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雙的神情變化有些精彩，燕飛揚也都看在眼里，不過他也沒有點破，只是唇角微微上揚，露出幾絲笑意。
衛無雙大概還沉浸在驚訝中，一時半會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聽完燕飛揚的話，她整個人還有點懵，也沒有立刻接話。
燕飛揚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至于第二個位置，是為了預防萬一，順便猜了一下他接下來可能去的地方。”
說這話的時候燕飛揚語氣也十分輕松，好像開玩笑似的。
他是故意用這種口吻，果然原本還有些緊張的衛無雙稍微愣了一下之后，神情就跟著放松下來了。
衛無雙感激地看了燕飛揚一眼，又問道：“你的意思是第二個地方是你猜的？”
她不自覺又重復了一遍，因為她實在太納悶了，這種事情還能靠猜？
燕飛揚笑了笑，也沒說具體過程，畢竟這種事告訴衛無雙也只會讓對方更加迷茫，還不如簡單地解釋幾句。
“對，我以前不是也幫蕭瀟找到弟弟了嗎？一樣的道理。”
燕飛揚知道怎么和衛無雙解釋她能明白，所以就舉了一個例子。
果然不出所料，衛無雙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燕飛揚這么說她就很容易明白了。
當時的事給衛無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一直都牢牢記在心里，到現在都沒有忘記。燕飛揚只是隨便一提，那時的情況就重新出現在了衛無雙的眼前。
雖然燕飛揚這次用的辦法和上次不太一樣，但至少都是用同樣的東西完成的，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說的話也沒有錯。
事實證明燕飛揚的這個解釋還是很好接受的，至少衛無雙的疑慮已經被打消了大半。這樣燕飛揚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衛無雙自己想了一下在衛周時候的事，邊想邊不自覺地點頭。
燕飛揚的解釋確實說服了衛無雙，她現在除了感慨眼前年輕人的本事之外，就只有敬佩了，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一毫懷疑。
“你越來越厲害了，對虧有你，看來我這次鎮找對人了，你果然沒讓我失望！”衛無雙說著又伸出手重重拍在了燕飛揚的肩上。
衛無雙的語氣好像是把燕飛揚當成后輩似的，燕飛揚已經習慣了，露出一個略顯無奈的笑容之后就由著她去了。
衛無雙顯然心情不錯，臉上寫滿了贊賞和激動，仿佛間諜已經抓到了似的。
燕飛揚主動開口問了一句道：“你什么時候去？”
衛無雙微微一愣，神之后稍微收斂起笑容，斟酌了一下說道：“如果所長那邊能夠順利找到間諜的話，應該就不用我特意去了。”
燕飛揚點了點頭。她說的沒錯，等到她從京城出，到那邊說不定連間諜的影子都趕不上。
間諜的身份特殊，所有行動都要絕對保密，悄無聲息的行動很平常。而且抓到之后更不能宣揚，直接馬不停蹄壓到京城去。
所以不夸張地說，衛無雙這時候去可不就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在浪費時間罷了。
話是這么說，但衛無雙心里肯定會有不甘心。畢竟這個間諜耗費了他們這么長時間，終于有機會能抓住他，她當然想親自動手。
但是時間不允許，衛無雙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任性。她能做的就是在京城時刻關注著衛周那邊的動靜。
如果所長按照燕飛揚的指示行動的話，衛無雙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畢竟我在這邊還有別的任務，方部長那邊也等我去說明。”衛無雙說著神情也稍微嚴肅了一些。
一想起要和方部長這樣的大人物打交道，衛無雙就有些愁，她怕自己說錯話。這還沒什么，萬一傳到所長的耳朵里，她少不了要被啰嗦半天。
燕飛揚看著衛無雙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但他只是微微揚了揚嘴角，沒有更多表現了。
衛無雙正準備和燕飛揚倒苦水，結果剛張開嘴還沒等她說話就被一陣手機靈神打斷了。
她好奇地看著燕飛揚，聲音是從他的口袋里傳出來的。
燕飛揚還是一臉輕松，因為他已經猜到是誰打電話來了。又或者說他早就有準備接到這人的電話了。
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串號碼。
這串號碼燕飛揚早就記下來了，所以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是方部長。
