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的工作都是很忙碌,即使到了威騰這個級別也不例外,他一大早起來先慣例性的刷了三四個小時arxiv,接著又翻開了辦公桌上堆得高高的最新期刊。
“愛德華,聽說你最近要去華國?”弗里曼戴森沒有敲門就直接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他前面的椅子上。
“是的,lhc發現希格斯玻色子之后,大家對對撞機的建造又變的熱衷起來;霓虹、米國和歐洲討論的國際直線加速器(ilc)雖然討論的熱鬧,但是大家也知道近幾年他們的經濟不景氣,很多的科研經費都被政府砍掉了,隨意該項目的前景并不明朗!”威騰合上了手中的雜志。
“如果ssc順利完成,首先發現希格斯玻色子的又怎么可能是歐洲!”戴森郁悶的搖搖頭,“菲利普那家伙估計要被人罵死了!特別是在lhc做出這么重要的成就之后。”
“華國似乎想在這方面有大動作!最近幾年他們在經濟方面發展的不錯,現在也舍得在基礎領域投入了!”威騰盡管沒說什么,但也看得出對菲利普安德森在ssc被終止過程中發揮的作用不滿,“所以水木大學邀請了我、大衛格羅斯、杰拉德特胡夫特、尼瑪阿卡尼哈米德、約瑟夫尹坎德拉等八名物理學家就希格斯玻色子被發現后物理界的未來發展進行交流,會議將由丘成桐主持!”
大衛格羅斯是去年諾貝爾獎的獲得者,曾經當過威騰的老師,在規范場、粒子物理方面有杰出的貢獻;杰拉德特胡夫特是99年的諾貝爾獎獲得者,在規范理論、量子色動力學方面建樹頗多,順便說一句。他還是1953年諾貝爾物理獎得主弗里茨塞爾尼克的侄孫,看來這一家人的智商都相當高。
哈米德和伊坎德拉都是基礎物理獎的獲得者,這八名物理學家都是世界一流的學者。水木大學邀請他們也顯示了華國試圖在高能物理領域有所突破的雄心壯志。
“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們的學生就要給華國人打工了!”戴森無奈的聳聳肩說道,他和威騰的年紀都有些大了。不一定能等到cepc正式運行的那一天,可他們的學生想要在該領域做出成績,就必須得像他倆經常去cern一樣趕去華國。
“說不定呂將來會主持這個項目呢!”威騰猜測道,“從設計建造到正式運行,這一工程預計需要二十年時間,那時候他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而且似乎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華國近些年雖然也涌現出不少杰出的青年學者。可能和他相比的我還沒聽說過。”
“恐怕那時候他已經拿到諾貝爾獎了吧?”戴森翹著腿猜測道,“再加上明年肯定會頒發給他的菲爾茲獎,呂將先于你創造一個奇跡,歷史上第一位同時獲得菲爾茲獎和諾貝爾獎的學者!”
如果弦論被證實的話,威騰毫無疑問將會的這一榮譽,但是起碼在他所能活到的年紀,大概是看不到這一天了。不過到了威騰這個層次,對于獲獎什么的已經看得不那么重了,與其關注誰會獲獎還不如關注下最近有什么新的理論來的有趣。
“好了,你找我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吧?”威騰重新拿起雜志作勢趕人。你已經老了,我還年輕呢,還想在學術上多做出一些東西。可沒時間一直陪你廢話啊!
“額,我想和你說什么來著?哦,對了,呂又發了一篇文章,他給出了一個新的暗物質模型!”戴森扒拉扒拉從雜志堆里翻出《nature》遞了過去,“我看了看,覺得有些意思,就想來聽聽你的想法!”
上個世紀80年代初期,威滕曾預言了一種奇怪的夸克組合。他認為。輕質量的夸克可以和重質量的夸克組合在一起,構成一種新的復合粒子。但不像質子和中子那樣。這種新的復合粒子無法成為原子核的一部分。不過,它們可以聚合起來。形成一種質量很大的無特定結構的粒子團。威滕把它們稱為“夸克塊”。
物理學家們將“夸克塊”稱之為宏粒子,宏粒子完全是由一堆夸克構成的,里面沒有任何電子以及空隙,所以它們不能夠進行聚變,也不會產生光。高密度也使得它們不太可能與入射光發生作用。簡而言之,宏粒子密度很大,但個頭很小,如果不是完全不見的話,它們也是很難被發現的。所以很多人也將宏粒子看作是暗物質可能存在的形式之一。
物理學家們也曾就這個方向綻開了一系列的實驗探索,比如在天空實驗室空間站上安裝了聚碳酸酯塑料薄膜,如果有粒子穿過塑料薄膜,那么會留下蝕刻的痕跡;又比如用一個2噸重的處于超低溫下的鋁棒進行探測,宏粒子穿越鋁棒時,可能會與鋁發生作用并釋放能量,會導致設鋁棒被加熱并發生微小的變形,但是他們對鋁棒分析后,也沒有發現宏粒子的任何跡象。
同時他們還用宇宙射線探測器監測宏粒子與地球大氣中的分子發生作用,所產生的一種特別的光信號;用海里的水聽器監聽宏粒子穿過大海時產生的振動等等,可惜的是這些方法都沒有發現宏粒子。
“我先看看!”威騰翻到呂丘建論文所在的頁面,仔細瀏覽起來,看完后打開電腦,用各種軟件對這個模型進行測試,看它是否符合現有的理論及現象。
就在戴森快要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威騰皺著眉頭說道,“從我剛才的檢測來看,這種模型的確可以解決一些問題,不過類似這樣的模型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有的能解釋這個現象,但又和另一種現象不相符;所以我暫時還不能確定更多的東西!”
“也就是說你不能否認確實存在這種模型的可能?”戴森聳聳肩說道,威騰剛才做的工作他也已經做了!(