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兵貴神速,新一團和新二團沒有多做停留就展開了對仰光的進攻。
這主要是有之前八莫作戰的經驗教訓……在對八莫的進攻中,中美聯軍已經成功的奇襲了八莫,卻因為進攻不夠及時不夠堅決投入的兵力不足而錯失了迅速拿下八莫的機會。
此時的仰光差不多也是與八莫初期一樣的情況,駐守仰光的就只有日軍軍直轄部隊兩千余人,其余的警備部隊、工兵部隊甚至僑民都調往勃固,其中一支也就是105旅團還被中隊擊潰了。
而中隊卻有兩個團五千余人,后續還不斷的有第五十師的部隊空降至勃固然后再增援仰光,這樣的兵力對比已足夠對仰光的日軍構成威脅。
中隊的部署,是新一團放在仰光正北,一面控制著仰勃公路一面從北方進攻仰光。新二團放在仰光以東,阻止日軍有可能從東面趕來的援軍的同時對仰光東面形成威攝。
從這一點來說中隊的兵力還是有所不足,比如從西面還可能有來自泰國的泰軍增援,南面還可能有海岸線日軍第二師團第四聯隊的增援,這些援軍中隊都無法阻止。
但打穿插就是應該以快打慢以有備打不備,這場戰斗從一開始時就注定是火中取栗有許多風險。
于是對仰光的進攻戰很快就打響了。
新一團兩個營的部隊在坦克的掩護下一左一右的對仰光北面發起了猛攻。
然而進攻并不順利。
部隊才剛上去一會兒,同鄉人就一個電話打到營部來向張弛報告道:“營長,部隊上不去,已經有兩架坦克被鬼子擊毀了,其中一架還是‘大塊頭’!”
“大塊頭”是中隊給謝爾曼坦克起的別名,為什么會起這個名就不用說了。自然就是因為其塊頭大。
“什么?”聞言張弛不由吃了一驚:“鬼子是怎么把大塊頭打掉的?”
“應該是加農炮!”同鄉人回答:“情況不是很清楚!”
“你搞什么名堂!”張弛罵道:“被敵人打掉了兩架坦克,你還不知道是怎么被打掉的?你這個連長是怎么當的!”
“營長,我……”同鄉人那邊沒了聲音。
當張弛親自帶著警衛員走上戰場看情況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怪同鄉人了。
鬼子的防御布署得很巧妙,表面上。他們只是沿著街道用沙袋布上兩道防線,而且這兩道防線也只有機槍、擲彈筒、迫擊炮之類的裝備。
這些裝備當然無法擋住坦克的沖擊,也難怪戰士們一個照面就把坦克開了上來。
“營長!”同鄉人貓著腰沿著交通壕跑到正舉著望遠鏡看情況的張弛身邊,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朝前方兩架被擊毀的坦克揚了揚頭說道:“咱這坦克被炸得有點莫名其妙,跟在坦克后弟兄都沒看清是啥玩意炸的,說是炸藥包又沒看到鬼子上來,說是地雷。履帶又一點事都沒有,看樣子像是加農炮炸的,可是又沒看到鬼子那頭有炮……”
“是加農炮!”張弛回答。
加農炮這玩意雖然不是反坦克炮,打的也不是穿甲彈,但它彈丸的沖量足可以擊毀謝爾曼坦克并將坦克內的乘員震死。
“營長!”同鄉人又看了一會兒,就有些疑惑的說道:“我咋什么也沒看到呢?連根炮管都沒有!”
“街道最底的那幢三層樓!”張弛說:“在第二層和第一層……”
同鄉人又觀察了一會兒,就有些沮喪的回答道:“還是沒看見!”
“裝上窗戶的那兩間!”張弛沒好氣的補充道。
“哦!”聞言同鄉人不由恍然大悟,他再次舉起望遠鏡仔細看了一會兒,才苦笑著說道:“鬼子真他娘的狡猾……感情他們這還是打完炮就把窗戶裝回去了,難怪看不到!”
這其實也是一種偽裝。誰又會想到窗戶后尤其還是連玻璃都完好的窗戶后竟然隱藏著一門重達三、四噸的大口徑加農炮呢?!
但鬼子這一招能騙得過別人卻騙不了過張弛。
這其實并不難猜,那幢房已經是有些年頭了,火炮在里頭一開火窗外的泥粉就會被震落。甚至這震落還會以那兩個窗戶為中心向外擴散……于是就不用想了,里頭肯定藏著炮。
“讓炮兵打打看!”張弛命令道。
“是!”同鄉人應了聲,當下就召來通訊兵拿過電話就將坐標報給了炮兵。
隨著一陣呼嘯聲,很快就有一片炮彈從天而降在目標區域炸出了一片火光和塵土。
但是效果卻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好,當煙塵散去后,張弛發現那幢樓依然如故沒有一點損傷。
“他娘滴!”同鄉人罵道:“我叫炮兵打狠一點!”
“不用了!”張弛攔住了同鄉人。
鬼子該是早有準備,這幢樓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其內部肯定經過特殊的加固,而且它高度還會比其它樓房低上一些。于是一排炮彈打過去,大多炮彈都會被其它樓房突出的樓頂給擋著。
照這么打下去。就算把這片區域都給炸平了也不一定能把那幢樓給炸掉。
而且,這還只是仰光街道內的一部份。要是每個地方都要這么打,只怕把炮彈全打光了也沒法把仰光打下來。
“營長,可是這……”
張弛知道同鄉人的難處,這兩門躲在房里的加農炮可以說是把整條街都給封死了,坦克一上去就會成為一堆廢鐵,步兵上去就更不用說了,很快就會遭到日軍機槍、迫擊炮的掃射,而能供中隊隱藏的地方就只有街道兩側的房屋。
“張……”這時在步話機旁的皮特就向張弛報告道:“剛剛得到的情報,東面有支日軍已經在增援的路上了,兵力大慨兩個大隊,南面也有日軍的活動跡像,他們在天黑前就能趕到!”
張弛不由皺了皺眉頭,現在距離天黑只有幾個小時,而仰光的日軍卻利用街道層層防御,將這里布置得跟個鐵桶似的……想要在幾小時內就拿下仰光,這似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