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胡立志風光了幾十年,但是在他五十歲之后,卻是遇到了人生最大的一個坎。
在泰國和東南亞各國,就斗狗這個圈子而言,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與胡立志相抗衡了,這個產業為胡立志帶來了巨大的財富,也讓他功成名就,在賭博這個圈子里擁有很高的地位。
人在物質上滿足之后,總是要追求一些精神層面的東西,胡立志也是如此,坐擁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他總感覺自己還欠缺點什么,一次偶然的機會胡立志去了趟拉斯維加斯,他終于明白了自己需要去做什么。
相比拉斯維加斯賭場的金碧輝煌,再看看自己那斗狗場的簡陋,胡立志感覺到了巨大的層次差異,同樣都是賭博,為何別人玩的那么高端,自己的生意卻是那么讓人瞧不起呢。
在有了追求和目標之后,胡立志動用了自己的金錢和人脈,先后在緬甸印尼包括新加坡等地,開了十多家賭場,身份一變,宛然成了東南亞的賭界大亨了,在一段時間里,西方國家提起他的時候,往往都是和澳島的那位賭王相提并論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不要說是賭博這種沾染著灰色地帶的生意了,胡立志進軍東南亞各國的賭業,也就順理成章的觸及了原本這些國家固有的勢力,而這些勢力,大多都是西方的賭業大鱷。
西方人最想進入的地方,自然是澳島,不過有那位賭王守著,在前面的幾十年里,他們只能將自己的生意發展到澳島之外的東南亞各國,雖然不至于像澳門賺的那么多,但總歸也是賺錢的生意。
澳島進不去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原本的生意也要被人搶走,那些國際賭業大佬們頓時炸毛了,他們聯合起來共同對付起了胡立志,一時間,東南亞的各個賭場內,都變得煙火味十足起來。
按照業界的規矩,賭場的紛爭自然是要先在賭桌上解決的,西方的賭業大佬們,先后派出了十多個賭術高手,橫掃了胡立志所有的賭場,每天都面臨的大額虧損,逼得胡立志不得不暫時了停止了這些賭場的營業。
雖然做了幾十年斗狗場的生意,但不得不說,斗狗和真正的賭業還是有很大差異的,胡立志在賭業的根基和那些老派賭場大亨們比起來,終究還是太淺了,在遭受這一番打擊的時候,他竟然找不到賭術高手進行反擊。
賭場每關停一天,都代表著巨額的虧損,胡立志幾十年積攢下來的身家雖然很豐厚,但也是虧損不起的,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變得一窮二白。
在東南亞混了那么多年,胡立志也不是全無人脈的,情急之下,胡立志就動了殺機,請殺手干掉了西方人派來的賭術高手,卻是渾然不知自己犯了行業內的大忌。
開賭場,自然就得笑迎八方客,就算是競爭對手派人來賭,那也只能在賭桌上解決問題,當年的澳島賭圣葉漢就是如此,贏得西方高手幾十年都不敢踏入澳島一步。
但胡立志的行為,卻是犯了眾怒,就算是同為亞洲人的澳島賭王也是發聲譴責了他,西方的那些賭業大亨們更是以牙還牙,不但派出槍手橫掃了胡立志所有的賭場,更是雇傭了殺手要干掉胡立志。
面對著眾多的敵人,胡立志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他數十年辛苦建立的產業,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轟然倒塌了,而且泰國政府也以他涉賭的罪名,對他進行了抓捕,一時間胡立志是四面楚歌。
不過爛鐵也有三分釘,胡立志在東南亞混了那么久,自然也有朋友,而他的這個朋友,就是彭斌。
準確的說,胡立志的朋友應該是彭老大,因為當年彭斌去泰國打拳的時候,是彭老大給胡立志打的招呼,讓他關照一下自己的兒子,而胡立志很給彭老大面子,彭斌在初入拳臺的時候,就沒有受過任何的剝削。
來往的時間長了,彭斌和胡立志的關系,反倒是要比父親和他的關系走的更近,兩人雖然差了十多歲,也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在胡立志的那些賭場里,也有彭斌為數不多的一些股份。
共同的利益加上朋友的關系,彭斌也出手了,他干掉了西方人派來的一整隊雇傭兵,算是打擊了一下對方的氣焰。
不過對方財雄勢大,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露面面,只是出錢請雇傭兵,就足以讓彭斌應付不暇了,在后面數次交手中,彭斌也受了不輕的傷,只能無奈的帶著胡立志退回到了家族的地盤之中。
生意沒有了,泰國的家也不能回,可以說,胡立志從人生巔峰一下子跌回到了自己的人生低谷,不過這大起大落也讓他看透了很多事情,胡立志還真的就安安靜靜的在緬甸生活了下來。
當然,雖然算是逃亡到的緬甸,但胡立志在錢上面還是不缺的,他在歐洲一些銀行的存款足夠他生活的了,閑來無事的時候,胡立志又養了幾只狗,不過這次養狗的目地卻是為了護院保護自己,而不是再用它們去比賽了。
“這老胡,還真是個奇人啊?!”
聽彭斌說完胡立志的傳奇人生,方逸也是感慨不已,人的際遇就是如此,有風光自然就有落魄的時候,能一直站在風頭浪尖上屹立不倒的人,卻是極為少見的。
“老胡搞賭場不怎么樣,不過養狗的水平真是一流的,他要是一直玩斗狗,也出不了后面的事情……”
聽到方逸對胡立志的評價,彭斌撇了撇嘴,他離開黑市拳壇,就是受了老胡的連累,要不然以彭斌當年的身體狀況,最起碼還能統治黑市拳壇三五年的時間。
“彭斌,你小子又在和人翻我的黑歷史了?”
隨著一陣發動機被關閉掉的聲音,老胡從屋外走了進來,沒好氣的瞪了彭斌一眼,說道:“當年你入股的那點錢,我可都還給你了,你小子就知足吧……”
“老胡,你耳朵還是那么好啊?”
彭斌嘿嘿一笑,他當年初到泰國的時候受到老胡很多的照顧,為他出手也是應當應分的事情,彭斌從來都沒為此后悔過,剛才只是和方逸發幾句牢騷而已。
“廢話,你那嗓門都快把屋頂捅破了,我能聽不到嗎?”
聽到彭斌的話,老胡翻了個白眼,隨手扔了一把鑰匙過來,說道:“車子在外面了,趕快滾蛋,對了,要是搞不定的話,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從你這里跑路……”
雖然事隔好幾年了,但泰國官方和老胡的那些仇家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如果彭斌真的護佑不了老胡的話,他也只能再找一處地方隱姓埋名了。
“要不要把大毛二毛三毛給帶過去?”
老胡的臉色忽然變得認真了起來,開口說道:“別的不敢說,它們三個絕對要比你手下十幾個人都好使,尤其是晚上,能幫你做不少事情呢……”
“不用了,老胡,有我兄弟在,家里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叫個事,行了,我先回去了啊……”
彭斌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招呼了方逸一聲就往外走去,只是剛走到房屋的門口處,彭斌的身體就僵住了,回過頭看著胡立志,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老胡,我讓你找輛車,你他娘的就給我找了個摩托車啊?”
聽到彭斌的話,方逸也是伸頭向外看去,果不其然,院子里真的停著一輛很破舊的三輪摩托車,那漏斗的座位已經沒有了,透過上面的銹跡,隱然還能看到五角星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