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桌球,關他張操之屁事兒?然而嘴巴長別人身上,除非自己能上去塞抹布,否則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再說了,圣君在朝,豈能堵塞言路?
儲君十八歲了,還這么貪玩,春耕祭祀的時候,當然就沒他什么事兒了。順理成章,合情合理,很科學,很有道理。
只是順帶給老張的這一釘耙,實在是讓他咬牙切齒。
國子監太學某些同僚,跟聞著腥味一樣,雖然沒有跑過來打臉,卻也偷偷摸摸玩吐槽。甚么外賊高麗不足慮,唯內賊難防也。
這尼瑪嘴皮子噠啵噠啵一碰,老張搖身一變,這就成賊了?
好在這也不是彈劾奏章上的白紙黑字,要不然,這就是撕破臉,要跟梁豐縣男剛正面。
這年頭,以張公謹為代表的庶族新貴集團,還真不怵誰。放兩年前,張公謹還只是個候補天王級大牛中排名靠后的,現在么,不說跟長孫無忌房謀杜斷,跟溫彥博這個晉北集團代表扳扳腕子,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這兩年魏州老家也出來不少人,河南道很多老牌失寵的世家,也是攀扯了關系,借了不少張弘慎的勢。火并的話,和城北徐公比美勝出的張叔叔,也不是平白在定襄都督府里面坐著的。
可惜別人不敢找張公謹鬧事,不代表不敢找張德。太子失德這個罪過雖然沒有堂而皇之地扔出來,不過卻也讓天可汗陛下一臉的“忿怒”,各種天地異象外加做夢和心靈感應,都歸咎到儲君打桌球這件非常不道德不檢點的事情上去了。
于是根據大唐帝國的光榮傳統,老子讓兒子出去轉轉,是很有必要的。
歷練生活,體察民情,更容易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深入到國家最艱苦最需要你的地方,這樣才能夠代表人民發聲,為人民做主。
于是李董就跟兒子說了:董事會已經決定了,由你去巡察江南。
說好的大草原呢!
暖男并沒有因為爸爸斥責感覺有什么難受,更沒有因為朝廷中不少人居然看他倒霉一臉蕩漾而憋屈,同樣也沒有因為春耕刷臉的機會沒有而痛苦。憋在長安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暖男快要憋瘋了。
和工科狗不一樣,他是文藝青年,純的。
暖男掌握了好幾門外語,然而這并沒有什么亂用。暖男會好幾種外國舞蹈,然而這還是沒有什么亂用。暖男懂草原西域數十種穿著風貌,這更加沒有什么亂用。
這有點北京青年在麗江的意思,都是套路,都是裝逼,然而裝逼是一種生活。于是哪怕自己是集團的法定繼承人,哪怕自己是黃金打造的超級二代,暖男也會讓老張十分蛋疼地說出那句一千五百年后,讓他咬牙切齒的某電視劇男主角臺詞: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長安青年的心,特么都在大草原上奔騰。
張操之覺得自己特冤,要不是這貞觀八年的草原沒改名叫青青草原,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所在的世界線,是喜羊羊的那一條世界線。
“大郎受累了。”
李承乾慰問著張德,然而老張只想拍死他。
如果去草原,那說明李董對李承乾的小心提防,程度上來說,還不算深。畢竟中原帝國的威脅,從來都是草原,控制了草原,就控制了外賊。那么剩下的,就是怎么關起門來玩弄內賊。
可惜啊,心在草原的長安青年李承乾,他得去一趟荊南,看看應國公武士彟的工作做的怎么樣,順便考察考察江南民情。
程序上來說,太特么有正義感了,還特親民。
然而老張卻明明白白地知道,李董這是對自己的兒子非常小心了。莫名其妙的一場鬧劇,發動的人無非就那么幾個,當然也可能李董自編自導自演,可老張不在乎。關鍵問題是,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編排的,把他梁豐縣男這樣一等一的良民,跟佞臣綁定在了一起。
唉……黃泥巴掉褲襠,這是靠嘴就能解釋清楚的嗎?
更要命的是,馬周也沒有想到,皇帝居然對自己的兒子這么狠,說扔荊南就扔荊南了,也不怕被瘴氣弄死?
至于李泰的那些小伙伴還有走狗們……根本不夠看,那幫子之乎者也的廢柴,能成屁個大事。
所有頂級權貴都很清楚,李泰要是繼續和那群廢柴玩游戲,早晚把自己也玩殘。
李董輕飄飄的玩了一個推手,卻讓不少自以為聰明的家伙,覺得張公謹那幫人肯定和東宮搭上了線。而張公謹這個抱大腿十分熟練的阿諛小人,一定是把身家押在李承乾身上了。
然而大貴族們互相之間都知道,這根本就是半點干洗都沒有的事情。
可是現在長安城內,哪怕是平康坊買醉的選人,都知道鄒國公這次因為太子被斥責,連帶著折進去一個散財童子一樣的侄兒。
你看,人家好好的算學助教還沒當幾天,這不就被停職了嗎?還讓人在家里好好地反省!
工科狗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心算計了,李董玩弄杜如晦和長孫無忌的招數,放在他身上,居然也挺好用。
雖然工科狗不吃這一套,然而工科狗自己只是一只狗,而狗是有社交網絡的,工科狗有好多好多小伙伴,他們有的是吐蕃獒犬,有的是江南土狗,有的是河東細腰,有的是獅子狗,有的是沙皮……
可惜貞觀年沒有愛狗協會,只有日狗協會。工科狗的小伙伴們紛紛感覺自己被日了,跑去老張那里詢問這是不是在天可汗陛下那里犯了什么錯誤?是不是呲牙咧嘴了?是不是隨地大小便了?要不然,天可汗陛下怎么可能一副要吃狗肉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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