的了嗎?”
中年攤主和顏悅色地說:“你消消氣,要不這樣吧,這盒子就算一百五,你別覺得貴,可以去打聽一下,這種品質的盒子沒三百真不容易拿的下來。”
田萌萌哼了一聲:“不要,真當我稀罕它啊!”
小販也哼了一聲,坐回凳子上重新整理他的東西,孟子濤他們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沒有多說什么。
大家被這個小販搞得沒了興致,正準備離開,孟子濤注意到剛才那個勸架的中年攤主上的一只碗,于是又走了過去。
孟子濤拿起那只碗看了一下,這碗使用洋彩繪制而成。
顧名思義,從“洋彩”的“洋”字上,便知其與西洋有關。清代唐英曾這樣表述:“洋彩器皿,本朝新仿西洋琺瑯畫法,圓琢白器,五彩繪畫,摹仿西洋,故曰洋彩。人物、山水、花卉、翎毛無不精細入神,所用顏料與琺瑯色同。”
此為黃地洋彩鉤洋蓮紋碗,造型端正,胎質潔白細膩,碗內罩白釉,碗心以礬紅彩繪五只蝙蝠,寓意五福,外壁以明黃釉為地,敷粉彩繪百合,蝴蝶蘭,荷花等六朵盛開的鮮花,配以茂密的綠葉和各色小花,足內施白釉書青花篆書年號“大清道光年制”款。
從碗的胎釉、色料等方面來看,這只碗應該是一件真品,各方面可圏可點,還是比較難得的。
田萌萌被孟子濤手里的碗吸引了過去,輕咦了一聲:“咦,這碗很漂亮啊,是什么彩啊?”
“這是洋彩。”孟子濤也沒多說,對著攤主問道:“老板,這物件多少?”
“這個數。”中年攤主對著孟子濤比了一個九的數字。
“這碗要九百啊,網上一套很漂亮的碗都不要這么多錢,實在太貴了。”田萌萌裝作驚訝地說道,事實上,她也知道,既然是孟子濤看上的東西,肯定不可能只止九百塊錢,她這么說不過是插科打諢,幫孟子濤砍價而已。
中年攤主也不動氣,笑著說道:“姑娘,我不是說網上的東西不好,但那不是古董,而且都是機器制出來的,哪能跟我這個比?況且,我這碗可不是九百而是九萬。”
這時,旁邊的年輕小販插嘴道:“周哥,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就憑他們怎么可能付的起九萬塊錢啊,還是省省力氣,做別人的生意吧。”
中年攤主回頭瞪了小販一眼:“小朱,我這可沒你什么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吧!”
小販聞言神色有些不虞,心道:“好心幫你不領情,我到要看你最后能賣多少錢?”
中年攤主雙換了一副笑臉,對著孟子濤說:“小哥,我看你一眼就能看上這物件,想必應該懂的它的價值,我說九萬真的不貴。”
孟子濤笑著搖了搖頭:“老板,不是我說,就算在店里,這樣的物件九萬也用不到,我覺得兩萬就差不多了。”
“嘿,兩萬,你們能拿得出這么多錢嗎?”旁邊的小販又嗤笑了一聲。
“小朱,少說兩句!”
中年攤主心里有些不滿了,斥了小販一句,接著對孟子濤說:“小哥,你說我九萬貴了,但你這兩萬也太低了,咱們各退一步,算七萬怎么樣?”
“四萬!”
“真不行,最低六萬五。”
“老板,我是成心想買,五萬可以了。”
“六萬,不能再低了。”
“五萬六,我可以給你現金。”
攤主沉吟了片刻,同意道:“行,那就五萬六吧。”
旁邊的小販本來就因為今天買賣不好生了一肚子氣,現在見攤主居然就要做成一筆五萬六的生意,他眼紅了,嫉妒了,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周哥,你不會真信他的話吧?就他這模樣,能一下子拿出五萬六的現金出來嗎?我看跟白日做夢差不多。”
小販幾次三番的不懷好意,讓孟子濤心里也起火氣,冷笑道:“如果我真能拿出這筆錢,你準備怎么辦?”
