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聞聽此言,心中暗暗苦笑,族內的這些人太過樂觀,根本不了解外面的具體情況。
“你回來的正好,再過兩天便是內族族長大人的壽誕,按照慣例會舉行盛大典禮,依附我們炎虎一族的那些種族都會過來賀壽,我們外族也需要準備一份壽禮。東西我已經備好,你既然回來了,便代表我去參加這個壽誕吧。”安睿說道。
“壽誕……”安華眉頭微皺。
“此次壽誕可不比以往,是內族族長大人整年百年的大壽誕,內族族長很重視,他已經言明,壽宴之上誰的賀禮最合乎他的心意,便讓其進入荒月古井內修煉一個月。”安睿笑著說道。
“荒月古井!”安華神情一變,有些吃驚的說道。
“正是,我們外族雖然拿不出什么好的禮物,不過你也要盡量爭取一下。”安睿說道。
安華聞言,點了點頭,道:“叔父放心,我知道了。”
安華向叔父告退之后,便帶著石牧離開,兩人也未飛行,踱著步子朝其祖上的住所的區域走了過去。
“公子,剛才為何要阻攔我,不讓我將天庭可能對炎虎一族不利之事告知叔父?”安華一邊走著,一邊開口問道。
“笨死了,連這個都想不通嗎?俺來告訴你吧!現如今你剛剛返回族中,對族內諸多變化并不十分清楚,石頭是擔心你誤將消息走漏給天庭的間諜。”彩兒一揮翅膀,頗為自得的說道。
“我叔父管理外族日久,且一直待我不薄,應當值得信任。”安華神色鄭重的說道。
“此刻炎虎一族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天庭的間諜,我們的意圖一旦暴露,在你們族中的行動就將處處掣肘,所以探查天庭計劃的事情,只能你我兩個人來,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信任。”石牧如此說道。
“公子所言在理,我記下了,此事事關重大,確實應該穩妥行事。”安華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對了,你們炎虎一族既然分為內外兩族,這外族族長是你父親,那內族族長又是何人?”石牧與安華并肩走著,開口問道。
“內族族長名為安逸山,是如今我們炎虎一族唯一的一名神境大能。他們這一族與我家族祖上同出一脈,不過也已經分化多年,變成了兩個獨立的族系。”安華解釋道。
“哦,此人性情品端如何?”石牧眉梢微微一挑,問道。
“安逸山性情相當惡劣,為人食古不化,好色成性,族中不少貌美的晚輩少女,若被其垂涎,則難保完璧之身。且其行事又好大喜功,特別喜好他人阿諛奉承,每一年壽誕之時,都要命令族人為其舉行盛大慶典,十分鋪張浪費。”安華這般說道,面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如此不堪之人,怎么會成為一族之長?”石牧也是眉頭微蹙,開口問道。
“唉,炎虎一族已經不比從前了,能有一個神境強者已是殊為不易了,況且其修為既然能碾壓族中其他族人,那么自然沒有人能夠反對他。”安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其德既不配其能,又不配其位,對你族中來說,實在是流毒無窮。你炎虎一族能撐至今日也實在不容易了。”石牧也是嘆了口氣道。
“不說其他,就這每年一次的壽誕慶典,對炎虎一族來說都是不小的開銷。而其所消耗的資源,都是由依附于炎虎一族的中小種族來支付,這就使得炎虎一族很多事情上,都不得不考慮那些依附于炎虎族的族群。甚至有時候在進行一些族內的決定時,那些外族也能干預。”安華想到了什么,又補充道。
“若是如此,炎虎一族威信何在,日后如何來統帥附屬部族?”石牧問道。
“話雖如此,族中很多人都看到了此事的影響和弊端,卻無人敢在安逸山跟前提及,生怕說了逆耳之言,被其責難。”安華說道。
“對了,先前你叔父所言中提到的荒月古井又是何物?”石牧又問道。
“荒月古井乃是我們虎王星上的一處神秘之地,每到夜晚時分,明月當空,這荒月古井之中便會產生幽月之氣,對修者身體助益良多,并且其還有增進妖族血脈之力的神奇效用。”安華解釋道。
“石頭,你的彌天巨猿血脈剛剛覺醒不久,俺看這荒月古井對你倒是有些用處呢。”彩兒傳音給石牧說道。
“不知你心中作何想法?可想進入這荒月古井中修煉?”石牧笑了笑,沖安華說道。
“公子,我前些年剛剛進階圣階巔峰,然始終不得參悟大道,以窺神境的門徑,若能進入荒月古井中修煉,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以我所能拿出來的寶貝品質看,恐怕很難獨占鰲頭,想要獲得修煉機會,也是希望渺茫。”安華苦笑著說道。