只不過之前他們通過電話之后，燕飛揚就把方部長的聯系方式刪除了。他不想和對方有過多聯系，因為他們的身份都擺在那里，燕飛揚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但燕飛揚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么簡單的一串數字也難不住他。
方部長在這個檔口聯系他，原因不言自喻，他可能已經得到燕飛揚被當做嫌疑人帶到警局的消息了。
至于燕飛揚和衛無雙在一塊的事，方部長也可能已經知道了。
以燕飛揚對衛無雙的了解，她不會把沒有把握的事告訴任何人。自然就包括來找燕飛揚幫忙的事。
衛無雙到京城身上是帶著任務的，而且是衛周那邊和京城對接的聯系人，就算沒有她，也會是別的同事。
方部長應該不會對衛無雙格外在意，但是話說來，之前衛無雙為了把燕飛揚順利從警局帶走，電話似乎打到了方部長那里。
就算衛無雙和所長都特意沒有告訴方部長要帶走的是什么人，但方部長的個性一定會讓人調查清楚。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方部長又那么精明，一定已經猜到兩件事之間的關系了。
燕飛揚在警局，偏偏這么巧，衛無雙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他幫忙。只要一點聯想和調查，事實就會很清楚明白了。
所以燕飛揚這個時候接到方部長的電話一點也不奇怪。
燕飛揚沒有猶豫就接起了電話，說道：“方部長。”
這三個字剛一出口，燕飛揚對面的衛無雙就皺緊眉頭，臉上重新掛上驚訝的神情，目瞪口呆地盯著燕飛揚出神。
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剛才分明是“方部長”三個字沒錯。
難不成燕飛揚認識什么人，那人的名字就叫“方部長”？衛無雙也想這么說服自己，但是這種說法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疑惑地看著燕飛揚，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不錯過他說的每一句話。
燕飛揚主動開口之后，另一邊的人頓了一下，緊接著就用帶著笑意的聲音應道：“是我，燕醫生。”
中間停頓的時間極短，但仔細聽的話還是能分辨出來。
燕飛揚連神情都沒變，語氣平淡地等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方部長那邊本來也等著燕飛揚說話，但是沉默的幾秒鐘過去之后，方部長意識到對方似乎在等自己的開口，就打破了僵局。
“燕醫生，方便問一下你現在在哪嗎？”方部長思量了一下，試探著問出口道。
不出所料，方部長在確定燕飛揚的位置，順便證實他的猜測。
燕飛揚也沒有任何遲疑，干脆地說道：“我在衛警官這里。”
雖然只是寥寥幾個字，但也足夠說明問題了。簡單一句“衛警官”就已經讓方部長的猜測得到了答案。
果然燕飛揚說完這幾個字之后，電話那邊的方部長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幾秒之后，方部長語氣也變得鄭重了幾分，問道：“我聽他們說燕醫生你被帶到警局了，我本來想立刻問一下情況，但是手頭上有點事耽誤了。”
方部長稍微解釋了一下之前的情況，算是和燕飛揚說明，希望他不要誤會。
燕飛揚沒有想這么多，聞言也沒有什么明顯的表現，也沒有答。
方部長和燕飛揚接觸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對他的個性也摸得很透了，不論燕飛揚是否在意，方部長解釋過之后至少心里就舒坦了。
“一直到這會兒才騰出時間，加上小衛也給我打電話了，所以事情可能有點嚴重，就打個電話來問一下。”
方部長可能都沒有意識到，他在一個年紀比自己小這么多的年輕人面前，似乎有些過于謹慎了。
可能是從老爺子的病治好之后，方部長在燕飛揚面前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就帶上了敬意。
而且方部長隱隱有一種凡事都要征求燕飛揚意見才能做決定的趨勢。
不過方部長還沒有意識到，就算他意識到了應該也不會承認，畢竟他的身份和地位，一直都是他在給別人號施令，從來不用看別人臉色。
燕飛揚也聽出方部長的語氣，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說道：“不是什么大事，麻煩你了方部長。”
他這話就是感謝方部長之前接了所長電話之后的幫忙。
方部長的語氣果然和緩了一些，沒有之前那么小心謹慎了。
“沒關系沒關系，舉手之勞而已。”方部長頓了一下，又繼續問道：“那燕醫生對益東的事了解多少？”
方部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語，三言兩語就進入了正題。
這樣也有好處，反正他和燕飛揚也不需要兜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