小販雙手抱胸,冷笑道:“如果你馬上就能拿出這么多錢,我的東西隨便你挑。”
孟子濤哂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別反悔!”
小販為了保險起見,又加了要求:“對,就是我說的,不過你可不準去銀行拿,而且只限于你一個人的現金。”
“行,答應你。”孟子濤對著小販冷冷一笑,接著就拿出了他的手包。
小販覺得孟子濤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這可是鬼市,誰來鬼市會帶這么多現金啊,根本沒有道理嘛。再加上剛才田萌萌殺價那么狠,讓他自認為孟子濤肯定拿不出這么多錢。
但緊接著,小販的表情就他的表情就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孟子濤從手包里,拿出足足六疊紅彤彤的鈔票。
說起來,就像小販想的那樣,孟子濤來的時候,確實沒有帶這么多現金,但加上先前賣翡翠的攤主付的,也就差不多了。
“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拿得出這么多錢?”小販整個人都呆住了,嘴里一個勁地念叨著“不可能”這三個字,過了良久才回過神來。
和小販相反,中年攤主倒是相當的高興,這碗當初他拿到手不過花了兩百塊錢都不到,現在一下子賺了兩百六十多倍,心里都樂開了花。
正當中年攤主接過錢的時候,小販回過了神來,此時他看著攤主手上的錢,那真是羨慕嫉妒恨,整個人都有些不理智了,脫口而出道:“周哥,這錢你可要看好了,上回老西賣了只執壺,收到的可都是假錢,教訓不可謂不深刻啊!”
孟子濤深深地看了小販一眼,原本他還不想把先前的打賭當回事,這回他可不會罷休了,說道:“驗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你這么關心,要不要你也幫忙過過手?”
小販閉口不言,畢竟他不是中年攤主的什么人,這話他不好接。
中年攤主花了不少時間,把錢一張張的驗過一遍,反復確認沒有問題之后,笑著對孟子濤說:“小哥,這里一共五萬六沒錯。”
小販聽了攤主的話,一張臉漲的通紅,眼睛滴溜溜亂轉,想要找個方法轉移大家的視線。
不過,孟子濤可不會原諒他,他似笑非笑地對著小販說道:“這位朋友,剛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說,我如果拿出這筆錢,你就讓我挑一件東西,這事我沒有聽錯吧?”
那小販此時根本不敢跟孟子濤對視,而且裝聾作啞,不肯說到底怎么解決。
孟子濤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怎么,您只會動動嘴皮子!”
小販肯定是不可能認剛才的賭的,他有些心虛地打了個哈哈:“我剛才有說過什么嗎?沒有吧,你們能拿出證據來,我就認了!”
小販的不要臉,把大家都給氣樂了,沒想到居然能遇到這么厚顏無恥的人,鐘錦賢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準備孟子濤一聲令下就動手。
一旁的中年攤主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說道:“大家稍安勿躁,這樣好了,我送個東西給你當做添頭怎么樣?”
孟子濤擺了擺手:“老板,你的東西我不要,這事我也不是我們強人所難,你看他是什么人,三番兩次說些怪話,就算是泥人也有火氣吧,今天這事,如果他不拿東西出來,我肯定沒完!諸位,是不是這個理?”
孟子濤向周圍看熱鬧的觀眾拱了拱手,眾人也紛紛稱是,只要是正常人,都認同孟子濤的話。
看著一邊倒的局勢,年輕小販也怕了,不過還是那句話,他肯定是不可能讓孟子濤隨便挑選他的東西的,不然他就虧死了。
“這可怎么辦……咦,有了……”
年輕小販突然想到了剛才孟子濤說的話,接著就彎腰從身后放古玩的箱子里翻找了一會,接著從中拿出了東西,遞到了孟子濤跟前:“給你!”