“進獻的寶貝不是問題,我可以資助一二。”石牧笑著說道。
“公子所言當真?”安華大為驚訝,停下步子,扭頭望著石牧說道。
“自然當真,只是我有一個條件,不知你能不能答應?”石牧也停了下來,開口問道。
“公子請說。”安華正色說道。
“若我提供過給你的寶物能夠勝出,屆時你要帶我一起進入這荒月古井,你看可否?”石牧如此問道。
安華聽罷,眉頭微微蹙起,沉吟了起來,似乎是在考慮此事的可行性。
“外族之人進入荒月古井的先例倒也不是沒有,想來只要我們拿出的寶物足夠讓安逸山滿意,到時候帶公子一起進入荒月古井也未為不可。”安華略一沉吟,這般說道。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石牧笑著說道。
“安華在這里先行謝過公子了。”安華沖石牧施了一禮,欣喜說道。
兩人邊走邊談論,不多時就來到了安華祖宅所在的區域,那是一處極為寬廣的院子,由數十座殿閣組成,規模頗為宏大,只是其中如今落葉滿地,所置布景陳舊,但仍可依稀可見當年的盛景。
進得院內,石牧就見院中十分寂靜,少有人聲,向內走了許久,才見到寥寥數名侍從。
“父親隕落之后,我一直都想將那半族長信物找回來,也無心打理家族之事,家中才有了如今這般衰敗模樣,讓公子見笑了。”安華苦笑著說道。
石牧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有些感慨,沒有再說什么。
隨后,安華帶著石牧來到一座閣樓前,對石牧說道:“這里已經安排侍從打掃過了,公子你暫時就先住在這里吧。”
“好。”石牧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安華離開之后,石牧便進入了閣樓中,找了一張床榻,便開始打坐起來,這一坐就是半天,搞得彩兒無聊不已,在閣樓里飛上飛下。
夜里。
盤膝坐在床榻上的石牧,雙目豁然一睜,眼中流露出奕奕光彩,顯得精神十足。
彩兒見狀連忙“撲啦啦”扇著翅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石頭,怎么?這是要出動了?”彩兒問道。
“如今我們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若不主動些,后面只怕會更加被動。”石牧悠然道。
“嘿嘿,俺就知道你這晚上肯定閑不下來。”彩兒笑著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我們走吧。”石牧說道。
說罷,這一人一鳥便飛身出了閣樓,兔起鶻落般朝著炎虎族中摸了過去。
石牧身上早已經裹上了一層水幕,將他和彩兒全都包裹了進去,封閉所有氣息。
在夜幕的掩護下,石牧按照白日里走過的路線,一路回潛,不多時,便來到了炎虎內族的居住地。
其剛一趕到外圍,就見一隊炎虎族守衛,手持著兵刃在外邊巡邏。
石牧正要趕上去從當中悄悄截下一人時,就見這隊人后面稍遠距離上,還有一人正在追過來,顯然是一個因故掉隊的守衛。
“就你了。”石牧低語一聲,身子悄悄隱沒在黑暗中。
那名守衛正往前奔跑,就突然看到眼前黑影一閃,其還來不及反應,就感到一股淡淡的黑霧籠罩住了他的腦袋,其神智立即就陷入了混沌中。
出現在他身前的,正是石牧的身外化身。
這名守衛不過天位初期的修為,對石牧化身的催眠秘術完全沒有抵抗力。
“告訴我,你或者你所認識的人中,可有和天庭勾結之人?”石牧一閃身來到此人身前,開口問道。
“沒有……不認識……”守衛眼神呆滯,茫然說道。
石牧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對此倒也沒什么意外。
“你所接觸的人中,可有人行為隱秘或者怪異的?”石牧問道。
“安力……他最近,最近總喜歡去……族地西邊……”守衛答道。
石牧一聽,立即來了興趣。
“他去那里做什么?”石牧問道。
“那里……多是寡居之人……”守衛喃喃說道。
石牧聽罷,不由得有些無語。
“石頭,這家伙身上看來沒多少有用的消息。”彩兒說道。
“無妨,我們再去試試別的人。”石牧點了點頭說道。
將這一守衛的記憶抹去之后,石牧又帶著彩兒和化身,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整整一晚上,石牧以催眠術探查了炎虎內族百余人,結果卻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