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賽雷絮絮叨叨的訓斥著手下,一行人很快路過了石牧二人藏身之處,朝著前方走去。
“走,我們跟上他們。”待幾人走出一段距離,石牧傳音和鐘秀說了一句,兩人跟了上去。
侯賽雷一行人很快來到前面一處院落,里面有一棟三層小樓,看起來是一個人的住處。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下一次都長點能耐,別事事都讓我親力親為,我這么忙,哪有空整天幫你們處理這些事情。”侯賽雷說著,朝幾人擺了擺手。
“是,護法大人!”
“大人休息吧,我們明日再來向您請安。”
幾人恭恭敬敬的朝著侯賽雷行了一禮,說了幾句問候的話,這才分別散去。
侯賽雷臉上露出得意笑容,大搖大擺的朝院子里走去,來到小樓前推開大門,走進了高大府邸。
他來到里屋,伸了個懶腰,在寬大舒服的躺椅上坐了下來,正要給自己泡一壺好茶,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一天的辛勞。
就在此刻,眼前一花,身前多出了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侯賽雷大驚,身上亮起灰光,正要一躍而起,身體忽的僵住了。
矮的那個是個容貌絕美的女子,他并不認識,但那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他卻是他認識的。
“穆前輩,我終于見到您了!當日一別,我便知道以您的神通,定然會安然無恙,這些日子我更是無時無刻不再為您擔心……”侯賽雷呆了一下,立刻撲到了石牧腳下,痛哭流涕的哭訴起來。
鐘秀看了看侯賽雷,又看了看石牧,一雙妙目中有些詫異。
“此人是我在東洲大陸收的一個手下,當日乘坐冥月教船隊前來西賀大陸的中途和他失散了。”石牧向鐘秀解釋了一句。
鐘秀恍然,不過看到侯賽雷這般神情,微微撇了撇嘴。
侯賽雷伏在石牧腳下,心中卻是兢兢戰戰,當日在海上雖然有諸般客觀情況,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對石牧棄之不顧了。
石牧若是對此事有何不滿,只需心念一動,他便要魂飛魄散了。
雖然以他對石牧的了解,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穆前輩,當日我是覺得您肯定能夠平安無事,這才沒有現身,還請前輩原諒。”侯賽雷見石牧仍沒和自己說話,連忙補了一句。
“你不用擔心什么,當日那種情況,你就是現身了也沒有用,我并沒有怪你,起來吧。”石牧開口說道,在房間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
侯賽雷心中松了口氣,這才爬起身,在石牧身旁站定。
“穆前輩,這些時日您到哪里去了?雖然有不少人以為你出事了,但柳副教主卻一直在派人到處找你,可一直都沒有您的消息。”侯賽雷陪笑的問道。
“你說的柳副教主,可是指柳岸?”石牧問道。
“正是。”猴賽雷點了點頭。
“他成了冥月西教的副教主了?對了,你先和我好好說說,冥月教現在是什么情況?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他問道。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侯賽雷道。
“無妨,你慢慢說,將你們來到西賀大陸之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說一遍。”石牧說道。
“是,當日我們抵達西賀大陸后……”侯賽雷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講述這幾年的經歷。
石牧靜靜聽著,手指輕輕在椅柄上敲擊。
鐘秀在石牧身旁坐下,同樣靜靜聆聽起來。
原來當日冥月東教抵達西賀大陸后沒多久,便被冥月西教得知,冥月西教的教主親自迎接了柳岸等人。
據說兩人進行了一次長談,內容自然不是侯賽雷這個尋常弟子所能夠知道。
隨后柳岸便宣布,所有冥月東教弟子并入冥月西教,不過在隨后的一年內,這些人包括原本的一些殿主,都被分配到了西賀大陸各地的分壇之中。
柳岸卻被留在了西教總壇,而且被封為了副教主。
冥月東教雖然只是殘兵敗部,但是畢竟都是精英弟子,而且人數不少。
冥月西教各處分壇吸納了這么多人后,整體勢力大增,已漸漸坐實了西賀大陸第三大勢力,僅次于蠻族各部的聯盟。
“沒想到柳岸竟會走這一步,成為了西賀冥月教的副教主。”石牧喃喃自語道。
“是的,不過這里的教主并沒有給他什么實權。”侯賽雷說道。
石牧點了點頭。
“如今冥月教的形勢如何?”他問道。