眾人以為小販會拿出什么東西來,結果一看,居然是幾枚銅錢,全都一陣無語。
鐘錦賢頓時怒發沖冠,罵了起來:“麻痹的,你這人要不要臉啊!”
年輕小販理直氣壯地說:“怎么了,我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嗎?剛才他可說了,只要我拿東西出來給他就行,這話大伙可都聽的一清二楚的。照理來說的話,我給他一枚銅錢也就可以了。”
鐘錦賢給小販的厚顏無恥給氣樂了:“這么說,照你的意思,我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啊!”
“你們想謝我也行。”
“信不信我抽死你!”
眼見鐘錦賢想要沖上去了,孟子濤連忙把他給攔住了,說道:“算了,我剛才確實那么說過,咱是一口唾沫一顆釘,沒必要和這種人為伍。”
說到這,孟子濤盯著小販道:“把東西給我,今天這事就算了。”
見孟子濤這么說,小販心里也松了口氣,連忙把手里的幾枚銅錢交給了孟子濤。
孟子濤接過銅錢,對小販說:“說句題外話,就你這樣子以后還是別來潘家園了,太丟人。”
“就是!”周圍觀眾也都異口同聲表示贊同。
小販很尷尬,連忙收拾了一下東西,灰溜溜地就走了,從此之后他也確實沒有再來過潘家園,當然這是后話了。
拿著東西,三人走出了潘家園,鐘錦賢邊走說道:“子濤,不是我說,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換作是我,非得讓那家伙脫層皮不可。”
田萌萌義憤填膺地說:“就是,這種人實在太不要臉了,而且你這么放過他,他也不會念著你的好。”
孟子濤神秘一笑:“你覺得我會吃虧嗎?你們看看這是什么?”
鐘錦賢接過銅錢一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枚咸豐元寶,怎么看起來和普通的銅錢不太一樣啊。”
“給我看看呢!”田萌萌連忙問鐘錦賢討要,看了之后也嘖嘖稱奇。
孟子濤笑著說道:“其實,這不是普通的銅錢,而是雕母。”
“雕母?什么意思?”鐘錦賢和田萌萌疑惑地看著孟子濤。
孟子濤解釋道:“雕母其實就是古代的母錢,也就是說,這是一枚‘咸豐元寶’母錢。關于清代雕母制作過程的文字記載非常少,常被引用的總結起來有兩種:一是清人鮑康的《大泉圖錄》;二是《皇家文獻通考·錢幣考》。”
“鮑康在《大泉圖錄》中介紹道:每次開始鑄錢幣時,錢局先用質地純凈的上好象牙,按照擬鑄造的錢幣式樣,雕刻成錢樣,然后經錢法堂,即戶部主管部門的官員審定通過。”
“再由有資質承接官方訂貨的銅匠鋪中的熟練工匠,用精銅雕刻而成帶有小方孔或小圓孔的錢形模具,被稱之為祖錢或雕母。當時只有熟練工匠才能雕出高質量的祖錢,印模過程中不會掛砂,從而形成光滑的錢模。”
“準雕母須經錢局審定后,方可使用,而被稱為‘金口’的穿孔,必須由錢局工匠完成開穿工序,使之成為印模翻鑄次級的模具,母錢形態。然后,再經由母錢印模,正式鑄造出大批的流通貨幣。”
鐘錦賢恍然道:“照你這么說的話,這個雕母應該相當的珍貴吧?”
孟子濤笑道:“那是肯定的,因為雕母均為手工雕刻而成,枚枚不同,在錢幣鑄行流程中處于十分重要的位置。因其特殊的性質,加上錢局使用后往往存檔入庫,故民間流傳相當稀有,而其工藝的特殊性又使雕母具有流通錢無法比擬的藝術觀賞價值。像這枚雕母,以現在的市場價值估計足有百萬以上。”
鐘錦賢驚呼一聲:“我靠,百萬以上!那小子如果知道的話,我估計會吐血而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