“怎么說呢?現在教內雖說兩教合并,東教的人分散各處,但是形勢還是很微妙,東西兩教的人暗地里還是存在隔閡,互相提防。”侯賽雷說道。
“那你來這里,也是受到了西教的派遣?”石牧問道。
“像我這樣的人,原本便是東教的尋常弟子,并非柳岸和那些殿主的親信,沒有受到他們的信任,處境比較尷尬,兩邊都摸不著,哪里有人理會。說起來,若不是穆前輩相助,在下恐怕連上船的資格都沒有。”侯賽雷苦笑了一聲,說道。
“如此說來,你倒是了。不過我看你在這里混的還算不錯嘛。“石牧笑道。
“那是因為我辦事還算利索,頗得此處分壇壇主的歡心,這才混到了一個護法的位置。”侯賽雷說道。
石牧笑了一下,沒有再問什么,沉吟了起來。
冥月教如今的這般情況和之前自己斷斷續續打聽到的消息相差不多,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好了,這個就先不說,我且問你,今日幽風谷中可有外人來過?領頭的是一個女子,同行的還有一大批物資。”石牧問道,同時將甄姓女子的容貌描述了一下。
“有的,就在不久前。壇主派遣我和其他兩位護法一起將那批物資接到谷中的,據說是劫掠所得。至于穆前輩說的那位女子,我此前看到她和壇主一起進了大殿,之后就沒有見到過了,可能是已經離開了。”侯賽雷說道。
石牧和鐘秀聽聞此話,鐘秀臉色稍松,石牧眉頭卻皺了起來。
“你確定那個女子已經離開?那些物資如今在哪里?”石牧問道。
“應該不會錯。壇主今日召喚我等過去議事的時候,順口說了此事。至于那些物資,此刻就停在副殿的倉庫之中。”侯賽雷說道。
石牧眉頭皺了起來。
那個甄姓女子此舉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那批物質是天吳商會押送,被那個甄姓女子劫掠而去,我們此次潛入幽風谷便是要將其奪回來。”石牧開口說道。
侯賽雷臉色微變,連連點頭,話鋒一轉的破口大罵起甄姓女子卑鄙無恥來。
“穆前輩,你們若是有什么打算的話,需要盡快下手,幽風谷的另一位地階副壇主昨日剛好有事離開,現在這里只有壇主一位地階存在,以前輩和這位……前輩的實力,想要劫走那些物資應該不困難。”侯賽雷湊上前來,小聲說道。
“好,你想辦法先帶我們去副殿倉庫看看再說。”石牧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此事我實在無能為力,副殿倉庫的開啟令牌一向由壇主親自保管,沒有令牌誰也無法進入副殿。”侯賽雷有些為難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辦法,你帶我們去見這里的壇主吧。”石牧神色不變的說道。
“石大哥。”鐘秀握住了石牧的手,臉上有些擔憂的小聲道。
“前輩不必擔心什么,這里的壇主只是一名初入月階的術士,以穆前輩的實力,只要在近身情況絕對可以輕易擊敗他。”侯賽雷開口說道。
“聽到了吧,對我有些信心,再說不是還有你在嗎?”石牧捏了捏鐘秀的瓊鼻,笑道。
鐘秀臉色微微一紅,此刻有外人在場,她面皮又是極薄,石牧做這種親昵的舉動讓她心中是又羞又喜。
侯賽雷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一般。
“帶我們過去吧。”石牧轉頭對侯賽雷說道。
侯賽雷答應了一聲,帶著二人朝著外面走去。
一刻鐘后,三人來到了一處大殿之外。
石牧和鐘秀此刻都換了一身冥月教弟子服飾,跟在了侯塞雷身后,并收斂了身上大半氣息,表現出來的只有先天初期的實力。
大殿殿門緊閉,門外左右各站了兩個灰鎧護衛。
“見過護法大人。”兩個灰鎧護衛急忙朝著侯賽雷行了一禮。
“嗯,壇主此刻可還在里面?”侯賽雷問道。
“是的,壇主還在里面修煉。”左側的青年灰鎧護衛說道。
“好,替我進去通報一聲,我有要緊之事要拜訪壇主。”侯賽雷說道。
“是。”青年灰鎧護衛見侯賽雷說的嚴肅,急忙答應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護法大人,這兩位是?”另一個護衛看向侯賽雷身后的石牧二人,似乎覺得有些面生,小聲問道。
“他們是蒼旭城分壇的同門,奉了那里的壇主之命,前來匯報一件大事。此事不是你一個小小護衛能夠過問的,耽誤了要事你可承擔不起,站到一邊去。”侯賽雷板起面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那個護衛唯唯諾諾,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多問什么。
片刻之后,另一個青年灰鎧護衛走了出來,朝著侯賽雷行了一禮,說道。
“護法大人,壇主請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